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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嗯,无论发生什么事,人都要好好吃饭。

大口的吃,食不知味的吃。

而陈遂从小就没有人教过他类似于“要好好吃饭”这样朴素的道理。

他也没有什么亲人,因此也不用故作坚强,连食不知味都可以省去。

好就好在,他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把自己关起来自我折磨。

他和往常无异,晚上和阿卓他们去蹦迪唱歌打台球,玩到凌晨三点回家,发一会愣再睡觉,睡到中午然后去高一飞家吃个饭。

高一飞的小孩好几个月了,莫雨薇给他取名高野茫,取“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中的两个字,希望他能辽阔自由。

陈遂很喜欢这个名字,高一飞也喜欢,直说:“这是在阿遂的名字之后,我听过最好的名儿了。”

莫雨薇点头:“我还特意查过,遂是称心如意的意思。”

陈遂一乐,抽着烟说:“以后许愿别拜锦鲤了,拜我,我他妈是行走的吉祥物。”

高一飞听罢哈哈大笑,莫雨薇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们的笑都有表演成分。

陈遂看出来了。

而正因为他看得出来,所以他也要笑。

陈遂笑得肆意张狂,只是笑着笑着烟呛了一口,咳嗽到飙泪。

孟菱在分手后露出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笑容,是在六月的最后一天。

邻居家的小狗抱窝了,生了九只小狗。

孟菱觉得她出去上学大半年不回家,爷爷奶奶太孤独了,就问大伯要了一只。

大伯说:“九狗出一獒,九只小狗崽里一定有一只比其他小狗要聪明长得要好,就看你挑不挑得中。”

她倒没有把选小狗当做抽上上签一样紧张,看到一只抢奶抢不过其他小狗的小花狗怪可怜的,就把它抱走了。

小奶狗呜呜咽咽特别萌,特别可怜,她心都快化了,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

回到家里,爷爷正好收工回来,看到她怀里的小不点,问:“哎呦这么小的狗,不好喂啊。”

孟菱笑:“我喂,您不用操心,等我开学了,小狗也长结实了,正好替我陪你们。”

爷爷沉默着点点头,又问:“起名了吗。”

孟菱说:“还没。”

爷爷一瘸一拐慢慢地走近,用两根手指抚摸小狗的下巴,发出唤小狗的声音:“它这么乖,就叫小乖吧。”

孟菱笑容骤然凝固。

小狗伸出舌头舔爷爷的手指,爷爷高兴极了,一声声喊:“小乖,小乖乖……”

爷爷早就默认了这个名字。

孟菱却叫不出口。

想起情浓时,他们互相取昵称,她管他叫小乖,他抗议说像小狗的名,她却执意那么叫他,他最后只好点头。

“我觉得它挺萌的,要不叫萌萌?”孟菱试图打消爷爷的念头。

恰好奶奶回家来了,见他们爷孙俩杵在院子里,问:“干什么呢,大热天也不进屋凉快?”

爷爷眼睛一亮:“你来得正好,你来说,这只狗崽崽叫小乖好,还是萌萌好?”

奶奶“喔”了一声:“哪弄这么可爱一小狗?”她一见着小狗眼睛就笑眯眯的,过来把狗狗接过来,抱进怀里摸了摸,说:“这么乖,也不叫唤,就叫小乖呗。”

“那就这么定了。”爷爷很满意。

“……”

孟菱欲言又止,最后干脆什么也没说。

晚上孟菱用鞋盒做了个简易的狗窝,把它放在自己屋里,随后用奶瓶给它喂了奶,临睡觉之前抱它逗了一会儿,小家伙很聪明仿佛是知道认人,闭着眼睛舔她的手指。

惹孟菱心软的一塌糊涂,小声说:“小乖啊小乖,以后你长大了可不要变浪子……哦不,浪狗哦。”

说完这句话,她忽然愣神,感觉自己傻兮兮的。

自嘲的耸了耸肩,把它放回窝里。

然后她就陷入寂寞了,拿起手机,登录微博,试图驱走什么。

刚进主页就发现很多人艾特她。

她点进艾特页面,看到了一则视频——陈遂最近做客某读书类对话节目的采访片段。

主持人问:“如果用一个东西形容你,你觉得你是什么?”

他几乎没有思考,脱口而出:“海。”

主持人笑:“可以解释一下吗?”

这次陈遂明显思忖了片刻,才说:“不期待陆地,因为我就是江河湖海,我永远潮湿,永远奔涌,带着浩瀚如烟,永不上岸,也永不下沉。”

视频戛然而止。

孟菱胸口堵着一口气,退出去看那些人艾特她的话——

“好好爱他。”

“孟菱,既然得到了他的爱,就不要让他再孤独了。”

“如果他是海,你会是鱼吗?”

在这些人眼里,她似乎必须是一个拯救者。

可是他能够被拯救吗。

孟菱忽然想起自己看过的一部土耳其爱情片《寂寞芳心》。

Alper是一个与生俱来就孤独的人,他一早就清醒的认识到这件事,因此从不让任何人进入他的生活,包括他的母亲。

可是ada对他来说是意外,于是他们相爱了。

Alper和ada喜欢共同的音乐,会听着没有一丝杂质的音乐接吻,吃着冰淇淋在人群中十指紧扣的漫步,他惹她生气,为求她的原谅会在深夜跑到街上买花给他,花店都打烊了,他就从花童手里一枝枝买回来……

有那么一段时光,他好像恢复正常了。

但是你要知道,有些隐藏在性格深处的东西就像是癌症一样,无药可医。

Alper的孤独就像是他生命里的癌症,当他发现一直如光束般照耀他的ada也没办法改变他的时候,他便开始闪躲。苦于面对,又难以启齿。

陈遂很像alper,这样的人,真的很可怜。

可她不是救世主。

她今天所做的一切决定,都是在本能的自救罢了。

她自诩热爱浪漫,写作时也总爱夸大浪漫的意义,但自小的生活经历,又让她的灵魂带有不可磨灭的现实印记。

理智告诉她,搭上自己的青春去赌所谓的爱情,相当于美人鱼放弃尾巴,声音和大海。

爱情是虚的,自我是实的,为了虚而放弃实,得到的只有泡沫。

想到这孟菱翻了个身,眼睛不受控的发涩,她深深呼气驱走心里的沉闷,看向窗外——今夜无星,黑夜无边。

夜空莫名让人生出眩晕感。

陈遂不止一次这么想。

因为城市的灯太多,霓虹太亮,所以到最后连光也变成了一种污染,它让夜不能黑的纯粹。

阿卓把握住酒瓶的那只手搭在陈遂肩膀上:“想什么呢?”

陈遂摇头:“什么也没想。”

阿卓一笑置之,又问:“栀子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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