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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他看了眼手中的鸡蛋,一脸苦闷,“怎么会这样啊。”

“谁让你自己不把它先吃掉的。”程子遥剃着牙,不咸不淡地说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好东西就要先把它干掉,要不然就会坏掉。”

“但这也太快了吧。”蒋随把荷包蛋的边边啃掉了,只剩下一口蛋黄,开始啃另外一个。

段灼喝了口稀粥,抬头看他。

按照惯例,蒋随碰上什么不爱吃的东西,都会往他的碗里放,因为只有他什么都不挑,这已经是一种无需言表的默契。

而今天,段灼看着他把两个荷包蛋啃完,却试图把蛋黄推给程子遥吃。

程子遥不干,护住自己的饭碗嚷嚷:“我也不爱吃这个,你给阿灼吃,他就喜欢吃你吃剩的……”

程子遥最后这句当然是开玩笑的,可在蒋随听来,却莫名的难受。

这么长时间,他一直接受,并且享受着段灼对他的特殊关照,却从不曾细想过,为何会有这份特殊。

哪有人会天生喜欢吃别人啃剩下的蛋黄……

这么明目张胆的偏爱,他竟然完全无视掉了。

坐在对面的人把粥碗往前推了推,意思很明显,但蒋随还是把蛋黄塞进了自己嘴里,龟速咀嚼,借助两口面汤勉强把它们咽了下去。

过了很久,他才抬头,却还是迎上了段灼目光,像是刚经历了什么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的眼神呆愣愣的,还有一点掩不住的失落。

蒋随忽然觉得心口很疼,又很无力。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好像自己无论是选择回避还是维持原来的相处模式,都不可避免地会对段灼造成伤害。

局面有些尴尬,就连程子遥都感知到了这一点,看了看段灼,又看看蒋随,帮着问了句:“你怎么没给阿灼吃?”

段灼的眉头皱起,内心也立刻变得慌乱起来,他看着蒋随的眼睛,希望能获得一个合理的解释,又或者说是一个安慰,让他知道是自己想得太多,这不是什么异常警报。

可蒋随只是以“太久没吃想尝一下”这种很牵强的说法结束了这个话题,而后转头对程子遥说:“你一会儿陪我出去买双球鞋吧,我那双都有点开胶了。”

接下来程子遥说了些什么,段灼已经听不见了,他的脑中空白一片,呼吸也乱了节奏,飞快地低下了头。

蒋随眼神的躲闪和回避,让他近乎肯定了自己刚才的推断。

他盯着身前那只被推出去的碗,又伸手,将它慢慢地收了回来,连同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藏不住

58 伸手捏住蒋随的衣袖,提了两下

程子遥起身时,见段灼还在发愣,在餐桌上重重敲了两下。

“发什么呆呢,要一起去吗?”

段灼抬头看了眼蒋随,没有说话,他更想听到的是蒋随问出这个问题。

“他不是还有兼职事情要忙吗,就让他先回去吧。”蒋随这样说道。

这话要是放在以前,段灼一定不会多想什么,可一旦壁垒打破,他不由地猜测,这话是不是蒋随为了减少与他接触才推出来的理由。

一直到走出食堂,段灼整个人都还是蒙圈的状态,机械一般地走到车库,取车。回去的路上还险些撞到了一只突然从灌木丛里蹿出来的小野猫。

回到空荡的寝室,反手带上了房门,他终于得以喘息,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彻底放空了。

曦光穿透薄雾探进屋里,被窗帘割出一道黑白分界,他走到那黑暗的一处,坐下。今天是周末,大家普遍睡得都比平时要晚一些,走廊里很安静,这样的环境也让他能够静下心来思考。

他现在只是知道蒋随对他的态度不像以前,却搞不懂为何会这样。

顺着日历上的时间往回追溯,他猛地想起了在岛上的那个夜晚,心头一震,再之后是汹涌而来的难为情。

难怪那一晚,他能那么清楚地听到蒋随的心脏搏动的声音,而且速度有点快,他还以为蒋随的心跳频率本来就比正常人高一些。

可让他想不通的一点是,为什么当晚蒋随没有推开他呢?

疑惑得不到解答,懊丧的情绪一直带到了游泳馆,段灼的起跳反应也因此大受影响。连续两次,他都是全组最后一个入水的,这是近几个月来从未出现过的情况,连他自己都被显示器上的成绩吓一跳。

上岸后,王野用复杂的眼神瞥了他一眼,段灼的心脏便又下沉一些,低声道歉。

“我刚没听清楚。”

“你怎么回事儿?耳屎没挖干净还是怎么的?是不是要我踹你一脚你才肯下去?”

段灼意识到自己问题严重,沉默地低下了头。

王野是个公私很分明的人,出现同样的问题,批评段灼的话一点儿也不比批评张家延的少。

段灼感觉他像是架着一把AK步枪,哒哒哒朝他扫射,段灼被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也没敢抬手抹掉。

长期的熬夜透支着段灼的体力,他每天都是靠着意志力在完成万米的训练量,而今天才一下水他就觉得特别累,四肢发软,使不上劲,游得一次比一次慢。

等到训练结束,王野又单独把他叫到了休息室。

已经过了正常的下班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王野转身倒水,段灼背着手,一言不发地盯着办公桌上一盆蔫了吧唧的仙人掌。

这感觉有点像小时候考试没考好,浑身都充满了负罪感,可他真的已经拼了全力了。

“说说吧,今天什么情况?”

在段灼开口前,王野又补一句:“可别跟我扯什么紧张一类的借口,我要听真话,我不相信以你平时的训练强度,能失常成这样,这又不是上奥运会。”

段灼感觉自己的脖子上被架上了一把刀。

“你跟我说说,兴许我还能帮得上你忙。”王野吹了吹杯子里的茶叶说。

段灼犹豫了起来,他不是没办法现编一个理由,家庭困难,或是学业问题,随便拎一个出来都可以搪塞过去,但今天站在他对面的人是王野——这个和他有过同样烦恼的暗恋者。

如果说这个世上有谁能够感同身受地理解他的痛苦和不甘,那绝对就是王野了。

权衡过后,他坦白道:“感情不是很顺,不过我会尽快调整过来的,不会影响到接下来的比赛。”

王野被入口的茶水烫到,五官拧在了一块儿,以不可思议的目光打量着他:“你什么时候谈的恋爱?我怎么不知道?”

“没谈,就是纯失恋。”为了让王野更好的理解,段灼又添上一句,“和你一样的那种。”

王野可能是想到了某个人,短暂地愣了愣神,后又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那确实是大事了,可以理解。”

虽然王野的眼神里总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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