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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说出好听的话来....."说到这里翠竹声音更低了一些,往周围张望,谁知道怕什么来什么,偏偏就看见采星和步步停在不远处,看着他们。
翠竹脸刷一下白了。
张瑾瑜也没想到这样偏僻地方,明明看到谢嘉仪在前面,偏偏还能遇到郡主府的人,还是这两个难缠鬼。
她赶紧笑着跟两人打招呼,猜着这样距离他们该是听不清什么的。谁知步步耳朵也是个尖的,把翠竹的话跟采星一说,采星这个暴脾气哪里受得了居然有人说郡主闲话,还是这样不堪的揣测,早先听到有这些风言风语他们都差点气死,这会儿居然给自己撞上了!
她早知道鸣佩不是个好东西,现在攀了高枝,成了主子,连下面跟着的一个小丫头都有胆子嚼郡主的舌根子!这都不撒泼动手,还能是采星!采星上前,二话不说先把这个敢说郡主闲话的丫头给打了,“啪啪”就是两巴掌!这才对鸣佩行礼道:“鸣佩姑娘,现在该叫您小姐了,奴婢放肆了,您见谅,只是您的丫头说别人奴婢管不着,说咱们主子在奴婢这里就过不去!”
小叶子看着连郡主的两个下人都这样霸道,不过是下人的闲话,居然上来就把神仙一样的姑娘的贴身婢女给打了!而面对这样跋扈的郡主下人,鸣佩姑娘也只能说好话,只为了护住翠竹。就这样郡主的下人还咄咄逼人,把鸣佩姑娘说得下不来台。
这可是英国公府的义女,是国公府的小姐呀!
采星留下一句:“这件事没完,我回去必会告诉嬷嬷,哼!”这才跟步步转身走了。留下早已经战战兢兢、汗湿衣衫的翠竹,肿胀着脸哭着喊“小姐”。
鸣佩安慰她:“放心,我必会护着你。”
小叶子看着这对主仆,心里更感念鸣佩姑娘的为人和善良,更憎恨不把别人当人的权贵。翠竹哭着道:“郡主这样吓人,奴婢就怕她下次又找理由磋磨小姐呢!小姐,每次遇到郡主奴婢都好怕,她好像总不愿意放过小姐。”
小叶子忍不住问:“郡主做什么总是针对鸣佩小姐?”
翠竹这次仔细看过四周才低声向小叶子泣道:“能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我家小姐人好,得人喜欢.....碍了人眼.....”
小叶子也听过这样的事情,有些贵女们就是见不得下面有出色的丫头,日日磋磨,没想到鸣佩小姐也这样艰难。一时间几人都没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小叶子才低声道:“我们这样的下贱之人过得难也就算了,为什么连小姐这样.....也这样难。”就只因为比旁人好。
张瑾瑜叹道:“这世道就是这样,有些人生来要什么有什么,咱们这样的却只能靠着自己才能走出一条路来。哪里有什么公道可以讨。”说到这里她对小叶子温柔笑道:“你也要好好当差,往上走,境遇才能好一些,才能真正守护你想守护的人。”
小叶子看着这位仙女一样温柔的姑娘,含着泪点头,默默记住她的话。更暗暗下决心,总有一天,他要对鸣佩小姐有用。
“你叫什么?”张瑾瑜问。
“奴才小叶子。”
“好,我记住你了。”张瑾瑜一点架子都没有,那样认真说“我记住你了”,让小叶子激动得脸都红了。
看着感恩戴德走远的小叶子,翠竹感叹道:“小姐就是心肠好。”
张瑾瑜淡淡笑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谁也不知道,哪一个小人物什么时候就会成为一个关键的人物。主仆两人到了太后住处,领了太后的命,去给陛下送食盒。
张瑾瑜带着食盒见到了正批折子的陛下,低了头把太后让陛下保重身体的嘱咐说了。
徐士行并没有抬头,微微皱眉,朱笔批下“转部议”,例行要道:“母后身子可好,朕今日晚些时候再去请安。”
张瑾瑜笑道:“太后好着呢,只是惦记陛下。”顿了顿又笑着说:“臣女看郡主身子该也是大好了,这会儿都能出来走走了。”
果然就见陛下一顿,,始终不耐烦皱着的眉也展开了,这才肯多问一句:“郡主出来了?”
“正在前山那处看人放风筝呢。”
徐士行又看了几行折子,才搁了笔,接过一边递过来的手巾擦了擦,慢慢道:“这倒是巧得很,朕本来也说要出去散散。”
张瑾瑜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但有些事,陛下也该明白了。
第79章
建曌帝一行人到前山的时候, 果然看到了坤仪郡主。只是,不止坤仪郡主,郡马陆大人也在。
陈嬷嬷把话说到那个份上, 这些日子徐士行纵然再想, 一次也没见过谢嘉仪。他唯一能做的, 只是遣人一次次送东西,带回些她的消息。
徐士行来的时候, 虽同往常一样,外人并看不出什么,但贴身伺候的还是能感觉到陛下是高兴的,只是到了地方陛下的脸色很快沉了下来。
前面果然是热闹的, 郡主府的下人放起来好几个风筝,有美人的, 有拖着长尾巴的仙鸟的, 有鱼的。已经有些年头的银杏树下铺了一张大毡毯, 郡主许是累了, 靠着陆大人坐着, 偶尔偏头跟陆大人说句什么,就见陆大人耐心听着, 露出微有些无奈但纵容的笑。
虽如此, 但能看出陆大人到底没允。
就见郡主摇了摇陆大人的手, 而陆大人只是摇头。抬起手捏了捏郡主的鼻子,后者嘟嘟嘴, 也就算了, 重新把头轻靠在陆大人身边。
金灿灿的银杏叶, 厚厚铺了一层, 上面是一张厚厚的毡毯子。
毯子上两个人, 谁看都要说是一对璧人。
少女娇俏而依赖,男子温柔而宠溺。
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对有情人。
徐士行不知自己到底看了多久,或许根本没有多久,他只觉得天地都蒙上了一层阴霾。他往回走的路上,脑子里一直都是同一个可怕的想法:
他们私下里竟然是这样的吗?
更私隐的地方,他们会是什么样?他们会做什么?
这些徐士行潜意识里一直抗拒的东西突然清晰了起来。他已经坐在了书房桌前,看着书案上那只水滴形的羊脂玉耳坠,面目如同覆了一层霜。
他的眼睛是深不见底的黑。
他看着当日他曾亲手从她耳垂处取下来的耳坠,低而冷的声音里藏着戾气:“昭昭,你不能这样。”他固然有错,可是够了,她不能这样。
徐士行拈起那个耳坠,轻轻放在唇边,久久未动,但他唇角噙着的却是冷酷:
谢嘉仪,你不能这样。
陆辰安突然接到陛下宣召的时候愣了愣,谢嘉仪也是一愣,问过来宣召的吉祥:“都到这时候了,陛下还在忙着?”
吉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