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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务皆由他全权处理。
至于调兵以防百姓造反,此事被暂时搁置了。
按流传出来的说法是,若是户部最后减灾不力,闹到产生民变,则主官需得承担一切责任。
因为有这个前提,所以此次林侍郎去地方的责任可说尤其的大,但同样,要是他做好了,升官就是肯定的了,甚至能直接碾压另一位侍郎,直接跳到别部去当正官。
一切的事情好像都走上了正轨,而谢良臣也仍是翰林院一个不起眼的新入翰林,休沐日最重要的行程也不过是去同僚家串门。
古代的路着实不好走,谢家的驴车在坑坑洼洼的泥地上颠簸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最后才到了蔡家租住的院子。
蔡家的房子其实离城门并不远,只有大概不到五里的距离,无奈皇城太大,光是靠近城墙边都差不多都是五环之外了,所以还在城外的居民区,便算是城郊。
对于这种地方,古人有个专业的名词,叫做“关厢”。
因着这里离皇城不远,只有数里的距离,因此便有很多的百姓在此聚集,所以这里不仅如城里一样有很多的民居,而且还有店铺、街道,比普通县城还繁华一点。
只是古代的路太过坑爹,再加上来往行人、车马又没有分流以及规划,因此常常会交通堵塞,行起路来十分的不方便。
谢良臣他们便是因此耽搁了不少时间。
单面就走了将近一个时辰,虽是清晨的时候路上人应该会少一点,蔡占和花的时间应该也更少,但是谢良臣还是觉得恐怖。
想想来回通勤将近四个小时,怪不得白居易要叹睡眠不够掉头发,要是他住在这个地方,肯定早晚也得秃。
驴车到了蔡家门外,江着先跳下车将驴拉好,谢良臣随后也从车辕上跳下,然后扶了爹娘跟小妹下来。
蔡家虽是租住在了关厢,不过这院子倒是与他在城内的差不多大,也是两进的。
原因无他,因为蔡占和也将爹娘接来了,既然有女眷,自然不好住一进的院子,这是很多官员们的潜意识。
至于他这房子的租价,谢良臣没问,不过一般市价来说,城内、城外的差价一般是一倍,所以应该是不到二十两。
蔡家也有个小厮看门,见谢良臣他们来了,立刻进去通报,很快蔡占和便迎了出来。
“谢贤弟,我可等你好久了!”他大步从正门而出,见着谢良臣便爽朗一笑,上前揽了他的肩膀。
照理说谢良臣在一众文官中已经算高的了,可惜蔡占和长得更高,几乎将近一米九,实在堪称巨人,所以两人只要挨近了站着,平日里鹤立鸡群的谢良臣立刻便会矮下去半个头。
两人私下称呼比在翰林院亲近些,因此谢良臣也回道:“蔡兄勿怪,乃是路上遇到小贩打翻了菜篮,行人混乱,这才耽搁了时间。”
“百姓衣食之所系,全在这油绿的小菜,可怜如今我来了京城,也指着它们过活呢。”蔡占和叹一声。
谢良臣听他说过,说他娘不仅在后院种了菜,还在附近的荒地也种了不少,如今他家最不缺的就是青菜,几乎顿顿都有,还总是逼着他吃,说他长得胖了些,恐不讨小娘子喜欢,差点把蔡占和的脸都吃绿了。
不过好在每日中午朝廷会包餐一顿,所以他才会到了公厨后如此胃口大开。
里头蔡家双亲并蔡占和的小妹也迎了出来,双方见过了礼,一行人这才进屋。
谢石头这边由蔡父在陪着说话喝茶,那边赵荷花便带了女儿一起进了内院,跟蔡母以及蔡占和的小妹一起聊天。
蔡占和的妹妹今年十八,兄妹两人不仅相貌长得有几分相似,就连身形也一样,谢良臣估计她差不多得超一米七了,因为他瞧着对方似乎也就比他矮不到一个头。
这样的身高,许多男人都比之不及,更别说女子了,所以听说蔡家小妹也还没定亲。
没办法,若是家中基因不好,再加上吃不饱饭,长不高实在太正常,尤其是南方士子,那种身高一米六几的一大把,一米七的也不多,超一米八的更是凤毛麟角。
因此谢良臣往往会被人误以为户籍是北方,而等他告知对方自己是南方来的时候,往往就会收获一大票的惊讶。
蔡占和的妹妹不仅人长得高,性格也爽朗,见谢良瑾似乎有点拘束,朝她一笑,伸手道:“谢妹妹可是坐得无聊了?咱家养的黄狗刚生了窝小崽子,我带你去看好不好?”
谢良瑾原以为翰林家的小姐定是文雅非凡,哪知看着跟邻家大姐姐也没什么区别,自她们进了家门,更是没有万嫂子说的那些奇葩的见面规矩,一口气便松了下来。
如今她还叫自己去看黄狗,谢良瑾就彻底放飞了自我,又见她娘没有反对,便也伸出手握住对方的,两人结伴去了后院。
蔡家人都挺随和,赵荷花也难得找到了可以谈心交流的人,而且比蔡夫人好的是,她不仅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而且还早早抱上了孙子,所以谈兴尤盛。
两人的儿子如今都在翰林院,这没什么好说的,女儿嘛,蔡明珍看着倒是大方些,不过她自认为长得没自家闺女好看,但因为互相都在真心的夸对方,所以也没明显的差距。
可是她一提到孙子,蔡母脸上的羡慕之情就可说是明晃晃的了。
她拉着赵荷花的手,叹息道:“不瞒老嫂子,我这儿子虽是看着粗苯,但现在勉强也算出息了,偏偏就是婚事还没个着落,真真愁人得紧。”
听她这样说,赵荷花也十分惊讶。
按他儿子的说法,他们这批进士里未婚的人实在不多,按理说蔡占和才二十六岁,人算是很年轻的,想与他结亲的人应该不少,怎么会现在还没有成亲?
“蔡夫人可找过媒婆了?”赵荷花问。
说到这个蔡夫人更愁了,叹口气:“怎么没找过?可惜我这儿子是个倔驴投胎的,我给他说的人家他都不愿,说什么夫妻需得相敬,方能琴瑟和谐,他道别人连字都不认识,恐怕以后说不上话,非不愿意呢!”
赵荷花听她这么说,暗自咋舌。
她儿子也是这样的,所幸还有个盛瑗在,否则岂非她家狗剩也要打光棍到二十六?
“呵呵,原来是这样。”赵荷花端着茶碗喝了口茶,打着哈哈转了了话题,“我见蔡夫人这炕屏绣得漂亮,不知这花样子可能给我瞧瞧?”
那边两家人相处愉快,谢良臣与蔡占和也在书房论事。
他们说的不是别的,正是西北的旱灾。
按蔡占和所言,他并不看好林大人此去能发挥什么作用,因为凡水利工程,都是极耗时间及银钱的。
此刻挖渠来不来得及就不说了,就是他们想要此刻亡羊补牢,朝廷这些钱拨下去,有多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