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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你送送我职业生涯最后一程,不过分吧?一年后,你还是决定要辞职,我也没有权力阻止你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吧。”说完,南伟平转过椅子,面向落地窗,不再看俞知年。

老爷子句句说得在理,最后还动之以情。

当年他被同事陷害差点连工作都保不住(honey2),是南伟平暗中帮助他,才有后来的翻身大获全胜。南伟平于他,亦师亦友亦恩人。

他转头看一眼门外。有几个小组成员担忧探头,见他看过来,仓促假装路过。他对他们有责任。

南伟平说得对,他不能自我感动。对肖意驰真心实意地坦白才是重中之重。

俞知年开口,“……我明白了。”

肖意驰正在图书馆查阅资料,手机震动。

他取出来看,是一串特殊的数字。这是高层的专线电话。他一边接起,一边快步往消防出口走去。

“喂?请说。”

电话来自赵怀民。“意驰,是我,急事。你现在在哪里?我的专员会过去接你,我们需要开个秘密的视频会议。”

某办公大楼的会议室内,肖意驰赶来与赵怀民开会。

中东某地的局势愈发紧张,反对派势力猖狂,已迫近首都,准备取而代之。他们是激进分子,以自杀式袭击和焚城出名,听说沿途还绑架了不少外国人作为人质。国际社会曾多次派出和谈专家与他们交涉,但都无果返回。这次好不容易有突破,他们同意让一名记者进入内部采访,说是“为他们正名、还他们一个公道名声”。

说到这里,赵怀民停一停,让肖意驰消化内容。专员此时把相关资料送到肖意驰面前,供他翻阅。

“……意驰,你还记得阿迪勒·扎伊德吗?”

肖意驰刚好翻到“主要成员”这部分。阿迪勒·扎伊德,正是当年肖意驰采访的对象一那个在战争中失去双腿却依然想和小伙伴踢足球的孩子(honey13)。当年他七岁,十年过去,如今身为反对派军师的他,头像清晰地印在资料上,跟记忆中有着清澈双眸的孩子已相去甚远。

肖意驰震惊。

“我们收到国际社会的请求——扎伊德提出让你来采访,他说你会公正客观地评价他们的功绩。”赵怀民道出此次会议的目的。

视频两头,两人互相看着对方,都没有说话。

此次行程,凶险未知。

胸腔被各种复杂强烈的情绪充斥,肖意驰一时六神无主。

赵怀民开口,“根据我们的研判,这也有可能是他们的计谋,想麻痹国际社会,好一举拿下首都。而且他们手里是否有外国人质我们不得而知,因为当地形势非常复杂,而且他们内部组织严密,难以打探一二。我们正在寻求共识,必要时动用国际社会的武力装备,这需要时间,眼下,我们别无他法。”

换做以前,肖意驰一定会立即答应,因为他子然一身,无牵无挂。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心里已有重要的人。

他低头,犹豫万分。

赵怀民恻隐,“意驰,情况来得太急,这件事目前只有少数人知道,丘三都被蒙在鼓里。你知道的,要是他听说了,绝对不会让你去。如果你有难处,我们会再想办法。目前这件事是在台底下进行,国际媒体不得而知,毕竟谁也不能保证声张后会发生什么。我们遇过无数问题,你这一次只是其中之一次,我们会找到其他应对办法的。”

肖意驰自问:他该怎么办?

他的目光再次触及阿迪勒的头像。当年他采访结束要离开,孩子问他,你还会回来吗?肖意驰摸摸他的头,笑道,地球是个圆,我们一定会再见。

是不是冥冥注定,多年后他要去赴这个约片刻,肖意驰抬头,神情认真严肃,“老师,我什么时候启程?”

赵怀民明白他的决定了。“……两个小时后。专机从这里的机场起飞,送你到某国,然后听从当地指挥,去往目的地。”

肖意驰点头,“我明白了。”他站起身。

“意驰。”赵怀民叫住他。不知是否因年岁渐长,或是高处不胜寒已久,他说,“你真的想好了?这次事件,无论成功与否,我们都会低调处理。”生还最好,如果遭遇不测,也不会有很多人知道。

“我这次,”肖意驰说,“与以往无异,只是去记录某人的人生。”这本来就不是多伟大的事情。伟大的是生命本身。

赵怀民不再多说,点头,“专员两个小时后会与你联系。”

走出办公大楼,肖意驰觉得眼前景色不复之前。他的面前,仿佛扬起了滚滚硝烟,横亘在路上的,或许是尸体,或许是伤者。血腥与焦土的味道混杂,尖叫哭声和轰鸣炮声交错。

他艰难地吞咽。他想见俞知年。

肖意驰招手拦截计程车,“麻烦去一趟方达律师事务所。”

这两个小时,他一定要留给俞知年。

俞知年正准备去开会,手机震动——肖意驰的来电。

他一边走一边接起,“喂?”

“知年。”肖意驰正坐在车里,看着路边倒退的街景。唤了对方一声,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

俞知年停住脚步。这不是肖意驰往常的调调,“……怎么了?”

“你在律所吗?我想去见你。”

恰好南璟从俞知年身旁经过,指了指手表一会议时间快到了。

“在。发生什么了?需要我去找你吗?”

“我已经在路上了。我们见面再说好吗?”

“好。”俞知年结束通话,吩附南璟,“你去和客户说一声,会议推迟五分钟开始。”

南璟点头,往会议室去。俞知年去找南伟平。“南律,接下来的客户见面会,您能帮我撑撑场子吗?我可能有急事。”都是经验丰富的律师,很习惯临时变动。

南伟平迅速接过俞知年递出的文件,“发生什么了?”

“私事。”

南伟平瞪了俞知年一眼,事关客户会议,他忍住,“服了你。赶紧先跟我说说会议要点。”

肖意驰知道自己打扰了俞知年的工作,但他需要对他说真话,然后好好地道别。

他走进大堂,俞知年正好从电梯中出来。

见俞知年走向他,肖意驰顿时心中泛起酸楚,直冲眼眶,刺痛让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眼,他的眼眶已红。

“怎么了?”俞知年走到他面前,见他神色有异,担心地问。

肖意驰冷静下来,“知年,我临时接到采访任务,要到中东去,还有一个半小时左右就要出发了。”

“……”俞知年看着肖意驰,好像听懂了他的话,又好像没听懂,就这么看着他。

结束电话,俞知年知道肯定发生什么了,天灾人祸他都有信心能保护他。但这个,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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