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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只公事公办地抛下四个字:“跟我出来。”

冯巍起身,脚上的镣铐随着走动的步伐,发出叮铃的脆响。

七拐八扭,又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狱警将他领到了一间空旷无人的房间。

冯巍站在门口,只瞧见门边一块半掉下来的金属门牌。

上面镂刻的字样已经模糊不清。

他迟疑着问:“这不是探监室吧?”

没有人回答。

狱警推着他进去,随后,自己却退了出去。

冯巍听到外面传来的锁门声音,才意识到不对。

他拍了拍门,没有反应。

心里又忽然闪过一丝希冀的念头,难不成是那位来保他?

这个念头才刚从心尖划过,房间的灯忽地“啪”一声全部熄灭。

空旷的库房,只有一面墙上靠近天花板的位置,留着扇又高又窄的窗户。

冬日的黑夜降临得格外早。

那扇窄窗中透出来的光微弱得近乎于无。

冯巍高声问:“谁?”

回音盘旋了好几圈,才渐渐消失。

他又问:“你到底是谁?”

仍旧没有人回答。

过了几秒,“哒”、“哒”的拍球声在仓库中响起来。

冯巍立刻朝声音的来源看过去,借着那扇高高的窗户微弱的月光,他看到一个隐在黑暗中修长的身影。

那人站姿懒散,斜斜地靠在一根方形墙柱上。

他手中似乎拿着一个类似网球的东西,正一下一下地。在地上弹着。

方才持续着的,规律的“哒哒”声,便来自那颗球。

冯巍心中涌出不祥的预感。

来人或许并不如他期望的那样,是来救他的。

“你到底是谁?”

玩球的声音在他话音落下时暂停,随即,响起一道冷淡嗓音:“冯总,别来无恙啊。”

冯巍几乎是立刻辨认出声音的主人:“谢凌云?”

谢凌云笑:“您记性还不错。”

冯巍远远地与他保持着距离,身上的疼痛仿佛在听见这道声音时从五脏六腑蔓延开来。

“你想干什么?”

“冯总怕什么?”谢凌云从暗中走出来,正好站在穿过那扇窄窗照进来的月光下,“我来找您聊聊天。”

他再一次,将手掌心的网球往地上扔。

那颗球在水泥地面上弹了一下,又听话地回到他的掌心。

冯巍忽然觉得脊背生寒。

谢凌云抬头,望了眼那扇窗户。

他的视线凉薄地落在冯巍身上:“冯总喜欢这样的黑吗?”

“你到底想干什么?!”冯巍几乎是吼出来,“这里可是看守所,来人,来人啊,狱警!”

谢凌云屈指佯装掏了下耳朵,淡声道:“你有点儿太吵了。”

他朝冯巍走过去,将另一只手上拿着的东西抻开,冯巍像是感觉到嗷危险靠近,急急转身逃跑,却被脚上的镣铐绊倒。

谢凌云在他身边蹲下来,将那块黑布绑在了冯巍眼睛上。

他满意了:“这样才够黑,是不是冯总?”

谢凌云起身,玩着手中的网球,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在冯巍。

“我们来玩个游戏,怎么样。”他用陈述的语气撂下一句,“等会儿我的球要是打中你的……”

谢凌云停了一下,唇角勾了勾,抬脚,鞋尖在冯巍下半身某处虚虚一点。

“这儿。今晚我就不再为难你。要是半个小时之内,都没有打中——”谢凌云轻叹一声:“那就说明我的球技真的很差。”

冯巍头上冒出冷汗:“谢凌云!现在可是在看守所,我、我要喊狱警!”

谢凌云轻嗤一声:“喊啊。”

他又弹了一下手中的网球,轻轻一笑,好心好意地告知:“差点忘了跟你说,我以前还当过网球国家一级运动员。很准的,冯总放心。”

他说完,朝后走去,再靠近时,将一小杯水给冯巍灌了下去。

“这什么东西!”你给我喝了什么?”

谢凌云扔掉杯子,嫌弃似的将刚才不慎粘在手指上的液体擦在了冯巍的蓝色马甲上。

“这东西冯总应该最熟悉才对。啧,我忘了,”他一顿,“您一向喜欢让别人喝,这应该是头一次自己尝那玩意儿的滋味?”

冯巍像是终于体会到了他此行的目的,手脚并用地朝谢凌云声音的方向爬过来。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欺负戚乔,看在我没有真的弄她的份上,你放过我吧,行不行?”

谢凌云望了眼他被蒙着黑布的眼睛,眸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狠厉,

他一个字都没有回,转身拎起一直放在地面上的球拍,抛球,挥拍,网球急速迅猛地朝冯巍飞了过去。

从他的耳旁擦过。

冯巍只感觉到久久没有散去的劲风,留下一阵耳鸣。

“可惜了,没中。”谢凌云夸张地叹了一声,“太长时间没打,手都生了。”

他又去球框里取第二枚。

冯巍站起来,想要跑,却什么也看不见。

横冲直撞间,又一颗球砸了过来,这一次,从他的裤裆擦了过去。

冯巍只感觉到后腰一紧一松,随即身下不受控制地失禁。

一阵水流声在空旷的仓库响起来。

汩汩地淌个不停。

谢凌云站在七八米外,听见动静,淡淡地道:“冯总怎么还尿裤子了。”

话音落下,第三枚球急速飞来,又一次擦着冯巍的裤裆飞过去。

冯巍下意识地夹紧了腿。

谢凌云扫了眼他,有点好奇:“这药喝下去也有一会儿了,冯总怎么除了尿裤子,一点儿别的反应都没有?该不会是……不行吧?”

他微顿,恍然笑道:“原来冯总施虐欲那么旺盛,是因为没法儿发泄性欲?”

冯巍像是受了刺激,脖颈间青筋凸起。

谢凌云走近了一段距离,借着那段薄薄的月光,目光落在冯巍身上,随即笑了一声:“是我看错。原来不是冯总不行,是太小了,隔着七八米远,我还真没看见。”

冯巍紧握着拳:“谢凌云!”

“那么大声干什么,听见了。”谢凌云低眸,看见什么,语调扬起来,“又下去了。这药不是说很猛吗,在冯总身上就这么短暂的效果?”

他挑了下眉:“原来你是又小又不行啊。”

冯巍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冲着他的方向喊:“我要报警!谢凌云,你这是故意伤害!”

谢凌云仿佛听见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他长身玉立地站着,月光下仿佛审判者一般,睥睨地望着蜷缩在地上的冯巍,声音冷冷清清地问:“好啊。你有证据吗?”

冯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

他的记忆中早已没有这一段,还是那天,看到戚乔的微博,才想起。

四年前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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