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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唇边泛起一抹笑意,目光瞥向家仆手中拿着的木棍。
“二,被我这家仆打上三棍,如此一来,我便彻底不与你计较,以后,就是再遇着你也不会记起这段过往。”
郑芙不住的摇头,朝祝苡苡身后躲去。她动作太大蹭得祝苡苡差点摔倒,可把旁边的银丹吓得心惊肉跳,银丹见状,赶忙将祝苡苡扶稳护在身后。
比起眼前,怒目相对的李珍羡,银丹反倒是更讨厌这个看起来楚楚可怜的郑芙,只要遇上这个郑芙,夫人就会受到伤害,之前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
“我不要,被针扎,我不要被棍子打,求求您了……夫人您放过我,姐姐……姐姐你救救我。”
祝苡苡想要上前拦着,但也有心无力,只得示意,身后的门房前来帮忙,可这门房根本架不住李珍羡那两个高大魁梧的家仆,他们一看便是熟于此道,经常做打手,动作迅速敏捷,避无可避。
随着家仆的第一下动作,那手臂粗的木棍,重重的打在了郑芙后背,沉闷的一声,她疼得涕泗横流,尖叫着哭泣。
“继续打,还有两下。”
铺子里的状况,也随着李珍羡这句话,愈发的乱了起来。
银丹忙着将祝苡苡护住,郑芙吓得抱头乱窜,带来的两个门房,还在试图阻拦那两个高大魁梧的家仆,掌柜和铺子里的伙计,矮身躲在一边的木柜旁。
嗙嗙嗙,好几下棍子都打到了一边的柜子木箱上。
郑芙发疯似的躲避着,因为身材娇小倒确实,被她躲了好几下。
银丹心几乎要提到嗓子眼,她护着祝苡苡朝内堂过去。
眼前这番混乱的景象,也让祝苡苡心力交瘁。
早晓得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她就早早的报官了事。
看着祝苡苡也慌张躲避的模样,李珍羡心头闪过一丝快意。
李珍羡面上的情绪,被家仆乍然看见,他当即便晓得了李珍羡也看不惯着娇妇人。
若是他趁乱,教训教训这娇妇人,说不定事后还能得不少赏钱。
那绣娘已经有人追着,他何不借此机会使些绊子?
害怕这娇弱妇人承受不住,将事情闹大,他还特地收了手上的力道,故意向那丫鬟打去。棍子只有一点,打到了祝苡苡腿上,那力道足以使她腿下一软。
混乱之中,银丹和祝苡苡齐齐的摔到了地上。
冯缚甫一踏入这铺子,便看见一高大魁梧的男子朝祝苡苡和银丹动手。
他心底蓦地一紧,脸色沉冷,当即便把那家仆踹翻在地。
“都给我住手。”
看清面前男子的模样,李珍羡不由得瞠目结舌。
“冯世子……”
下一刻,那两个由李珍羡带来行凶的家仆齐刷刷地跪倒在地,郑芙也得以逃过一劫,但她似乎还没缓过劲来,只蜷缩在一角,害怕的发抖,不敢张口说话。
冯缚自然将郑芙的反应看在眼里。
那日他被韩子章的话,引得起了心思。他想,即便不和祝苡苡有什么牵扯,相互认识,远远的看着那张脸,舒缓心中慰藉,总是使得的。
所以他便派人去寻祝苡苡,结果,祝苡苡没找到,反倒是寻到了,同祝苡苡一道的郑芙。
若不是昨日郑芙让人与他传话,说祝苡苡想见他一面,他今日,何至于告假过来。
尽管知道祝苡苡并非周芸凝,可只是那张脸,便让他不由得心生怜悯。
他俯身下来,担忧的看向靠在银丹身上的祝苡苡。
她眉头紧蹙,面色有几分苍白,贝齿紧紧咬着,像是在忍受什么难言的痛苦。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
“疼……好疼”
祝苡苡捂着肚子,视线渐渐模糊起来,恍惚间她好像听见许多人在叫她,可是她好累,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第7章 (大修)
风和日丽,晴空万里,窗檐外鸟雀低鸣,微风徐徐,卷的枝头树叶扑簌簌的抖动,院中大片大片的海棠和木槿花,盛开的正好,似乎一点也看不出萧瑟的秋意。
房中,靠外间的隔条窗是微微支开的,花香被风卷入房中,屋内飘着一股淡淡好闻的气息。
孟循坐在花梨木四合架子床旁,素日里清俊明朗的脸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阴郁,眼底泛着显而易见的青黑,一头乌发略微有些散乱,衣襟袖口也是皱的,形容憔悴,心绪低沉。
他目光始终注视着,床上双眸闭合的人,半分不曾偏移。
从天光未亮,到晨光熹微,他就那么一直枯坐着,如同一尊雕塑透着腐朽与死气。
直到躺着的人睫羽微微颤动,他面上才有了些许波澜。
甫一睁眼,祝苡苡便瞧见了头顶丁香色的幔帐,她眼睛有些疼,眨了好一会儿,才能完整睁开。
思绪渐渐回笼,她很快想起自己晕倒前发生的事情,随即,下意识伸手抚住自己的小腹,忍不住颤抖起来。
“苡苡……”
孟循的声音,干涩暗哑,全然没有素日里清朗干净的模样。
祝苡苡偏过头来,就看见了脸色憔悴的孟循。她看向孟循,神色呆愣,仿佛失了魂魄一般,木木怔怔的。
“我去倒些水给你喝。”说完,他转身去了一边。
祝苡苡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看着孟循送到自己面前的青花瓷杯,愣了好一会儿才接过。太久没喝水,加上动作有些着急,她被呛得厉害,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孟循赶忙拍着她的后背,轻轻为她顺气。
咳的久了,眼睛也有些红,睫毛似乎沾到些泪珠,她睁着一双茫然的眼,“是不是没有了?”
其实祝苡苡自己心里已经有些察觉,可她不死心,总想问清楚,确认答案。
孟循低垂下头,抿着干涩的唇,片刻后,握紧祝苡苡的手,轻轻地恩了一声。
下一刻,她蓄在眼眶中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一滴一滴,砸在了孟循的手背,那泪水仿佛带着温度,灼伤了他的手,烫的他几欲把手抽回。
“是我的错……我为什么非得去多管闲事呢。”祝苡苡双手捂着脸,忍不住自责起来。
她没有料想到事情会变曾如今这样,她太自以为是了,觉得自己过去,就一定能妥善的将冲突化解。这么多年,在交际上的无往不利,让她产生了些许的麻痹,
其实,她不过就是一个还未满二十的普通女子,没有什么通天手段,充其量也就比一般人,多了点小聪明,那或许都谈不上什么小聪明,说不定在旁人眼中,她也就是个蠢笨的妇人。
她好恨,恨自己的愚钝,恨那李珍羡的刁蛮,恨那恶奴的残忍……
可再恨又有什么用,孩子已经没有了。
那半个月前,突然生出的喜悦,在此刻,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