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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些许落寞的笑意。

他和苡苡还未和离的时候,韩子章就多次出现在他视野之中。他晓得韩子章多次出手帮过苡苡,他对韩子章心怀感激。可韩子章呢?居然毫无顾忌的垂涎他的苡苡,分明自己已与旁人定下婚约,却还肆无忌惮的同她亲近。

一个世家贵族的后代,当今广平侯的嫡长子,身上还担着京卫指挥司使同知的身份,怎么就能如此不知分寸,觊觎朝臣之妻呢?

可笑的是,兄弟二人,都是一个德行。

他甚至在想,要是穆延和韩子章两个人都相互知悉了对方的心事,那他们又会作何反应?

孟循的话,引的祝苡苡眉头一皱。

“和我是旧识?那……究竟是谁?”

他敛了面上情绪,声音低沉,“京卫指挥司使同知,韩子章。”

祝苡苡蓦地一惊,还想再开口问一些什么的时候,马车上颠簸骤起,她朝前一个趔趄,从坐着的那处倒了下去。

第79章

这阵动静不算太大, 只是来得太过突然,祝苡苡始料未及,才这样随着颠簸猝然摔下。

当她以为自己就要这么跌落下去时,与她对坐着的孟循抬手将她拦下, 那双手臂, 稳稳的托住了她。其实就这样摔下去也没什么, 小磕小碰不怎么要紧,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娇气的贵小姐, 也不是什么安静沉稳的性子。

但祝苡苡不晓得,孟循为何要如此紧张。分明寻常都都是淡着一张脸, 泰然自若的模样,此刻,竟被祝苡苡察觉到了几分微妙的慌乱。

且不说她未必会摔倒,即便是摔了,也是不痛不痒, 那他何必如此?

祝苡苡心底还在犹豫疑惑之时, 孟循已经将她扶回了位子上。

他似乎悄悄松了口气, 又不动声色的松开了微蹙的眉头。

他温声问道:“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祝苡苡掩了几分面上的疑惑,轻轻摇头, “我没事, 即便摔着了也没什么大碍, 你不必如此小心。”

孟循低声斥她,“怎么会没有大碍……”

唇边的话将将要宣之于口的时候, 他又倏地沉默起来。

还是等回京之后,再寻一个大夫仔细检查过后再与她说。现在早早的就说了, 一来, 这事也还未确定, 未有确诊,妄下结论,有失偏颇。二来,他此番开口,容易引得她心绪起伏。

她颠簸了一路,身子好不容易才渐渐好转,他不愿看到,她又变成还在徽州府时,那副愁云惨淡的模样。

祝苡苡稍抬了些头,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像是在等待他还未说出口的话。

孟循垂眸敛神,错开她的目光,“外头似乎有些吵像是发生了什么,我去看看。”

他的脸色算不上好,甚至有些冷淡,和隐约的怒意。祝苡苡担心他要去怪车夫驾车不够稳妥,赶忙低声开口:“是我自己没注意,你莫要怪……”

孟循陡然侧过头去看她,“我晓得你的意思。”

犹豫了会儿,祝苡苡抬手拉住了他,“我也下去看看吧,马车停了好一会儿了……”

孟循凝望着扯住自己袖口的那只手,他手指紧紧攥着,只捏着那么一小点,似乎生怕扯住了他的手似的。

那只手,一如既往的好看。曾几何时,她也是愿意将手放在他掌心的。

孟循牵着唇笑了笑,“那就一起看看罢。”

两人随即先后下了马车。

孟循似乎格外紧张的,分明踩着矮凳就能下来的事儿,偏偏要牵着她,还小心翼翼的,生怕她摔着了似的。

车夫早已下了马车,在前头牵着马,察觉到这边的动静,才侧过头去,连连向两人告罪行礼。

祝苡苡却不在意,她将目光放到前头。只简单几眼便大致了解了究竟发生什么。

他们这是和一辆载货的牛车碰上了,也不知那牛车车架上装的是什么,瞅着就觉得分外沉。按理来说,牛车脚程慢,是不会与他们撞上的,且因为这是在城里头,路两边算不得宽,碰上车大多数人都会避着让着,哪有人直不楞登的迎面撞上。

祝苡苡就这么一会儿走神的功夫,那边身着短打扎着头巾的男子,气势又愈发嚣张了。

“哪有这么欺负人的,我驮货驮的好好的,不急不慢,也没占多大位置,你就这么故意撞上来,到头来,还得把这事赖我头上,哪有这样的道理……”他说了几句话,见车夫哑口无言的模样,又上前一步。

“大伙都来评评理啊……我这倒霉催被人刻意寻着撞上来,还挨他一顿骂,”短打男子轻哼一声,手架在胳膊上,撅着唇,“别以为我们平头老百姓就是好欺负的,说到底,大家都是人,谁也没比谁差。”

他叫嚷的声音不算小,又堵在这好一会儿了,引得前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祝苡苡才下了马车一会儿,就察觉到了数道打量自己的目光,这样的处境,让她觉得好不自在。

在她心里烦闷之际,身侧的孟循挡于她前,宽大的声音,几乎要将她整个人罩住。如此一来倒是遮住了好些指指点点的目光,让她有那么片刻喘息的功夫。

车夫的性子并不是争强好胜的,嘴皮子也不够利索,分明是那牛车刻意撞上来的,而此刻,却被人颠倒黑白,将这错处都推到他身上。车夫思前想后,憋红了脸,也只是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

“分明是你撞上来的……”

“你胡说!”

车夫的声音有些小,渐渐淹没在纷乱的人群中。反倒是那架牛车的短打男子,愈发趾高气昂起来。

祝苡苡所驾的马车虽算不上豪华,光从外头瞧着,也只是觉得平平无奇,无甚奇特之处。可车夫却是衣着整齐光鲜,再看那牛车,一瞧就没有仔细爱护着,看上去就破破烂烂,兴许就是因为这样,才愈发显得那人穷苦。

两相对比之下,周围的人,便极为自然的向着那分明是来闹事的短打男子。

孟循余光瞥着自己挡着的人,见她神色渐渐缓和,心里也悄悄松了口气。

寻衅滋事,无非图利。

这一路为了安全,他特地挑了辆不怎么起眼的马车,但即便如此还是被人盯上了,他自认小心谨慎,若非刻意寻摸,是看不出他身份的。且在看着闹事的男子,一不为钱,只图将事情闹大,摆明了就是想寻他的不痛快,将他人堵在这处,越久越好。

这架势,以及这做事的风格毫不意外的让他想起了礼部的那位薛大人。

思及此,孟循敛了神色。

这样的事情,根本没必要他亲手去解决,若不是方才在马车里的那样意外,他也不会下了马车。

安静站在一旁的墨棋立刻会意孟循的意思,他唇边挑着笑,刻意紧了紧身上的剑,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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