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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

祁汐手指动了动,抬起来,一下一下机械地摸小乖的脑袋。

过了不知道多久,她僵硬的身体被一个结实而温暖的怀抱从背后拥住。

脑顶上随之落下一个温柔的,带有安抚意味的吻。

祁汐鼻尖一酸,转过身抱住陈焱,脸埋进男人的胸口。

他们午后充满阳光的房间里相拥,什么话都不说,也能从彼此身上汲取安心的力量。

安静地抱了好一会儿后,男人的声音从胸腔里低磁震出来:

“我刚给我姑打了个电话。”

祁汐的额头在陈焱怀里蹭了蹭:“嗯?”

“常川那边的省会是瑶城,我姑前几年,在瑶城资助办了个学校。”

祁汐眸光跳了下,有点猜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她抬头。

刚一动,脑袋就又被男人摁回怀里。

陈焱搂她更紧,手指深入卷曲的发丝之间,丝丝沙沙的摩-挲。

“那学校收的都是家庭条件不好的女生。入学后学杂费全免,还提供食宿,以后要考上大学的话,也会酌情继续资助。”

他垂眸看怀里的人。

“我跟我常川的战友说好了,他这周回家就去找那家人。那姑娘要愿意的话,以后就让她去我姑那学校上学。”

祁汐下巴抵上男人胸口,抬起的眼眸亮亮的:“可以吗?”

“那她家里怎么办?她爸爸不是没法工作了吗。”

陈焱阖了下眼皮,显然早考虑到了。

“学校里她这种家庭情况的女生不少,他们会看着给补助的。”

祁汐没吭声,脸重新

埋进男人身前。

眼眶悄悄的湿了。

陈焱扣上怀里毛茸茸的后脑勺,又亲了亲她头发。

“心情好点儿没?”

祁汐点点头,片刻,又很轻声:“阿焱。”

她仰起泛红的眼角,目光荧荧。

“你真好。”

陈焱“啧”出一声,挺不正经地挑眉。

“现在才发现?”

祁汐摇头,又重重点了点头。

“胡律师刚说得对,他们要的不是迟到的正义,而是设身处地的体恤与帮助。能回去上学,对一个女孩子来说非常重要。”

“你救了她,灵魂上的。”

陈焱轻呵出一声:“我可没那么高尚。”

他只是懂她。

不管是那天高楼上企图轻生的女生,还是今天这个被侵犯的女孩,他都懂祁汐有多想帮助她们。

这两个女孩仿佛穿越时空的两面镜子,照出以前那个脆弱又无助的她。

而即便只是她的映象,他也没有办法再忽视她们的痛苦与绝望……

“你有!”祁汐跟男人道。

她不喜欢别人否定他。

就算他自己也不可以。

她皱眉,指尖在陈焱的胸膛上戳了下:“你就是很好。”

祁汐踢掉拖鞋,两只脚都踩上男人大腿,整个人都蜷进他怀里。

她以这样一种近乎耍赖的姿态,不讲理般宣告:

“特别特别好!”

心里的某个地方被柔软狙中,陈焱很慢地眨了下眼,无声失笑。

从以前到现在,只有她,只有她真心觉得他好。

她毫无理由,又完完全全地接纳他。

而他也在这样的接纳与包容里,不再放弃自己。

拼尽全力地,成为她心中“特别特别好”的人。

她说他是她的光。

那是因为,她先做了他的太阳……

唇角一点一点撩起来,陈焱开口有点哑:“汐。”

祁汐眸光微动,仰面看他。

没有人这样只叫她单名的。短促的一个字,显得有点潦草。

可她莫名很喜欢陈焱这样叫她。

男人的睫毛细密垂落,黑眸很深地睨她,眼底有浓郁的情绪在翻涌。

“我们——”

电视柜上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

祁汐从男人怀里跳下地,光脚走过去拿起手机。

屏幕上显示着一行陌生号码,归属地在淮州。

她接起来:“喂?”

对面有些犹豫地出声:“是……祁汐吗?”

祁汐看着沙发上的男人弯腰拿起自己的拖鞋,起身走过来。

“对。”她应道,忽而又觉得听筒里的这个声音有点耳熟,“你是……”

陈焱勾着拖鞋走到女朋友旁边,标准的军姿蹲下,一手圈住她脚腕往鞋里套。

可祁汐的身体仿佛僵住了,一动都不动。

他抬头,看见她脸上是一种震惊到失语的表情。

陈焱眉心紧了下,站起身。

祁汐唇瓣嗫嚅着,又咽了下好几下嗓子,才终于把声音找回来:“好,我知道了。”

“那……我们就见面再说。”

陈焱看着她挂断电话。

“谁打来的?”

祁汐抬手捋了下长长的卷发,像在给脑袋一个缓冲的时间。

“是……祁昊。”

太久远的名字,陈焱怔了两秒才对上号。

“他怎么会给你打电话?”

“警察联系的他,说了祁钧被抓的事儿”

祁汐抿了下唇,表情有些复杂。

“他说……如果我要告祁钧的话,他愿意来为我作证。”

**

胡律师说,强-暴未遂需要证据或证人才可以定性。

祁汐一直认为自己没有证人,或者说,她下意识就将那两个证人直接排除了。

——做梦也想不到祁昊会愿意来作证。

祁昊也确实带来了最为强有力的证据:除了作证祁钧侵犯祁汐未遂外,他还揭发,祁钧在常川跑车的那两年,曾经数次在边境游走,运输大-麻叶与罂-粟壳。

数罪并罚,性质过于恶劣,最终,他被判决二十五年的有期徒刑。

二十五年,基本是有期徒刑的最高年限了。

祁钧今年已经五十二岁了,能不能活到出狱还是个问题。

宣判完那天,祁汐在法院门口叫住了祁昊。

祁昊的变化很大,他以前很胖,现在浑身精瘦,面上有很明显的被生活磋磨过的痕迹。

祁汐和他同龄,但祁昊看起来比她年长十好几岁,一副操劳的中年人模样了。

这些年他们毫无联络。祁汐只听妈妈提过两句,说祁昊从淮州的职校毕业后,一直和邹新萍在淮州生活。

他们的日子应该也过得不容易。

以前相处的经历不算愉快,现在见面也免不了尴尬。

相对沉默片刻后,祁汐先开口。

“谢谢你啊。”

说完她就有点后悔了。

现在连道谢都显得讽刺。

谢他什么呢?

大义灭亲么……

“别,别这么说。”祁昊连忙摆手道,“我其实,也是没办法了。”

他轻“唉”了下:“我妈当年提出离婚,我爸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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