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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里的消息跳动不停,群聊消息滑到某一段时,他不自觉地顿了顿,而后轻轻一点,打开了那段视频。

是六点钟的时候,商渝盯着屏幕里橘色的光发了会呆,视频里的颜星笑着扑进聂文晋怀里,两人身后停着黑色玛莎拉蒂,车牌号也是商渝熟悉的,他看见颜星坐进了副驾,垂着眼好一会没有动作。

叮。

电梯门在一楼打开,商渝如梦初醒般迈开脚步,屏幕被他按灭,那副画面却久久印刻在脑海中。

同事说:“天呐,小颜好幸福,有男朋友等着下班诶。”

是啊,好幸福。

商渝停在大厦门口,雨水倾盆而下,他没有带伞,只能百无聊赖地站在这等一场不知会不会到来的雨停。

聂文晋从不会接他下班,商渝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没有必要,而且很丢面子,区区一个商渝而已,费不着花那么多的精力。

商渝慢吞吞地蹲下身,胃中尖锐的疼痛搅得他满脸苍白,路灯昏黄的光映亮了一小块四处飞溅的水花,野猫在雨中尖叫求救,连绵不绝的,最后渐渐微弱了下去。

应该是被好心人救走了。

而商渝翻遍手机,甚至找不到一个可以求救的人。

聂文晋是不可能的了,郑君昊向来睡得早,而且只是同事关系……

翻来翻去,最后在字母M开头的联系人那里看到一个备注,头像上十二岁的他被漂亮女人搂在怀里开怀大笑,手中举着玻璃瓶装的可乐。

商渝慢吞吞地点开跟她的聊天框,刚准备发点什么,远方突然打过来两道亮光,他眯着眼望过去,车轮破开瓢泼大雨,缓缓停在了他面前。

是谁深夜回来加班了吗?

商渝事不关己地想着,依然蹲在地上死死捂着胃,直到车门被人打开,男人伟岸的身影撑着伞走到屋檐下,穿着西装裤踩着拖鞋,衬衫被雨水淋湿了小半。

他停在了商渝面前,目标明确到令此刻看起来有些可怜的漂亮男人有些呆愣地抬起头跟他对视着。

“商渝。”

聂文柏平静而冷淡地叫他,好像自己出现在这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起来,回家了。”

作者有话说:

帅气的资本家撑着黑伞穿着拖鞋闪亮登场!

PS.拖鞋是人字拖(这是可以说的吗)

第12章 暴雨

商渝记得自己曾经在哪本书上看到过那么一段话,内容大概是讲,人总是会在心率升高的时候,以为自己对一个人产生了爱情。

他以前根本不信,爱上什么人在商渝看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他是彻头彻尾的利己主义,有那么几年的时间里几乎觉得自己天生就被造物主阉割了爱人的能力,对惊鸿一瞥的聂文柏也只停留在了心动和愈发浓烈的执念上。

即使一动就是好多年。

商渝从来都明白“喜欢”和“爱”不一样。

至于什么吊桥效应在他身上更是从没灵验过,他当年喜欢上聂文柏不过是在一个平静的深夜,感觉到自己喜欢上聂文晋的时候也是在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下午,就连此时此刻,也不过是一场发生在夏夜的,最寻常不过的大雨。

所以他无法解释自己怦然加速的心跳究竟是因为什么,也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在看见聂文柏时骤然发热的眼眶是得了什么病,思来想去后脑子反而一团糟,竟然连站起身都忘记了。

聂文柏安静地等了会,伞上滴滴答答地淌着水,最后朝他伸出一只手。

“别发呆,”他说,“已经很晚了。”

商渝这才如梦初醒般低低嗯了声,抓住他的手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又不由自主地往他怀中摔去。

然后不出意外地被聂文柏在半路上扶住。

商渝心里那点始终没灭的火气又窜了上来,他颇为冷淡地轻轻推了下男人,敷衍地道歉:“真是不好意思,蹲久了,腿麻。”

聂文柏的神情在黑暗中看不太清,商渝听见他同样嗯了声,说:“没关系。”

冷淡到遮掩都不想遮掩,商渝第一次识趣地跟他保持了距离,看着离自己没多远的车开始计算自己会淋多少雨。

于是突如其来的手臂和搂抱显得格外令人诧异,聂文柏的怀抱同样带着雨水的湿气,商渝有那么片刻的恍惚,听见他跟自己解释:“只带了一把伞。”

“是么,”商渝朝对面仍然亮着大半灯光的建筑看了眼,问他,“那么巧,您也刚下班?”

聂文柏身上的气息对他来说有着无端的,莫名强烈的吸引力,以至于他在这种不合时宜的场景下有些腿软。

“我还等着聂文晋来接我呢,”商渝半真半假地试探,“结果被您发现了。”

雨水哗啦啦地砸在伞面上,聂文柏将伞撑得很稳,但狂风令他们不得不亲密地依偎成一团你我不分的身影,在昏黄灯光下淌过满地迷离的水光,潮热的气息在伞下酝酿出错觉般的雾气,商渝盯着地上飞溅的水花,莫名觉得自己是在光中游曳的一尾鱼。

咬着钩的那种。

聂文柏身上的温度隔着湿透的衬衫清晰传递过来,他在所有嘈杂的声响中清晰地告诉商渝:“没有加班。”

他打开车门,商渝在被他塞进车里的间隙里抬起头,看见他大半的身躯都暴露在雨水中。

“您——”

他张了张口,又迅速地失去言语能力,聂文柏很专注地垂着眼,一手按在车门上,替他挡住了所有的雨水。

“许姨说你早上没带伞。”

他只说了这一句话,商渝微微睁大眼,目送着他关上车门穿过雨幕,上了驾驶座。

他突然在这场暴雨中想明白了很多事。

所有的论文和心理学研究都无法彻底定义爱,正如吊桥效应无法解释他对聂文柏那么多年的着迷与执着。

聂文柏就是商渝心动和爱情的所有注释。

车门被人用力带上,男人顺手将湿透的头发一股脑往后捋,商渝看着那张线条流畅的侧脸心脏狂跳,飞快地舔了舔唇。

“穿拖鞋不好开车,”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哑,“我们换换?”

“不用,”聂文柏说,“车上有别的鞋,那双只有下雨才穿。”

商渝又安静了下来,他垂眼盯着自己有点苍白的指尖,很轻地笑了声。

“两千多的拖鞋买来下雨用,”他侧头看向聂文柏,语气调侃,“您可真是财大气粗呢。”

也只有万恶的资本家才会做这种事。

聂文柏专注地盯着前方的路,说:“只是物尽其用。”

“不是没有道理。”

商渝靠在椅背上,玩笑般地问他:“所以您早就把我查了个底朝天,连我在哪上班都知道?”

“没有,”聂文柏神色不变,“你对面那座大厦就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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