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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个,季明诚就忍不住发笑,“此人原名崔尚卿,是崔家的嫡系子弟,年幼时曾云游求学,至于学到了谁那里……就不得而知了。”
“十年前崔尚卿学成归来,但六年前崔尚卿又自崔家出走,不再以崔家子弟名声行事,自称会稽临江仙,取名风和颂,云游讲学,名震天下。”
这话说得,温如瑾都忍不住想笑。
季明诚的暗示几乎可以说是明示了,他怀疑璇玑老人有第二个弟子,他怀疑风和颂,或者说曾经的崔尚卿,就是那个关门弟子。
但是他没有证据,就只能这样含含糊糊地暗(明)示温如瑾。
“云珠子藏得太深,我见过他的手书,未曾见过他真人。”季明诚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此二人之间究竟有没有此等联系尚不可知,倘若是有,那又该如何?风和颂可从未提及过自己是璇玑老人的弟子。”
对!这就是最奇怪的地方了。
以璇玑老人的崇高地位,谁会不以成为他的弟子为荣呢?可倘若风和颂真的就是璇玑老人的弟子,他为何从未提及过,是不想提,还是不能提?
如果是后者,不能提的话,那风和颂和云珠子,恐怕就不是什么亲亲热热的师兄弟的关系了。
师兄弟之间并不一定是多么友好的关系,庞涓和孙膑是一对,苏秦和张仪又是一对。
得到了季明诚的“暗示”,温如瑾就让520按照这个方向调查了。
而他本人也领着薛向明踏上了回营地的路途,他要去把金毛犼叫上,一块儿去会一会那个云珠子,权当是给怏怏不乐了好些日子的守静放放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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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向明跟了温如瑾一路了,自然也发现了他并不如表面的轻松。
他于是驱马凑近了温如瑾:“公子,你有何忧虑,可需属下给您开解开解?”
“就你,还开解我?”温如瑾都被他逗笑了,“你顾好自己就行了。”
起先薛向明还以为自己能见到那个传说中威风凛凛、都毛下金的神兽,结果他只见到了一只睡觉睡到肚皮朝上,四仰八叉,还在哼哼唧唧打呼噜的小兽。
“这……这么小!?”薛向明的眼神明晃晃的就是“网友面基后的破灭”感。
温如瑾想叫他闭嘴的,没来得及,守静其实早就醒了,有陌生的气味靠近,它怎么可能睡得着?只不过是温如瑾的气息让它选择了继续昏睡,它哪里又想得到,居然有人敢当着它的面,吐槽它长的小!?!
终其一生,它最讨厌两件事,一是人家说它小,长不大;二是人家说它长得像狗。
“吼——”那只看着软乎乎的小兽,倏地跳起,对准了薛向明的脑壳就是一声暴怒的吼叫。
此一声,堪比裹挟了狂风巨浪的河东狮吼,薛向明直接被吼到兜鍪落地,头发如箭矢一般笔直向后。
“我认输!!!”薛向明顶着这只冲着他脑袋而来的十八级飓风,狼狈不堪地嘶吼出声。
狂风骤止。
金毛犼闭上了嘴,抖了抖胡子,骄傲又冷艳地瞥了他一眼,满脸的——呵,凡人!脆皮辣鸡!
薛向明:“……”就不敢说话,完全不敢说话,委委屈屈地把头发重新弄好,委委屈屈地满地找自己的兜鍪……
等他一回神,就发现不论是温如瑾,还是跟在温如瑾身后的那些随从左右,一个个都是满脸憋笑,要笑不敢笑,脸皮疯狂抽搐的模样。
“你们这是不是过分了!”
金毛犼跳上了温如瑾的肩膀,伸出爪子拍了拍阿贞:“嗷嗷呜~”不过分,给小爷继续笑,笑死他!
得了守静的暗示,阿贞直接大笑出声,哈哈不止,他早想看这位薛小将军出丑了,谁叫这厮跳得这么高?
初次见面,金毛犼凭借一声吼叫,成功奠定了在薛向明心中的神兽的地位——谁也没说神兽不能是个未成年啊不是吗?
温如瑾安抚住了他们,又派人去向李峰隆告知了一声,带着一小队人马,就往后方那座有仙山之名的浮屠山上去。
这一路十分不好走,先是不得不放弃了马儿,后是不得不换上了芒鞋,栉着山风沐着冷雨,劈了竹子充当拐杖,就这样艰辛地往前走。
阿旗在询问一个背着药篓子自山上下来的老者。
老者略微听了一听,道:“你们要找的那位先生,在更上面的山上。”
温如瑾抬头望了一望,云雾袅袅,山影迷蒙,他服了,这云珠子体力过人啊,这都能上得去。
阿贞忍了又忍,忍不住了问:“具体在哪呢,还望老翁告知。”
老者哈哈一笑:“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山峦高峻,云霞深杳,难觅仙踪。
作者有话说:
①六度分隔(Six Degrees of Separation)理论,参考百度百科。
1967年,哈佛大学的心理学教授Stanley Milgram(1933~1984)想要描绘一个连结人与社区的人际连系网。做过一次连锁信实验,结果发现了“六度分隔”现象。
②出自中唐贾岛的《寻隐者不遇》
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
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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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二合一)
浮屠山高耸入云霄, 终年隐匿在云雾之中。
好在他们这一行人带足了干粮,好几日都在爬山也无事,不然爬到一半又因为食物的问题不得不下山, 那才叫怄人。
此时的全场状态最佳应该是守静, 因为它压根不用自己走,还能时不时地给自己换一换肩(坐)膀(骑)。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薛向明先前在冰湖里头好好地给自己收拾了一顿,身上比其他人要干净,金毛犼还挺喜欢跳他背上叫他背着的, 守静喜爱跳薛向明的背上,已经胜过了跳温如瑾的肩膀上。
温如瑾怀疑可能是自己多日不洗澡,身上的味儿不是一般的小, 只是大家伙现在都是如入鲍鱼之肆, 久而不闻其臭了而已。
然而这么就过去了,背着神兽的薛向明,都有点扛不住这“甜蜜的负担”了,忍不住小声比比:“啥玩意儿啊, 怎么还没到?”
“还得继续往上?他怎么就那么能呢?有本事他别住山顶啊,给老子住月亮上去,这就谁都找不着他了!”
温如瑾皱眉瞪了他一眼:“噤声。”
他严重怀疑, 有这样的能力轻而易举登山的人, 武功肯定不低,指不定带着的随从也拥有着高强的武力,而这些人比他们更加熟悉这座山,指不定就在暗中偷偷摸摸地观察着他们。
温如瑾是不太希望薛向明的言行给对方带去过于负面的印象的, 虽然薛向明并没有说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