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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七年她把顾川尧当作努力的方向,追随的方向,那个可以寄托的人突然从自己的世界离开了,她又像一只可怜的幼兽,把自己包了起来。
她很努力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消磨时间,但还是有他的影子,一旦想起皆是满满的遗憾。
释怀真的好难。她想。
她可以整日整日的睡觉,她可以一顿接一顿暴饮暴食,她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的心应该不会再痛了。
她正在一点点努力变好,努力忘记顾川尧。
可当她收到徐曼文发来的照片,止住的眼泪又无声无息流了下来,一层保护自己的盔甲又被彻底击溃。
照片有三张,一张是顾川尧陪她买衣服,一张是顾川尧给她剥虾,一张是……顾川尧睡着了躺在她身边。
她甚至可以脑补出他们今天做了什么,像一对普通的情侣,一切都那么自然,那么水到渠成。
眼泪这个东西真的很怪,疼的时候可以忍住,独独受了委屈忍不住
遗憾吗?那么喜欢怎么连一张合照都没有。叶缇问自己。
叶缇翻开相册,照片很少,只有百来张。
她第一次仔细翻看这个相册,一眼望过去,竟有三分之二都是顾川尧。
顾川尧的写真、剧照、杂志照、他自己发在微博上的生活照、粉丝拍的路人照……
还有一部分是偷拍的,很模糊,一眼就能看出拍照片的人的小心翼翼。
叶缇点了多选,最后在那个红色的删除键上犹豫了。
可是她一闭上眼角就是那晚顾川尧说的话,一度成为她的梦魇,她咬了咬牙,删除了。
接着,她来到最近删除,这是唯一还能挽回这些照片的地方,她这次不再犹豫,一点念想都不给自己留。
相册瞬间变得空荡荡的,像叶缇的心一样,空茫。
做完这一切,叶缇起身走进浴室,赤身走到花洒下面。
她忘记调温度,刚打开,无数冰冷的水从她头上倾泻而下。
叶缇狠狠打了个寒颤,浑身都在发抖,但这股子冰冷把她激醒了,越冷她的脑子就越冷静,不出一会,血液流动的速度变慢了,整个人冒着寒气。
须臾,她才伸出手调正常水温。
冷热交替。
她很享受这种感觉。
叶缇裹着浴巾出来,她没开灯,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爬到床上,浴巾随意扔在地上,赤身躺了进去,紧紧蜷缩在被窝里。
卧室寂静无比,空气无声无息流动着。
一觉睡得浑浑噩噩,似乎是昨晚洗了冷水澡,脑子胀痛极了。
清晨就醒了,这几天亦是。
叶缇和外界杜绝联系,她把一切社交软件都退了出去,就连罗年年那也跟她说别来找。
距离那晚的第七天,叶缇联系了罗年年,两人在公寓楼下的小餐馆见面。
小餐馆是个夫妻档,味道很好。
罗年年看着神情正常的叶缇,想说话但又不敢说,欲言又止。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问些什么,被上菜给打断了。
叶缇倒了两杯饮料,语气淡淡:“想问什么就问吧。”
这模样真的和前几天的她没法比较。
罗年年:“……”被叶缇这么一问,她想好的台词一下子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小餐馆里只有她们一桌,门敞开着,只能听见外面的车鸣声和行驶在路上的摩擦声。
罗年年吃了好几口菜,似乎在给自己壮胆。
她擦了擦嘴,轻咳一声:“你和顾川尧……?”
还没说完,话就被叶缇打断,“我暂时不想听见这个名字。”
罗年年:“……”你都是因为顾川尧才这样的,我能不提到他吗?
“那、你好了吗?”罗年年戳了戳碗里的菜,试探性问,眼神往叶缇脸上瞥。
这话看上去问得不伦不类的,意思都懂。
“好了。”
“我觉得你没好怎么办?”
叶缇掀眸,“那你觉得我什么样子才算好?”
嚎啕大哭?不不不,罗年年在心里否认。
拉着她诉苦?这也不对,她再次pass。
罗年年想了好几种情况,都不符合叶缇的形象,哦不,应该是…不是她能干的出来。
这么一想,好像确实她现在的样子比较正常。
罗年年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想问,思忖片刻,还是决定问。
“你还喜欢吗?”
叶缇握着筷子的手收紧,呼吸有一瞬急促,“喜欢又怎么样,不喜欢又怎么样。”
罗年年突然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猛地往嘴里送了好几口菜。
门外送进来一阵风,叶缇是正对着门坐的,风吹起她脸颊旁的发丝。
不知过了多久,她看着冒着气泡的汽水,张嘴喃喃:“不喜欢了吧。”
女人的声音很轻,轻到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能听见,根本捕捉不到,声音顺着风慢慢飘远,变得恍惚渺茫。
一顿食之无味的饭结束。
罗年年不放心叶缇这个状态回去,提出逛一逛,叶缇没拒绝。
附近就有一个商场,罗年年对这里很熟悉,她知道有条小道能直接穿到商场的后门,四五分钟就到了。
如果走大路的话要绕好几下。
这条小道晚上会有很多人聚集在这,醉汉颇多。
但白天应该没什么人,两人一合计,决定走小道。
小道不是直的,里面也有很多七弯八拐的弯弯绕绕,走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从旁边走出来三个男人。
三个男人身上的酒气隔得老远都能闻到,手里还拿着酒瓶子,走路摇摇晃晃的,似乎是喝了一个晚上连带上一个白天。
叶缇的心一紧,骤然拉住罗年年的手,停下脚步。
她侧头在罗年年耳边低语,“他们应该还没发现我们,我们走那边。”
虽然不知道这三个醉汉会不会找事,但避开一点总归是好的。
罗年年点头。
只是她们运气不好,刚走几步就被醉汉发现了。
其中一人哈哈大笑一声,脸上猥琐的表情让人忍不住作呕,“兄弟们,今天有福了。”
叶缇压下心头的慌乱,坚定地吐出一个字:“跑。”
醉汉踉跄的步子自然是追不上她们的,醉汉不甘她们就这样跑走,猝然举起手里的酒瓶子,朝两人砸去。
叶缇回头看了一眼,注意到快速飞过来的瓶子,瞳孔倏地扩大,千钧一发之际她眼疾手快拉过罗年年。
本该砸向罗年年的瓶子砸到她的脑袋。
酒瓶子瞬间碎成好几瓣,在叶缇的脑袋上划出血痕。
玻璃渣掉在地上,血也滴在了地上。
醉汉们见见血了,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了点,紧紧追着的步子也慢了下来。
罗年年趁热打铁,冲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