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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谢良臣还在这边选诗集,那边唐于成也一头扎进了书堆里,拿了本律法和术数的书出来。

“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每次考试都考得这么好了,根本不是凭运气,而是你一旦发现自己有哪方面薄弱便会及时补上,所以才能一直中榜。”

唐于成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一般,满脸的果然如此 ,“所以现在我也要开始学学律法和术数,谁知道以后考不考呢?”

谢良臣还真没他说的这么好学,只是他既然已经读了这么多年书,以科举谋出身是他早就定好的事,所以才不容出一点差错。

“你若喜欢,看看也好,只是这两本书学起来可不简单,律法的条文若要背诵就得准确,否则读了也没用,至于术数嘛,恐怕你得做准备些稿纸来验算,再就是花费的时间必定少不了。”

谢良臣看这两本书已经陆续看了好几年了,也是现在才有点心得,要是唐于成急于求成,想着现在就把这书当成主要攻克的对象,那他后面的科举考试怎么办?

所以为着好友的前程,谢良臣还是特意提醒了一下。

“放心吧,我知道分寸。”唐于成信誓旦旦的保证。

只是他这保证还没过过久就食言了。谢良臣为着恶补诗赋知识,每天在屋中念诗写诗,唐于成则被《九章》里的术数题目难住,总是在抓耳挠腮一番后再来向他请教问题,偏偏问题不解决他又放不下,因此便就这么一直看了下去。

两个人过得都很痛苦,只不过一个是被写诗折磨的,一个是被算术折磨的,且两人都十分的羡慕对方,很想能换换。

又过了三天,张筹的身体总算好了,而他能起床走动后的第一件事,也是出门去探听消息。

对于他的行为,谢良臣表示理解,毕竟再是别人已经告诉过他了,很多是还是自己亲耳听到更放心,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在他邀请自己同去的时候婉拒了。

“唐师兄和张师兄诗赋都比我强,我这做了三天的诗,总共也才写了五首,还都措辞僵硬得很,需得再练练,我就不跟你们去了。”

唐于成闻言,唏嘘了一声,不赞同的道:“哪有人作诗跟你一样,非强迫自己写,写诗都是兴致来了有感而发,你这样强作,可不就写不好吗?”

虽然谢良臣经义确实很强,不过他诗写得烂这是唐于成也不否认,大家是朋友更不必拐弯抹角,所以他说话也直接。

谢良臣摸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可他实在也没别的法子了,因为他压根就不想作诗,也不喜欢作诗。

要真随了他的想法来,那就只能摆烂,放弃算了。

“多谢唐师兄指教,以后我写诗的时候先出去看看风景再回来写。”谢良臣微笑。

“既然谢师弟有事要忙,咱们也不好强邀,我和唐师弟就先出门了,要是打听到什么情况,我们再回来告诉你。”张筹朝他拱了拱手。

等两人消失,谢良臣也叹口气,重新铺开一张纸,咬着笔头继续冥思苦想。

又过了几个时辰,天黑后张筹和唐于成终于回来了,只不过脸色不怎么好看,像是大受打击。

谢良臣好奇,便问道:“这是怎么了?”

张筹没开口,唐于成却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道:“今天咱们换了家客栈,哪知这客栈竟设了盘口在赌谁会是这次院试的案首,咱们好奇,就过去看了看,哪知竟又听到了好些小道消息。”

原来自从考试完之后,这些关注院试的好事者就暗中设了赌局,只是他们既然坐庄便要摸清几家情况,于是就买通了小二甚至某些人的小厮,打听他们考试的情况,然后就听说学子里把所有题都做完的人不少。

这还不是最令他们震惊的,最令他们震惊的是,据说原本打算取中秀才的名额又降了,比原定的少。

对手变强名额又变少,这确实是坏消息,就连谢良臣也皱起了眉。

辛苦一场却一无所获,这种事总归叫人失落,而这种低气压也一直持续到放榜前。

这次唐于成和张筹都有点不敢去看榜了,倒是谢良臣想了想,还是打算亲自去看一看。

跟他一起去的是唐管家,两人相携着朝外走,里头唐于成和张筹眼巴巴的看着他们,一副想跟上来又十分犹豫的模样。

“要不咱们还是一块去吧?”谢良臣最后又转头问了一次。

“额,算了,还是你们去看吧。”张筹将折扇拿在手里敲了又敲,脚下也不停移动,最后干脆侧过了身。

谢良臣耸耸肩,那好吧,既然他们都不去,那他自己去吧。

跟唐管家一路来到巡抚衙门前,专贴布告栏的地方早就挤满了人,比上次府试还夸张,谢良臣他们根本就挤不进去,只能在外/围不停的垫脚探头。

考试的时候他觉得自己长太快,嫌弃号房的木板躺得难受,现在谢良臣又巴不得自己能鹤立鸡群比所有人都高,这样就算他站在外头,好歹也能远远看到榜单不是?

可光想是没用的,他才13岁,再长高也不可能太离谱。

眼见着离放榜的时辰越来越近,他和唐管家却还是没能挤进去,谢良臣有点着急了。

恰好这时不知谁在人群里喊了一声,“大家稍安勿躁!”

谢良臣循声看过去,便见一个书生模样的人举起了手,等人群稍微一安静,他便继续道:“咱们这样挤来挤去也不是办法,不如这样,等榜单贴好后,小生便受累在前头给大家念中榜的名单,大家只要听着就好,如何?”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后头的人挤不进去自然看不到,有人代劳也好,至于本就在前头的人,也无所谓,多一个人进来也不影响他们看榜。

于是这事竟就这么定了下来,也没一个人反对。

最后谢良臣就见这书生从后头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到了最前面,而且他还顺便跟旁边摆摊的小贩借了张凳子,一口一个大叔婶娘的叫着,脸上笑容无比的灿烂,那亲和力真是让谢良臣叹为观止。

瞧瞧,这才是高手,他自己原本也在最后头,现在一下进到最前面不说,而且大家还觉得他辛苦了,一会的功夫就收获了别人的敬佩。

最关键的是,这人看着年纪也不大,应该也就十多岁的样子,身上穿着件打了补丁的布衣长衫,脸有些微黑,应该是被太阳晒的,手上似乎也有些细微的伤口和老茧,像是割麦子和干农活造成的。

没有世家大族的底蕴和环境,这人能有这份机智且年纪轻轻就中了童生,可见是个人才,谢良臣在心里下了初步判断,只是不知他这次考得如何。

那个书生刚进去没多久,巡抚衙门里张贴榜单的衙役就到了,他们见着人群竟然没有以往的拥挤喧闹,还有点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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