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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耸肩:“那又怎么了。”

爷爷便解释:“我就是偷懒,中午太热就到树下睡觉了,才导致晚上活都被堆在一起了。”

孟菱说:“这样啊。”

她没作他想,正巧这天她被张涓叫出去逛街,张涓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她就没再和爷爷多聊。

张涓这次逛街的目标很明确——要去买一条红裙子,在订婚宴上穿。

她觉得孟菱的审美还行,于是就拉她一起帮忙挑挑看看。

张涓说:“于超给了我一千块钱呢,我可以随便买,不用担心钱。”

孟菱点头说:“他挺疼你的。”

“所以虽然他有一些小毛病,但是瑕不掩瑜嘛。”

“嗯。”孟菱附和了一声,又说,“你想买正红色还是红色系的呢,我觉得买一条鲜亮,但不要太正式的裙子吧,这样平时出去玩也可以穿。”

“这边哪有什么好看的衣服呀,要不去万达买?”

万达在另一个区,坐公交过去要一小时,挺费时间的。

但是既然张涓这么说了,孟菱就没有推辞,毕竟是订婚宴上要穿的衣服嘛,女孩子都想要尽可能漂亮,她能理解。

她们坐车到万达,一楼就有女装店,可以直接去逛。

张涓先是试了几件红裙子,还没等孟菱评价,她自己就先不满意了。

一楼很快逛完,到二楼的时候,张涓试穿了一件雪纺的粉红色裙子。

孟菱觉得这颜色有点显人黑,想了想就说:“这件版型不如刚才那条,平时穿还行的,但是订婚穿多少有点不大方了。”

张涓在镜子前转了两圈,觉得好像的确如此,就很干脆说:“那我换下来吧。”

张涓进试衣间换衣服了。

孟菱百无聊赖,在店里闲逛,一会儿看看牛仔裤,一会儿看看上衣,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看到对面的珠宝店门口有一抹熟悉的身影,不由一懵,反应过来之后心猛沉下去。

是于超。

又不止于超一人。

他还搂着一位纤瘦的小个子女生,站在珠宝店正对着门口的柜台前,时不时侧身耳语几句,或者亲亲耳垂,很是亲昵。

肢体语言表现出他们非同一般的关系。

到底该不该对张涓说?

孟菱犹豫了几秒。

那几秒对她来说极其痛苦,像两个小人在拉扯她,灵魂有被撕裂的感觉。

众所周知,“撞见闺蜜老公出轨该不该和闺蜜说”是和“老婆和妈同时掉水里先救谁”并列的世纪难题。

犹豫又犹豫,纠结又纠结。

孟菱想,死就死吧。

她掏出手机,录了个十几秒的小视频。

孟菱这个人淡泊,平和,但又不完全是这样,因为家庭原因,她从小早熟,知道察言观色,会在生活小细节上表现出无伤大雅的圆滑。

比如刚才试衣服时,她就只会挑衣服的毛病,不会说朋友不够好看。

这是她的礼貌,也是她的心眼。

但是在大是大非上,她心里有一杆秤。

有些事,她不知道这样做对自己来说有没有伤害,她只能凭良心。

如果违心,会睡不好觉。

于是她拿出了上次听到钟太太被家暴时试图制止的勇气,来面对张涓。

张涓从试衣间里出来了,于超和小三还没走。

孟菱心扑通扑通乱跳,她尽量委婉:“涓子,你看对面珠宝店的人是不是有点像于超。”

张涓脸上还挂着毫不知情的笑:“嗯?他不是在上班吗,我瞅瞅,我瞅瞅……”

笑意戛然而止。

张涓怔愣在女装店门口。

万达商场是圆形设计,中间镂空,店铺分布在圆周。

张涓和孟菱站在这一端,而于超和小三站在那一端,看得很清楚,小三挑了一条金手链,正扬起胳膊给于超看。

张涓脸憋得通红:“操他妈的,给老娘一千块钱打发狗似的,我还挺开心,原来背着我领小三买金子,老娘非撕了他们不行!”

她气势汹汹走过去,却在走到一半的时候忽然靠着玻璃围栏蹲下来,压抑着痛哭。

孟菱蹲下来看着她,说:“我也想过不告诉你,但是我又觉得你们还没订婚,你早知道比晚知道强。”

张涓狂摇头:“晚了,太晚了。”

“怎么会呢,错在他,即便离订婚日子近了,也是可以……”

“你还记得上次从烟城回来的路上我晕车要吐吗?”张涓打断孟菱的话。

孟菱眉头微蹙,笼着淡淡的愁,似乎感知到了什么。

“嗯,我怀孕了,一个多月了。”张涓说着话眼泪又断了线的落下来。

孟菱哑然无措,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在地上蹲了一会儿,直到看到于超搂着小三从反方向离开,张涓才站起来走去洗手间,洗了两把脸。

但是水冲得净泪水,冲不掉哭过的痕迹。

张涓的眼皮很肿,让孟菱看着怪难受的。

对着镜子,张涓忽然说:“孟菱,有时候我挺羡慕你的,你没爹没妈,更重要的是没亲生弟弟,多好啊。”

孟菱顿时鼻酸,眼泪“唰”地落下来。

到底有多苦,才会觉得宁愿自己是孤儿呢?

孟菱知道,农村家庭大多重男轻女,但是一般来说并不会不疼女儿,只是在诸如“买房”“家产”等等事情上更偏向儿子,很少有只给儿子买新衣服,不给女儿买,为了儿子而不让女儿上学的家庭了。

可张涓家偏偏就是这样。

“而且我爸管我特别严,你也知道爱嚼舌根的大妈们有多毒舌,定了日子再退婚已经够她们嚼舌根的了,要是怀孕了又退婚,她们能在背后糟蹋死你。”

张涓又开始哭。

孟菱擦了擦眼泪:“事情走到这一步,受伤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你进或者退,都是要受伤的。如果你装不知道,继续和他结婚,以后一辈子都膈应,可要是现在断干净,长远来看,反而是好的。”

“我能不明白这些道理吗……”张涓抽噎着,“可是决心哪有这么好下的。”

孟菱当然明白断舍离的痛苦,因为她自己就经历过。

她忽然想到陈遂了,想到陈遂对他母亲说“我永远不会爱上谁,也永远不会结婚”,又想到陈遂挽留她,说“如果那个人是你,我就可以”。

她脑子炸了一样疼。

扪心自问,如果说她一点不相信他,那是不可能的,可如果说完全相信,那也是不可能的。

陈遂从童年就起就见识过爱情和婚姻最肮脏黯败的样子,并且一直到成年这种肮脏黯败还一直持续不断的蒙尘在他心灵上,他对爱情和婚姻的不信任和闪躲,是伴随着血肉和骨骼成长起来的,就像器官一样长在了身体深处。

这样一个人,会一时被新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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