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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实的工程上!河道修得再漂亮,咱们百姓不需要,咱们也领不了这个情!”

下面紧跟着有其他书生就喊道:“国公府一个奴婢都肯为了咱们百姓研究南方水文书籍,都能实事求是冒着得罪贵人的风险为咱们百姓做实事,请郡主也能如此!”

一波波跟着喊:“请郡主也能如此!”

“请郡主嘉奖为民请命的义婢!”

“请郡主登门国公府,抚慰一心为民的忠臣!”

后面的百姓跟着大声喊出需求,声势浩大,震撼四方。

衬得郡主一行人都显得无比单薄、渺小。寿犇听的咬得后槽牙咯咯响,说得好听“嘉奖”“抚慰”,就是让他们郡主低头认错。可恨他们是领了郡主的命,要来抢修两淮河道,要不是郡主有令在先,前面这些密密麻麻的人群以为他们是谁,他们郡主府闲得没事愿意带着银子来挨骂!

这真是千里送银领骂来了......

局面就此僵持,民意要求只有郡主给义婢和国公府免责,他们才愿意放郡主府的人进来。郡主府的人只好在府外先住下,派人急报回京报信,等待郡主下一步指示。

很快就进入九月,天居然真的放晴了。

寿犇叉腰看着突然放晴的天,骂道:“这鬼天气,真是说晴就晴!这鬼地方,真是再也不想来了,下次郡主派谁都不要派咱们了!”

旁边侍卫抱着刀埋怨:“下着雨都有人天天往咱们门上砸狗屎,这一晴天更不得了!要不是怕惹乱子,早他娘的把人拿住打一顿了!”

有一人跟道:“这帮子人就是欠打!”

天一晴带着百姓请命的书生们更来劲儿了,郡主的河道彻底成了笑话,成了一拍脑袋的权贵做出的可笑决定。

然而郡主府的回信还没有来,不过晴了两日的南方,立即又开始了大雨。这雨来势更猛烈更大,带着不顾一切的劲头,好像南边的海水都到了天上,一股脑朝着南边倒了下来。最可怕的是,已经一连下了七日,还没有任何停下来的兆头。

这可是已经进入干季了,往年这时候正该晒书晒被子的时候,眼看着九月十五该是南边不少地区都有的热闹的晾晒节,但整个南方似乎都笼罩在新一轮的雨季里,这是他们从没见过的!

那些叫嚷的书生和被带节奏的百姓此时都惶恐不安地缩在屋里,看着这没完没了的雨,越来越恐慌。

两淮不远的另一个府,陈先生摇着羽扇看着大雨那头是化不开的黑,知府大人已经从原先的气定神闲慌乱了起来,此时也看着陈先生望去的方向,不住念叨:“这是怎么了,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最后惊恐地看着那片黑云再次朝着南边压过来,他几乎是颤声道:“陈先生,这雨——”

“这雨,不会停。”陈先生慢慢道,“再五日,蓄水池的水位就会漫过原先的堤坝。”说完他一双黑目锁住知府:“大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知府已经全身都被一种恐惧笼罩:“......决.....决堤。”

“大人,咱们这里曾是河堤修得最低的地方,咱们先决堤。然后就是临近的徽府、台府,然后就是——两淮。”

“咱......咱们有郡主加高.....加固的堤坝.....”知府大人话都不成个,他没有想到这一天真的来了。“郡主她.....”

“京城说郡主夜梦南方雨灾,堤坝决堤,一溃千里!这是天佑大胤,托梦于郡主,这是天佑大胤呐!”陈先生两眼燃烧着火一样的光,“大人,我眼下就有你的晋升之道,你按我的折子递上去,奏郡主是大胤福星!”陈先生几乎陷入了疯狂:“大人,郡主她是大胤福星,这场突然的天灾,毁了南方就是毁了半个大胤,水灾之后必有瘟疫,天灾之后必伴随人祸,那就是乱起,真正的乱起!内乱必接外扰,北地西蒙南方小国,必然侵袭,这是天降郡主救大胤命数!”

陈先生早已隐隐感觉到今年南方气候异常,他早跟府中很多人说,可没人当一回儿事儿。种种异象都有发生,可看不见想不到的人就像瞎子,只有郡主,也看到了!

知府大人吞了口唾沫:“那两淮——”

陈大人突然发出一阵怪笑:“两淮还拦着郡主抢修河道的人呢,两淮上下官员这次都完了,两淮王家也完了!两淮百姓——”他没有说下去,但是知府打了个寒颤,只怕全都完了。

“大人,您准备安置两淮地区的灾民吧。”

灾民?他们府并不是两淮相邻的府衙,灾民竟会到这里吗?知府大人看着那乌压压的黑云暴雨,“也许,也许不至于此,也许明日,或再几日就停了呢.....”

他这话还没说完,就是又一阵电闪雷鸣,接着就是更大的雨,仿佛呼啸着泼洒下来。

“大人,我不是南边的人,你身边师爷都是南边的,你问问他们见过这样大雨吗?”

没有人见过。

此时两淮地区反对郡主府抢修河道的人都仿佛失声,领头的书生舔了舔嘴唇讷讷道:“也许.....也许.....”可他自己都说不出也许什么。

因为他们从未见过这样不管不顾铺天盖地的雨。

多雨的南方都没见过这样不要命的雨。

外面冒雨进来的人,身上尽管披着蓑衣,也已经湿透了,更不要说伞了,早几日伞就撑不住了。

一瞬间所有人都看向他,他甚至没有抹掉脸上的水,只说了一句:“这样雨势,堤坝最多还能撑三日。”

后面坐着的人豁然站起来,说话已经带上了控制不住的颤音:“郡主府的人呢?咱们快把人家请进来!”这时候还管什么王家国公府义婢,屋外轰鸣的雨声已经把他们都吓破了胆,尽管没人说,所有人都在心里明白一件事:这雨,不会停。

“郡主府的人已经撤出两淮了,留了告示,挨家挨户贴得到处都是。”

“撤了?”怎么就撤了呢?

“什么告示?”

“想活命,逃,迁出两淮。”

“迁?怎么迁?”他们的房屋家产都在这里,他们的学堂书堂店铺根基都在这里.....屋子里一片安静,突然有人哭了起来,呜呜咽咽混着外面没完没了的雨声,仿佛悲兆,让人心头发毛。

郡主府的人收到回复的时候已经是九月中了,南方早重新被从没见过的雨季笼罩,天空好像破了个大洞,没头没脑的雨水不停歇地浇下来,似乎永远不会结束。很多驿站都停了下来,就是非常紧急的情报在这样的条件下也慢了下来,郡主府私信也慢了下来。

寿犇一看完信就说了一个字:“走!”

此时经过快二十天的雨,他们早已经没了原先对两淮百姓的愤怒,永不停息的雨已经证明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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