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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给了书童。

“不知谢老爷家的书童何时回来?”最后他忍不住问。

“家兄因着生意广,因此存钱也只在大钱庄,若这镇上没有,估计就得去县里了,若是去县里,恐怕得后日下午才能回来了。”谢良臣说谎不打草稿。

后天?齐大想了想,多等一天半也不要紧,而且现在他最怕的是那两个杀才起了私吞的心思,半道将谢良臣的书童给杀了,然后自己取钱走人。

于是他便又细细问了谢良臣那二人去向,谢良臣则编了两个方向,还道如今他身上已经分文未有,全给了两位小兄弟买东西去了。

武徇见谢良臣甩着袖子,示意自己两袖空空,心猛地就是一顿。

不过未免现出端倪来,他面上仍端着笑,甚至连多问谢良臣一句也没有,只紧攥的手心开始有点微微出汗。

晚上齐大果然命人准备了丰盛的饭菜,于此同时,谢良臣还发现庄子里的人少了不少,都是年轻的仆役。

猜对方应该是不放心手下,派人出去寻去了,谢良臣也端起酒杯,与齐大共饮,只是每每碰杯之时,他必要将自己杯中的酒也倒一点入对方杯中,若是他喝了,自己才喝。

他在这边与齐大耐心应酬,武徇却越坐越心慌,等到酒宴终于结束,二人回房,他再也忍不住,悄悄过去找谢良臣,同时让武成在门外放风。

谢良臣已经观察过这边客房的环境,四周都是空屋,想必对方也怕他们发现不对劲,故而有此安排,所有他见武成在外放风,便低声将白天的事告诉了武徇。

与江着一样,武徇也吓了一大跳,不过他倒是能把得住,并未高声,只是神色尤其严肃。

“谢贤弟可有把握?”不是他不相信老乞丐,只是人皆畏死,再加上谢良臣还给了这么多钱。

哪知谢良臣却十分笃定,回他道:“若是只他一人,我的确不敢赌,可是银子我只给了一锭,那伙乞丐却有数人,若是谁要独吞,必定无法,而若要去银铺子称绞,则必引人怀疑。”

再说,他也没完全把希望寄托在这群乞丐身上,他今天如此露富,谢良臣不信齐大不心动,而只要他心动,愿意等到江着回来,则事情就好办了。

再退一万步讲,要是江着也回不来,谢良臣摸了摸腰间的软剑,他就只好擒贼先擒王了。

两人紧张等到夜深,见齐家院子各处仍静悄悄,这群山匪没有要动手的迹象,谢良臣松口气,武徇也恢复了点信心,回屋睡觉去了。

知道了对方的计划,两人从第二日起便开始演戏,而齐大那边见两个手下过了一夜还没回来,觉得对方私吞的可能性越来越大,也忍不住派了更多的人分头去找。

如此终于捱到第三天,眼见午时已过,谢良臣的小厮还没回来,齐大坐不住了,问他道:“谢老爷不是说你家书童最晚今天下午便能回来吗?”

谢良臣闻言也皱眉,做疑惑不解状,自语道:“是啊,怎么现在还没回来呢?”

齐大现在已经越发怀疑自己两个手下是半路劫人去了,他想着此事不能再等,再等就要夜长梦多,自己最好是处理完这边的事就去收拾那两个叛徒,因此双眼微眯,在心中打定了主意。

晚上,齐大再次准备了一桌酒菜款待谢良臣他们,席间不断的劝酒,谢良臣都喝了,只是喝的时候偷偷将酒都倒在了藏在袖子的棉花里。

等宴饮结束,他和武徇都装作醉醺醺的回了屋,而且直接倒在床上就睡,真就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

夜半时分,窗纸被人戳了小洞,一根竹管伸进来,随后白烟弥漫。

谢良臣瞥见后装作转身实则掩住了口鼻,等着那人进来。

齐大不知怎的,觉得今天尤其的困,想着晚上还有要事,又让人送了碗浓茶来,哪知越喝越困,后头竟逐渐睁不开眼来。

他暗道不好,不料此刻柴房竟燃起火来,火势越来越大,烧了柱子烧房梁,齐家下人想来救火,却有一半都动弹不得,就连管家都中了招。

原来那天谢良臣让那老乞丐去买了蒙汗药,约定今日子时动手,他们联合受制的家人,将药下到齐家水缸里,他们烧水喝茶,岂不就中招?

而这边谢良臣也制服了打算潜进屋里的贼子,与武徇一起将关在地窖的小乞丐们救了出来,齐家那些年老的奴婢正带了自家孩子打算逃走,几个山匪残寇追了过来,提刀便砍,谢良臣便抽出了腰间软剑与之相抗,将他们护在身后且战且退。

武徇没学过剑术,谢良臣便让他抱了着火的长木棍,也别管什么招式了,只要逮着机会就往对方身上送,能把衣服点燃最好。

众人退到后门处,外头放火的老乞丐立刻就上来接应,同时还把迷晕过去的齐大也抬了来。

见这他们这边人多,几个晚上没喝茶也没喝水的山贼也不敢追了,丢了刀剑就从院子别处翻墙逃了,哪知却被早围在周围的捕快抓个正着。

江着原本是想让这些捕快早点来救少爷的,哪知对方就是不肯,还说既然有了内应,那自然是以逸待劳,完全就是不负责任。

谢良臣他们脱了险,捕快们又在原地埋伏几日,等之前那些离开的山贼回转大本营,再次故技重施,将其团团围住,然后困了个结结实实。

此案甚大,而且是跨地方办案,把本县的知县也惊动了,但是因为这齐大原本就是流寇,也在邻县杀过人,并不非得在本县审理,所以邻县捕快来抓人也没问题。

这边武徇浑身狼狈,他看县令脸都吓绿了,知道他这是怕事情败露,连累自己,冷笑一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谢良臣在一旁瞧着,这人眼中时不时有寒光闪现,恐怕是要狗急跳墙,只是碍于现在还有邻县公差在,因此才不敢动手,可是若他与对方勾兑好了利益,再把几个知情人灭口,那他不仅小命保住了,乌纱同样保住了。

只是此事也有个漏洞,那就是谢良臣跟武徇活着。

只要他们活着,那么那些受害的村民他们就不敢灭口,邻县县官也不敢轻易与之勾连,这个纵容土匪作恶的县令就一定会受到惩处。

所以谢良臣坚持与前来抓人的官差们一起离开,而等到了邻县,又道苦主是村民,他们不过略施援手,在写了证词之后,很快就启程了。

离开前,谢良臣与武徇弃了原来的马车,四人赶路也尤其小心身后有没有跟踪的人,等终于离了相关地界,这才终于松口气。

武徇也是后怕不已,同时更气愤身为地方父母官,对方竟然如此无法无天。

谢良臣也觉得这治安着实乱了点,那地方出了这样大事,可这么些年朝廷竟一无所觉,可见王朝已现衰败之像,相关职能部门已经不怎么起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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