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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等到了昆吾峰灵雪台,楚灯青还没开口,就被鬼萝一道灵诀打入了雪潭。
她猝不及防呛了好几口水,手脚乱动浑身湿透,快要窒息鬼萝才凌波而上,提起了她。
楚灯青咳嗽得眼泪都出来了,小脸通红,浑身的水往下坠,她打了好几个寒颤。
“不尊师长,该罚。”鬼萝的声音破开水膜传到楚灯青耳中,叫她暗恨更深。
上了岸鬼萝松开手,楚灯青砸到地上,蜷缩着爬不起来。
好冷。好疼。楚灯青毕竟只是个五岁娃娃,眼眶里冒出热泪,却一声不吭。
“明日辰时,再敢迟到责罚更重。”话落,鬼萝也不管她是蜷着还是站着,径自离开了。
楚灯青缓了约莫一刻钟才勉强爬起来。她狼狈地走下灵雪台,心里又给鬼萝添了一道仇。
别叫他落到她手里,楚灯青心道,她一定会放野狗咬死他。
雪寐见楚灯青这么狼狈地回来,问她是怎么了,楚灯青却不肯说。
雪寐想了想,没问了,叫云娥赶快打热水来沐浴,别发热生病了。
傍晚雪寐问清上课的时辰,叫云娥第二日提前叫醒楚灯青,别又迟到了。
夜间的时候,楚灯青越想越气越想越受不了,粗暴地擦擦眼,眼泪还是在掉。雪寐抱她起来,打来热水给她洗脸,又温柔地问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没人问还好,一有人问楚灯青没忍住就大哭了起来。什么也不说,就哭嚎得震天响。
恰巧幽篁来了,隔老远就听到小孩的哭声,想起今天是那小崽子第一天修炼,修炼没修出什么也就罢了,还嗷嗷哭得叫人心烦。
幽篁一来,楚灯青瞧见立马不哭了。眼泪还沾在眼睫上呢,眼神已经变得凶狠。不过小崽子的凶狠看起来好笑又可怜,幽篁故意摸她头挠她头发,叫她顶着鸡窝一样的发型继续瞪人。
楚灯青短手短脚想打他,打不着,打着了也打不疼他。
幽篁觉得怪有意思的,就把楚灯青拎起来看她手乱甩脚乱蹬,真跟个野崽子似的。
雪寐想把她接下来,幽篁不让,就看她在那里气鼓鼓想打人的模样。
等楚灯青累了,踹不动了,幽篁仍把她提溜在半空。楚灯青狠狠瞪他:“放开。”
“偏不放。”幽篁道,“你这小崽子天天折腾本尊的山阴,本尊还没教训过你。”
楚灯青又喊了几声放开,幽篁就看着她喊。
楚灯青话头一转:“我要尿尿,我要尿尿,我要尿了。”
幽篁听了面色骤变,把楚灯青甩到床上,生怕她又尿到自己身上。
楚灯青一头栽到褥子里,还好褥子够厚够柔软,不然铁定一头包。
她从棉被里钻出来,咬牙切齿地瞪着幽篁,幽篁见自己上了当,当场就要给她好看,被雪寐拦了下来。
“宫主,她还小,不知事,您别怪她。”
幽篁道:“是小,五岁还叼着你胸口不放。”
雪寐脸蓦然红了,像雪原上开了梅花。
幽篁又道:“你体内的灵气真这么好吃?这小崽子吃五年还没腻。”
雪寐自己又没吃过,他哪里知道。
幽篁起了好奇心,抱住雪寐就要解开他衣裳。雪寐没有阻拦,只是羞得偏过了头。
楚灯青见此一气之下,直接捞起被褥朝幽篁砸去。
幽篁灵力外散,被子霎时成了飘絮,落了一地跟雪似的,还有的散在空中如柳絮,若非呛得人鼻子痒,还真的蛮好看。
楚灯青鸡窝似的头发上多了羽毛,这下子更像从鸟窝里钻出来的了。
“我的,你不可以吃!”楚灯青没站稳一屁股坐倒,仍然大声吼着宣誓主权。
幽篁气笑了:“明明是本尊的炉鼎,什么时候成了你的?”
“就是我的,就是我的。”楚灯青不依,爬起来想要冲到幽篁身边夺走雪寐,“你不知羞,你五百多岁还吃奶,不知羞。”
幽篁大笑起来:“本尊只是看看你是不是咬伤了雪寐,谁要跟你抢奶喝。”
“不可以看,”楚灯青大声道,“不可以,是我的。”
幽篁今日偏要看,一道灵诀叫楚灯青动弹不得,当着她面脱了雪寐衣裳。衣衫滑落到腰间,幽篁瞧了瞧,红肿不堪的样子倒真是可怜。
这小崽子也不知道疼惜,一味地要吃要咬,都把雪寐咬伤了。
幽篁从纳戒里取出灵药,亲自给雪寐抹了药膏,叫他今后都别再喂这小崽子,这就是头养不熟的小白眼狼,不知谁的野种当初就不该捡回来。
幽篁在那边说着,楚灯青在这边气势渐弱,慢慢地竟然默默流起大颗大颗的泪珠。
她不是野种,也不是白眼狼。可幽篁让她不能动也不能说话。
楚灯青的泪水糊了眼眶,她都快看不清雪寐了。
她知道她不是他生的,也不是这昼晦宫任何一人的孩子。雪寐从不避讳她的身世,她过去也以为自己不在意。
可今天这该死的幽篁非往她痛处戳,还有那个鬼萝,竟然把她打入雪潭。她只是个五岁的孩子,怎么可以这么待她,楚灯青眼泪流得停不下来,却连抽噎也做不到。
等有一天,她比幽篁更厉害了,她也要定住幽篁,叫他连喉咙动一动都做不到。她要当着幽篁的面咬雪寐,不但吃奶,还要亲他脸蛋,还要把雪寐夺回来。
就算雪寐喜欢做炉鼎,也该做她的炉鼎。楚灯青还不知道炉鼎与其主之间到底会发生什么,但这是一个关乎雪寐归属权的问题,她不愿意让步。
幽篁瞧见楚灯青那泪流颗颗的小模样笑了起来,合好雪寐衣衫就解了定住楚灯青的灵诀。
楚灯青能动了立马冲上去想把幽篁撞翻,却只是被幽篁捉住抱到了怀里。
“你这个小崽子,倒还蛮有意思,一天到晚横冲直撞,你头是铁做的?”
楚灯青不说话,只是顶着糊了一泓泪的眼竭力瞪他。
雪寐坐下来,见她瞪得好辛苦,把手移到她双眼处,道:“闭上眼歇会儿,瞧你哭的,小花猫。”
楚灯青也是真的瞪累了,眼睛疼,顺势闭上眼被雪寐抱入怀中。
她拽着雪寐的衣领子,把头埋进他胸口,委屈地说:“我不要见他,你叫他走。”
雪寐无奈:“要叫宫主。我是宫主养着的山阴,不可以叫宫主走。”
幽篁摸摸雪寐的头,说没白养他。
雪寐其实对于很多事都不清楚,只是小的时候所有人都告诉他要回报宫主,听多了他也就将这些话刻入了骨子里。
他想宫主养他一场,就算要他性命也是应该的。炉鼎那种事有人教过雪寐,他虽然觉得羞耻、不喜欢、尴尬,却也没办法。
山阴都是这样的命运,他也无法反抗这样的命运。宫主待他算好,既不打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