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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抬手敲门。
握着手机,顾却等着回应,许久,还是没有声音。
心中那点焦急更甚了些,顾却又用力敲门,哐哐声响回荡在狭窄阴郁的楼道里,十分可怖。
“宋以绵!”顾却喊他的名字。
无人回应。
眉峰越皱越紧,顾却握紧拳,正要再敲门,一旁的门“哐啷”一声摔开,吓了他一跳。
“吵什么吵?”出来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裸着上身,嘴里满是烟味,“找死是不是?给老子滚蛋!”
顾却眼中闪过几分嫌恶,却仍压着怒火,迅速问,“大哥,请问你认识旁边住的学生吗,他是我朋友,在家里生病了,都联系不上。”
“哪个房啊?”男人咬着烟,十分不耐烦。
顾却连忙指了指宋以绵的房门。
“哦,小宋啊。”男人态度这才好了点,往旁边走了两步,猛敲了敲一扇门,“孟姐!有人找你的房客!”
几下之后,房门才开了,出来一个中年女人,面相有些凌厉,看上去干练又不好惹。
“谁啊?”孟姐骂骂咧咧地出来。
顾却只得又把刚刚的话说了一遍。
“小宋啊……”孟姐听见宋以绵的名字,也微妙地转变了态度,一边找钥匙一边说,“晚上他下班回来我就觉得他脸色不对,我那时候正哄孩子呢,也没多问……”
找了钥匙,孟姐给顾却开了门。
房子很小,一厅一室,没开灯,虽然潮湿,但没有什么异味,想来是常常打扫的缘故。
顾却忙不迭进门,见客厅没人,就往卧室找。
床很旧,上面的被褥也很旧,鼓起一小团,微不可见地起伏。
顾却走到床边,一眼看见露出的脑袋,面颊苍白,额头冷汗涔涔。
吓了一跳,顾却忙伸手摸他的脸,很冷,嘴唇白得吓人。
“小宋?”顾却轻声喊他,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好在还有呼吸,倒是让顾却莫名松了一口气。
宋以绵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搭在床沿上,手机掉在地上,按了120,但没打过去,大概是没拨出去就晕了。
顾却捡起他的手机,不敢多耽误,把人打横抱起来,往外走。
开车到了最近的医院,挂了急诊,顾却忙于各个科室,半夜十二点,睡意全无。
诊断是急性肾炎,还有点严重,要打针挂水,顾却坐在病房里面,望着床上憔悴又可怜的人,不禁有点心疼。
大概是最近工作忙,又拼命备考,还有家里的事要操心,才引发急病,却没人发现。
顾却望着他,总在他身上看见小混蛋的影子,便忍不住更照顾他一些。
只不过,宋以绵身上常常带着一些忧思和阴郁,眉目间都有化不开的低落,好像吃了许多苦,却仍要拼命好好生活。
微微叹气,顾却垂首,按了按酸胀的眉心,余光瞥见床上的人醒了,忙站起来。
“却哥……”宋以绵喊了他一声,声音干哑。
“嗯。”顾却温声应他,给他倒了一杯水。
“别麻烦了,我没大问题的。”宋以绵声音满是歉意,“你回去吧,别耽误你时间。”
“还没大问题呢?”顾却无奈地笑,语气轻斥,“都住院了,这么不爱惜自己。”
宋以绵勉强笑了一下,淡淡抿唇,没说什么。
“喝点水吧。”顾却把他扶起来,“医生说这个病跟平时不喝水有关系的,忙成什么样了,水都没时间喝。”
宋以绵垂眼,有些赧然。
喝了杯水,也缓过许多,宋以绵朝他感激地笑了,“谢谢却哥送我来医院。”
听他这么说,顾却顿了一下,而后才说,“其实不是我,是李陆呈,他让我来看看你的。”
闻言,宋以绵愣了一下。
“你的消息发给了李陆呈,”顾却说,“我没有收到。”
“是吗……”宋以绵有些惊讶,忙抓起手机,看了一眼,颇有些懊恼,自嘲笑道,“真的是病傻了……”
晚上下班回家,正要再去明大图书馆自习,可腰痛难忍,满身冒虚汗,走路都飘飘的。
本来以为是小感冒,睡一觉就好了,可躺下之后,浑身都虚脱了一样,疼得宋以绵牙都咬碎了。
好不容易撑着给顾却发了消息,实在受不了了,正要打120,下一刻就失去了意识。
望着屏幕上的字,宋以绵一时出神。
上面写着:【却哥,我有点不舒服,腰疼,站不起来了,能不能麻烦你陪我去医院?】
消息发出去,过了一会儿,李陆呈就回了消息。
李陆呈:【?】
李陆呈:【故意的?】
又几分钟后,
李陆呈:【真生病了吗?严不严重?】
后来又发了许多条,越来越焦急,只可惜那时候宋以绵都晕了好几分钟了,根本没看见。
顾却看他出神,忍不住说,“李陆呈正从洛南过来,大概再两个小时就到了。”
宋以绵一怔,瞳孔微微收缩,不自觉握紧了手机,却没说什么。
顾却见他没有交流的欲望,也没逼他,只又帮他倒了一杯水,扶着他喝下去。
凌晨两点钟的时候,李陆呈到了医院。
顾却没睡,宋以绵却已经休息了。
进门的时候,李陆呈动作很轻,面色却十分阴沉,看见顾却,与他眼神对视了一下,又淡淡移开。
疾步走过去,李陆呈看着床上的人,见他脸色苍白,十分疲惫,又吊着针,柔软又脆弱,忍不住伸手,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
“怎么回事?医生怎么说?”李陆呈低声问。
“急性肾炎。”顾却说,“最近忙,没顾上身体,在家疼晕了。”
李陆呈听他说完,脸色就没好过。
“不过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顾却又出声解释,“最近好好休息就行。”
李陆呈“嗯”了一声,抬眼看他,片刻,才说,“谢谢啊。”
“没事。”顾却不冷不热,“我也担心他。”
话音落下,李陆呈霎时盯着他,眼神莫名锐利几分,深邃可怖。
顾却又对上他过分敌意的视线,头皮发麻,十分不自在。
“只是普通关心而已。”顾却淡淡笑了一下,声音没有起伏,“你别多想。”
“我该多想什么?”李陆呈反问,微微眯眼,审视地望着顾却。
“我不知道啊,”顾却不动声色,与他对峙,语气却依然温和,“只有你自己清楚。”
这几天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再看不出来的真是瞎了眼,顾却猜他们过去可能有过一段,但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只觉得十分复杂。
李陆呈缄默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说什么,移开视线,抽了湿巾给宋以绵擦汗。
“你也觉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