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苡苡嗤笑,“我好好的?你把我抓进大牢,我能好好的?告诉我,穆延在哪,他现在怎么样了?”

孟循始终看着她,并未因为她的反应而有丝毫恼怒,反倒更加耐心,“苡苡,我说,我只要你好好的。”

“你放我出去,我就能好好的了。”

“苡苡自然能出去,但不是今日,你再给我一些时间,好不好?”

祝苡苡只觉得这样的孟循无法理喻,不可理解,甚至还有几分难缠,无论她说些什么,他都不肯透露半分穆延的消息。

她缓缓呼出一口气,“孟大人既然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那又过来干什么?”

“大夫说你惊惧过度,又滴水未进,这样下去,身子遭不住……我要你好好的,你要见我,我便过来。”

“穆延他在哪里?”

“他不重要。”

祝苡苡合着眼,似乎是有些累了,声音也气若游丝,“他不重要,你与我说他是前朝余孽,你现在又告诉我,他不重要……”

“孟循,你究竟想做什么?”

孟循再三压抑着心中的闷痛,轻声同她解释道:“我是刑部郎中,来徽州府,自然是有公务要做。穆延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我半分都不在意,他是死是活,都与我毫无关系,我在乎的,只有你。”

“这桩案子,你若与他沾了半分干系,都无法轻易脱身,不要再问他了,好好爱惜自己,乖些,好不好?”

祝苡苡心中气的厉害,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的一下便将孟循推开,“你滚!我不要看见你,你滚开!”

她气息翻涌的厉害,又因为动作太过突然,有些头昏脑胀,整个人都晕乎乎的,连坐也坐不稳,险些就要摔下床去,孟循想抬手去扶,却再次被她一把推开。

“别碰我。”

他的手僵持在床边,规规矩矩的,再未有半分动作。

任凭心中如何肆意汹涌,他也只轻轻的说了个好字。

待到那个小丫鬟,将她重新扶回床上,孟循才接着开口:“既然苡苡现在不想见到我,那我便离开,让你好好待着,不过苡苡得答应我,要顾惜着自己的身子……”

“若是苡苡再晕过去,我不介意让穆延尝尝刑部的十八套刑具,”他面上依旧淡然,“不过现在是在徽州府,自然比不得京城的刑部大牢,但即便没有十八套,也能有十套,八套……”

孟循话还未说完,祝苡苡就抓起瓷杯,朝他额前狠狠砸去。

砰的一下,小丫鬟都忍不住叫了一声。

茶水混杂着鲜血,从他额头顺着脸颊滑落。即便模样狼狈,他却依旧端着清浅温厚的笑。

“苡苡,我不是同你置气。”

他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

作者有话说:

前夫已经恢复记忆了,但是除了他没人知道。

小穆不会有事的^_^^_^

第63章

烛光摇曳, 祝苡苡呆坐在床边,冷冷的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碗筷。

孟循离开已经过去快两个时辰了,这两个时辰,她也没做旁的事情, 就坐在这木床边上。

她实在没什么旁的事情要做, 满心的惦念与忧虑, 让她即便想躺下休息会儿,也是不得安宁。孟循与她说, 让她在这里待上一日。现在已经过去了半日,再过半日, 她便能出去了,可这出去与否却不是她最关心顾虑的,她担心的是穆延。

穆延究竟如何了,孟循半个字都不肯与她说。像是什么忌讳似的,孟循越是这番态度, 祝苡苡越是免不了心中的担心。

许是祝苡苡的脸色太过难看, 即便心中有些害怕, 那缩在一旁的小丫鬟,也还是犹豫的上了前。

“祝小姐, 您要不还是再吃点吧, 从您进来之后, 除了喝了两杯水,就什么都没吃过了, 您要是身子……”

祝苡苡抬头睇着那小丫鬟时,她下意识噤了声, 舌头和牙齿打架似的, 再也吐不出半个字来。她将双手攥在裙边, 怯懦的低下了头。

“祝小姐……您还是吃些吧。”

似乎没有看着她,那小丫鬟胆子便会再大点。

祝苡苡顾忌着孟循方才同自己说的话。他那会儿极为认真,一点都不似在开玩笑,且那些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他似乎确实能做到。

她若是再晕倒,穆延兴许就会受累。

她眸间染上几分忧色,缓缓站起身来,正想朝前走上几步,却突然双腿一软。

幸得那小丫鬟,手眼利索,赶紧将她扶住,她才没有摔倒。

小丫鬟吓得一阵心惊,“祝小姐,您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又随着小丫鬟的动作,坐在了一旁的方凳上。

见祝苡苡确实是面色无虞,小丫鬟提着的心,才渐渐放了下来。她进来伺候的时候,已经有人与她交代过了,若是照顾的不好,别说工钱,连她这条小命都难保得住。

可没办法,她家里穷,需要这份工钱。

祝苡苡实在没胃口,却也只能强逼着自己,用了几口。她尝得出来,这饭菜,是徽州府城里最有名的酒楼出的,虽口味清淡,却也不比那些爽口的菜肴差了多少。

食盒里还装着一道她素日爱吃的翡翠虾仁,这东西可不好买的,即便是在那家酒楼,每日也限着卖。

只是想到这些菜,都是出自孟循的手笔,她的胃口便去了大班。

再到后半夜,倦意上涌,祝苡苡终究还是忍不住睡了过去。只是她睡得不算安稳,一双秀丽的小山眉始终蹙着,在木架床上辗转反侧,光洁的额头,涌出一层细密的碎汗。

在一边伺候的小丫鬟也很是担心。

照这样下去,倒还不如不睡,出的这样多的汗,很容易着凉,一不小心便受了风寒。若是不仔细提防着,说不定明日一早人就病了。

小丫鬟想到这里根本就不敢睡,只能拿着绢帕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拭着额头的汗。

孟循便是在后半夜,顶着夜风,带着满身的倦意,缓缓进来。

小丫鬟吓了一跳,手上的帕子倾刻便掉落在地上。

她想要跪下行礼,却被孟循招手拦住。

孟循走上前来,解下了身上系着的披风,盖在瑟缩在一角的祝苡苡身上。

他坐在一边的脚凳上,低垂下头,一寸寸,细细看着她的眉目。

她和几年前没什么变化,明艳秀丽,却又坚韧。

他后悔了,当初去苏州府的那件事情,是他太过冲动。他太着急了,如果他在细密周全的谋划一番,兴许就不会出那样的意外,那他更不会失忆,更不会与她和离。

他们之间根本不可能会有阻隔,更不可能出现那个穆延。

他们相伴七年,走过多少风雨,又怎么可能是一朝一夕,就能磨灭更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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