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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男人今天吃错药了吧!

可聂文柏的不正常压根没有止步于此,他轻轻托着商渝的后脖颈,让对方往自己身上靠过来,而后将散落在脸色的长发一点点捋整齐别到耳后,再重新握住了那只扎着针的冰凉手掌。

“睡吧,”他低低地告诉商渝,“我帮你看着。”

商渝在他营造出的黑暗环境中眨了眨眼,竟然真的有困意一点点涌入脑海,他抓着聂文柏的一点衬衫布料,长长地吸了口气。

属于聂文柏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占领了他的世界,随之而来的还有久违的安稳感。

商渝闭上眼,呼吸渐渐变得绵长而柔软,聂文柏顶着冷淡的表情低下头,用唇轻轻碰了碰他的发顶。

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

商渝是被停在面前的脚步声吵醒的,他迷迷瞪瞪地睁眼抬头,听见来人用非常复杂的语气唤了声:“聂文柏。”

是谁?

他在有些刺眼的光线中微微眯起眼,是刚才和女友坐在角落的那个男人,商渝现在终于能在亮堂的灯光下看清他的脸,不由愣了愣。

还真是巧了。

叫了聂文柏名字的男人身形修长单薄,长了张陌生中又有些熟悉的脸,商渝想,如果他能用侧脸对着自己,或许会更像当年一些。

比起在酒吧和聂文柏激情拥吻的那年,男人似乎老了不少,岁月和生活的压力令他微微弓着肩背,显现出一副很没有精神的仪态,商渝看着他,终于有了种时光岁月匆匆而去的感觉。

那个被年少时的他认为很有气质的帅气男人,在多年后以平凡至极的姿态出现在他跟聂文柏身前。

还交了个女朋友。

商渝一时竟不知该不该说自己运气好,他保持着沉默,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聂文柏的神情——

男人在某一时刻展露出点诧异的神情,又很快恢复成冷淡礼貌的模样,对来人微微颔首:“好久不见。”

他兴致缺缺,前任倒是有种万千话语想说的犹豫感,他抓着自己的衣服下摆,硬着头皮说:“刚才听到你的声音,还以为是错觉,没想到……你也会有带人来医院的一天。”

商渝的眉尾轻轻一挑。

不会这么巧吧?

他用礼貌而不冒犯的视线打量着那张有些憔悴的脸,想起在来时路上聂文柏复述过的那些话。

该不会就是这位说给聂文柏听的吧?

商渝还想再好好看看眼前这人,手指就被被人不轻不重地捏了下,他转过头,给了对方一个不明所以的眼神。

意思是这又是哪位。

聂文柏当然能接收到商渝的问题,他神色淡淡地看向不速之客,说:“我没有跟你回顾过往的兴趣。”

“我知道,我知道,”男人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是我有点好奇,什么样的人值得你亲自送过来看病。”

他顿了顿,见聂文柏没有回答的想法,又无不恶意地补充道:“我们谈恋爱的时候,你只会说自己很忙没有空。”

商渝嗤地笑了声,有些不爽。

都分手找新的了,还搁前任这宣誓什么主权啊。

他的笑声很讽刺,男人被商渝弄得有点难堪,但终于把注意力放到了他身上。

虽然只是因为有需要罢了。

“这位是?”他重新看向旁边冷淡到一言不发的聂文柏,问,“你的现任男友吗?”

“是的呢。”

商渝赶在聂文柏面前开口,微笑着朝他伸出没有打针的手。

“你好,我是商渝。”

他能感觉到聂文柏宛如实质的目光灼灼地落在自己身上,烫到灵魂都在兴奋地颤抖。

于是商渝慢悠悠地将最后那句话咬得非常清楚:

“聂文柏现在的男朋友。”

作者有话说:

我不信你们两点还没睡(钓鱼.jpg)

第17章 旧爱新欢

商渝说这话时始终留了点注意力在聂文柏身上,他其实在赌对方会不会反驳自己的话——可能性似乎不大,但商渝没有十成的把握。

聂文柏明显不是个喜欢用谎言给自己找面子的人。

不过商渝说完后特地等了会,聂文柏也没说什么,反倒默许般地沉默着,而身前的男人好像同样在等聂文柏开口,神色里夹杂着莫名其妙的凄苦,看得商渝在心底冷笑。

摆这副表情,他无不恶意地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医院捉奸的呢。

于是他收回了自己孤零零支在空气里的手,对聂文柏微微皱起眉,明知故问:“这位是……?”

聂文柏掀了掀眼皮,瞥了那男人一眼。

“前任,”他说着,又问商渝,“要不要换个地方坐。”

商渝才不肯错过这么好玩的事,他摇摇头,用犹豫征询的语气说:“他看起来很想跟你叙叙旧。”

聂文柏哪里会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而刚好他对这位前任并没有什么好印象,因此也放任了商渝在这人身上找乐子。

他本来就不是个世俗意义上的好人。

“没有好叙的事,”聂文柏配合着商渝的话往下说,神情甚至没有变过分毫,“他会很吵。”

他好像只是平静地叙述着一个事实,仿佛所谓的前任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陌生人,商渝忍不住想,这的确会是聂文柏的作风。

聂文柏一看就是个绝情的,真要和谁断绝关系,就绝对会把所有的感情都抛弃掉,不管好的坏的,全都一点不剩。

这才是真正的放弃过往向前走。

而那个男人终于有些忍受不了聂文柏的态度,面容苦涩地叫他:“聂文柏,我没有别的意思,你知道的。”

商渝彻底被他冷落在一边,成了个毫无存在感的透明人,不由发出声颇为不爽的鼻音,顺着他的视线去看聂文柏的神情。

聂文柏淡淡地陈述:“我知道,你觉得我对不起你。”

男人便像是被冤枉了般急切地低声为自己辩解:“怎么会?我从没有过这个意思,分手的时候我是说了错话,但你不至于记到现在吧!”

商渝顿时觉得自己像个毫无存在感的透明人,被这人无视了个彻底,他不由啧了声,笑着问他:“你女朋友先走了?”

男人的话卡壳了瞬,眼中的尴尬神情一闪而过,说:“她去洗手间了,我也不好跟着吧。”

“自己拿着吊瓶不太方便吧,”商渝说,“我记得洗手间离这挺远的。”

“嗯,”聂文柏回他,“在走廊尽头,需要排队。”

商渝始终不太美好的心情突然就松快了点,他恍然大悟般点点头,同情地说:“那真的蛮辛苦的。”

那男人对此反倒给出个不明所以的表情,说:“也还好啊,她都那么大人了,上厕所还得别人陪吗?”

商渝突然就有点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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