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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滚烫的脸颊迫不及待地贴住了他冰凉的脖颈。
周妙热得受不了。
她踮起了脚尖,双手急切地捧住了他的脑袋。
她左右轻动,不仅是脸颊,她发烫的嘴唇贴着他的下颔摩挲。
李佑白觉得她热得骇人,浑身血液像是也要沸腾了起来。
“美人儿。”李元盛的一声呼唤,换回了李佑白的心智。
他双手死死按住她的手臂将她推远了些。
“周妙。”他贴着她的耳侧,低声道,“你醒醒!”
而周妙只是慢条斯理地眨了眨眼,她的眼睛早已被春烟染红了,脸上霎时呈现出了一种委屈的,湿漉漉的神情。
李佑白当机立断,抱住她的腰身,将她的脑袋按在右肩上,敏捷地朝西侧转去。
李元盛的声音暴喝道:“何人如此大胆,擅闯问仙宫!”
他显然认出了此时此刻,室中已有了第三人。
作者有话说:
*诗句出自唐代诗人唐彦谦《玫瑰·麝炷腾清燎》
第64章
李佑白闻声, 紧紧托住周妙的腰背,直往西侧疾奔而去,一侧的琉璃墙渐成弧形, 竟围成了一条死路。
这与他从前拿到的问仙宫舆图有别。
身后李元盛滞重的脚步声继踵而至,他虽神情恍惚,可李元盛铁血帝王,常年征战, 不是个一击就倒的草包。
李佑白右手拂过腰间匕首, 若非万不得已, 他不愿和他在此刻交手。
况且……李佑白侧眼看向趴在他肩头的周妙。
却见她脑袋缓缓摇了摇。
周妙鼻尖闻到了竹叶的香气,是留青宫里竹炉熏香的味道,她脑中雾一样的迷障似乎消散了些。
她先前零碎的思绪在此刻忽而清晰了起来。
她用尽全身气力, 趴在他耳边说:“琉璃墙为弧形, 如同鼎下的八卦,最中一面,若是弧形, 我猜,便是机关, 只要弧形翻转,才能成为阴阳相对的另一半。”
她满头大汗,身体软绵绵的, 说得气若游丝, 她根本不晓得李佑白到底能不能明白她的意思。
可下一刻, 李佑白伸出右手摸索过眼前的琉璃墙, 耳边便听“哒哒”两声轻响, 琉璃墙顺势旋转, 二人转瞬来到了琉璃墙的另一侧。
一条细长的蜿蜒通道尽头便是一扇轩窗。
而四周的烟雾团团缭绕, 仿若浓得化不开的尘雾。
周妙像是火炭一般地炙烤着他。
她宛如游鱼,似乎要从他身侧滑落。
李佑白再不敢耽误,飞快地奔至窗前,跃窗而出。
周遭骤然昏暗,唯有一点白光,是白烛光,并非月光,此处是地宫往上的一条甬道。
李佑白疾奔而上,头顶隐约传来亮光,他口中轻轻吹出鸟鸣的声响,而另一道鸟鸣瞬时应和了一声。
蒋冲已经按照舆图的位置找到了出口!
李佑白心中稍定,垂眉又看了一眼周妙。
她的脸颊红彤彤的,即便道中灯光幽暗,亦能看清她颊边血一般的殷红。
周妙在问仙宫中停留了太长时间。
他加快了步伐,跃出了地下的甬道。
出口在宝华殿偏殿后,蒋冲身边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宦官,不知是晕过了,还是死过去了。
李佑白无暇多看,径自往留青宫的方向而去。
蒋冲见他脸色,心下惊骇,连忙垂首道:“殿下,此去留青宫,路中无闲人。”
李佑白短促地应过一声,紧紧按住了怀中的周妙。
周妙只觉自己热一阵,凉一阵,夜风吹拂在身上,吹凉了衣裳,可是她仍然口干舌燥,五脏六腑仿佛着了火。
只有身前的李佑白冰冰凉凉。
她脑中混混沌沌,像是醒一阵,像是梦一阵。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听见李佑白的声音说:“速去备热水来。”
回到留青宫内殿,李佑白欲将周妙放到软榻之上,可周妙双手攀住他的肩膀不松手。
李佑白虽吸入的烟雾不多,但他并非草木,此刻松开她的身躯实属不易。
“放手,周妙。”他拉过缠绕他颈后的手臂。
周妙不松手,只道:“我热!”
李佑白凝眉看她,只见她头上的发髻早已散了,身上的纱裙泛着月色的幽光,而她的双手柔如无骨似地纠缠着他。
他心中一跳,异样的炙热游走全身,令他忽而想起那个荒唐的月夜。
他慌忙捉过她的手掌,往她身侧放去,人也退了一大步,总算摆脱了她的纠缠,而躺着的周妙却躬身去脱自己的罗袜。
她扯下了自己的袜子,露出了一双赤脚,又伸手去扯自己身上的腰带。
“你在做什么!”李佑白惊道。
“我热!”
茶女服上的腰带缠裹好几圈,她身上本就没多少力气,又拉又拽,才把皱巴巴的腰带扯了下来。
可是,她的动作还未停。
李佑白急急伸手按住她的手,道:“你且等等,水还未送来。”
周妙立刻双手握住了他的手,往她的脸颊贴去。
她湿漉漉的眼睛眨了眨:“我是真的热。”
李佑白挣扎了两下却并未挣脱,周妙执拗地握住了他的手,贴着自己滚烫的脸颊。
“李佑白,你帮帮我。”她说。
她唤他名字的时候,李佑白心觉奇异,唤他名字的人不多,可是他的名字,由周妙唤来,是一种无端的奇异。
他鬼使神差地在榻旁坐下,伸手慢慢抚过她的脸颊。
心中的一簇邪火慢慢地燃烧着,他伏低了身,直视着周妙的双眸。
她的瞳仁清澈,琉璃一般,闪闪烁烁。
她急不可耐想要再贴向他的脸颊,李佑白却抬手按住了她的胸膛。
掌心下的心跳,扑通扑通,急速地跳动着,几乎与他耳中听见的自己的心跳,相应相和。
邪火足以燎原。
他的喉结轻动,嗓音哑然:“周妙,你不要后悔才好。”
周妙顿住了动作,脖子僵硬地停在半空,不上不下,饶是脑中惛惛,她也本能地察觉到了一种危险。
她想往后退却,脑后却被李佑白的左手托住,唇上继而一凉,柔软的双唇贴着她的嘴唇。
周妙脑中轰然而响,他的嘴唇不像她想象中幽凉,反而滚烫,像是两团火焰碰撞,汲取着对方仅有的一丝丝清凉。
时而温柔,时而暴虐,像是饮露的翠鸟,也像是撕咬的困兽。
周妙喘息不已,心头的火焰越演愈烈,她摸索着身前的幽凉,他的衣衫浸过夜色,凉丝丝,清幽幽。
可当她摸上腰带绳结的时候,却被李佑白按住了手指。
下一刻,殿外传来了高声的叫嚷:“宫中有刺客!”
无数火把点亮了黢黢寂夜,宫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