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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阳光驱散初春的凉意,斜着洒在贺让骁的背后,他收敛散漫的性子,端正地站在台上,微微俯身拉高话筒,作为学生代表讲话。

“大家好,我是高三二班贺让骁。”

他顿了下,微风将他的黑发轻轻吹起,抬起下巴,目光倨傲地扫过全场跟他一样的少年。

与他的性格不同,他今天的发言诚恳,语调舒缓,有种不疾不徐的从容。

程尔没看过他的演讲稿,在此之前也没听过他说这么多话,更像是在探讨经验,他是柔和的也是耀眼的。

会让人挪不开眼。

贺让骁视线转过来,隔空对视一眼,她没敢带手机,举起手像拍照一样。

将他框进自己的手指间。

仿佛将十九岁的,属于她的耀眼少年,永远定格这瞬间。

现场爆发一阵经久不息的掌声后,程尔再次看向台上,阳光更强烈了,她有点睁不开眼。

贺让骁清冷的嗓音却在为他的演讲收尾。

“有人说高考是座分水岭,有人仰望山巅,有人沉寂谷底,但我们要坚信没有比人更高的山,没有比脚更长的路。吹灭读书灯,一身都是月。”

“道阻且长,行则将至。行而不辍,未来可期。”

她想起初见时,他对她说看什么看没见过渣男劈腿被追杀,忽然跟现在的画面能融合在一起。

少年张扬,意气风发,是初生的灿烂骄阳,身后大片的天地沦为陪衬,他配得上风,也配得上今天灿烂的阳光。

后退一步,贺让骁鞠躬然后往台下走。

场下爆发热血沸腾的掌声,经久不息。

贺回到座位,林澈扯着贺让骁晃:“靠,骁哥你他妈脱胎换骨了,写作文终于不跑题了。”

贺让骁嫌弃地扒开他,“当我课外书白看。”

“《小小姐》的内容都这么励志?”

贺让骁视线往旁边看,“程尔呢?”

林澈说:“刚还在呢,估计是去舞台那边准备上台讲话了吧。”

贺让骁视线看过去,眉头轻轻皱着,他没看见程尔,转头找黄彬,也没见到人。

一直等到誓师大会快结束,他们都没见到程尔。

林澈眼睛都快望穿了,“怎么没看到程尔啊,咱们班不是你跟她两个代表吗?”

贺让骁脸色沉着,他也很像知道,为什么程尔没有上台。

就连主持人的串词,都没有出现任何变更,仿佛一早就没有为她准备。

几个小时后,贺让骁发出的消息终于有了回复。

一条简短的没有回复他狂轰滥炸的问题。

[ER:我请了几天假。]

[ER:去外地。]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贺让骁和周寄见了一位对泡芙很感兴趣的投资人。

对方好酒,周寄陪着还不够,就连滴酒不沾的贺让骁也被逼着喝了几口,虽然没醉,但整个人有点头重脚轻。

屋子太闷,贺让骁待不下去。

刚下过雨,门口风飒飒,又潮又凉,他懒懒倚在门口一遍遍拨给程尔,这个号码在一天前已经提示关机,他甚至怀疑是不是他打到没电自动关的。

他低垂着头,转着手机,神情木讷到了极点,视线散的很,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寄和那个人摇摇晃晃走出来,那个人被司机接走,他有些站不稳地搭在贺让骁肩膀上,呼吸有点沉。

这些天贺让骁怎么样,他是看着过来的,以前他不太爱说话,也不好接近,其实内心柔软的热切的,哪怕在夜总会外面一待一宿,也没像现在这样,外表看着没事,其实早被抽了主心骨,周身的低郁的气息快要将他淹没。

“还没打通?”

贺让骁嗯了声,“关机了。”

三天前。

程尔发消息说请假后就没在联系,他问黄彬也没问出什么来。

晚上放了学,他直接跑回春荫街。

她家没有开灯,他敲了很久的门,屋内一点动静都没有,电话打不通,消息也不回。

他只能拿钥匙开门,本就冷清的屋内大约是敢打扫,窗户大敞,冷风往屋内灌,让人觉着有点清冷。

他记得程尔搬进来之后带来的东西不多,所以屋子里显得空,但此刻空得与之前不一样,抱枕还放在沙发上,但桌上的作业本不见了,餐桌上的水杯不见了。

他有点不好预感,打开程尔的房门,那点不安又压了下去,屋内陈设没变,一点东西也没少。

她的水杯扣在书桌上,作业堆在床边。

小太阳还在桌边,插座就放在椅子上,像是早上用过还没来得及收。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那么慌,匆匆忙忙检查了一遍,确认一件东西都没少后,扑腾了一晚上心终于安稳归位。

他没在程尔家里多待,锁上门回了楼下,甚至觉着自己有点小题大做。

有的时候他确实太黏着她了。

上次过年也这样,他觉着一个人没劲儿透了,见不着她就心慌。明知道她不会怎么样,但就是怕她胆子小害怕,又怕她娇气吃苦,怕她脾气好被人欺负。

不亲眼看着,不踏实。

晚上的时候楼上有了动静,走来走去,听得特别明显,他随便抓了件外套穿上,就往楼上跑。

屋门果然敞着,他一脚踏进去,跟一个四十多岁妇人打了个照面。

对方莫名其妙看着他,“你找谁?”

“你是?”贺让骁也没见过这个人,一时拿不准她身份。

妇人说:“我是这房东。你找谁?”

贺让骁说找租这房子的人,妇人说:“他们都退租了,你不知道啊。”

他愣了半晌,回过神来说:“他们东西都还在,怎么可能退租。”

妇人说:“他们都不要了,让我随便处理。”

她看见他手上的钥匙,抬抬下巴说:“那人说她有串钥匙弄丢了,我看没有嘛,这不是在你手上。”

屋内光线昏沉,厚重的黑几乎要将人吞噬。

窗子全开着,四面透风冷如冰窖。

贺让骁被冻得失去知觉,一只手勾着小猫挂件,空着的手麻木地一遍遍拨打她的号码,从傍晚坐到天黑,电话打不通,这间他住过的房子里,再也等不来程尔。

她一声不吭搬走了。

后来,他凭着记忆找去程尔家之前的别墅,保安不认识他不让进,就算找人也不行。

他跑去给保安买了一盒烟,答应给他查查,程尔他们那栋别墅暂时没有住,也没有人搬回来。

他失魂落魄在街上游荡,整个人颓透了,孤零零的。

看到街边的小商店,他去买了一包烟一个火机,倚在墙边有一搭没一搭的拆包装,手指摸到烟嘴忽然顿住,想到程尔又塞回去,经过时垃圾桶时全丢了。

周寄发来一个地址,说是汪姨的,让他去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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