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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
而如霜，只是一个妾室而已。
容歆心中十分明白该怎么选，她紧紧捏起衣袖，艰难的开口说出了两个字。
“保大吧。”
哪怕什么都明白，容歆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眼睁睁望着一个花季少女就这么死掉。
当初仁孝皇后也是死于难产，容歆不希望再来一次。
陈太医诧异的看向容歆，他大概也没有想到，皇后娘娘居然为选择保下一个侧福晋而放弃孩子。
“催产药还是尽量以不伤害她身子的前提下喂给她喝。”
容歆抿唇，随即又轻声说道。
“本宫想进去陪她生。”
“娘娘若是想进去的话，那自然是可以的。只是产房污秽……”
“生孩子是最伟大的，哪里污秽？”
容歆脸色陡然沉了沉，她最听不得就是这样的话。
“是，微臣知错。”
容歆轻手轻脚的走进去，瞧见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如霜，也不知为何突然涌起了热泪。
“本宫来陪你。”
如霜本来还想略微抬起身子给容歆请安，但实在疼的起不来，只好勉强勾起嘴角对容歆笑笑。
容歆紧紧握住如霜的手，这场景就如同当初她生孩子时，皇贵妃握着她一样。
“本宫也是过来人，知道这生孩子的不容易。”
容歆温柔的鼓励如霜，就像是大姐姐一样。
“慢慢来，不必太紧张。”
随着阵痛，如霜的指甲几乎要掐进容歆的肉里。
容歆却没有拿开自己的手，仍旧极为小声的安抚她。
“大口呼吸，千万要省着点力气。”
有容歆在身边，如霜似乎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
她极为听话的跟随着容歆的指示慢慢来，不过多时胎儿似乎已经有了冒头的迹象。
“快了快了。”
容歆额头上全是汗，听到稳婆这么说，极为高兴的扬唇。
“先别松懈，来再喝点药。”
容歆身为皇后，居然贴心的用小勺子一口一口的喂给如霜喝。
这哪怕是婆婆，亲妈也就做到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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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就这么进去真的行吗？”
外头清音却低声道。
单丹转眸看向她，“怎么？”
“皇后娘娘如此尊贵，怎么能进那个地方去。还伺候起如霜来了，如霜哪里有这个福气呢。”
清音轻声对单丹解释。
“就算皇后娘娘真心爱护晚辈，那也应当看重太子妃您呀。”
“大家都一心想着如霜的孩子能不能生下来，只有你心里头想这些没所谓的东西。”
单丹皱眉，听到清音这般挑拨，草原儿女的天性让她忍不住呵斥道。
“妾身不是故意的，妾身自然也关心如霜。只不过妾身是害怕太子妃您的地位……”
清音连忙摇头，她声音原本是极小的，只有在座三个人能听见。
“不必你来操心，也不必你在此处惹是生非。”
单丹瞪了她一眼。
这时候就连荣秋也瞧不起清音这幅做派了，毕竟她欺负人都是摆在明面上的。
“人都在鬼门关了，你还在这里多嘴，积点德吧。”
荣秋的话让清音傻眼。
你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如今倒是劝我积德，平日里头也没少见你欺负如霜啊。
“荣秋妹妹说得对，你这话日后再说，就不仅仅只是呵斥两句这么简单了。”
单丹冷声道，她最瞧不起这类小家子气的人。
荣秋受了单丹的夸赞，反倒骄傲起来，她睥睨了一眼清音。
“就是，被太子爷听到，小心把你赶出去。”
? 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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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歆在里头不知过了多久, 只晓得连她自己都没了力气。
随即只听见哇的一声，稳婆惊讶大喊，“生了生了！”
是个小女孩, 个头却这么大，真真儿疼惨了如霜。
如霜听见是个女孩, 眼泪登时簌簌往外流。
容歆低眸, 她大概也没想到自己拼死拼活生出来的居然是个姑娘吧。
“能平平安安生下她就是你的福气, 男孩也好女孩也罢，都是你的亲生骨肉不是？”
如霜咬唇，头发披散在脸上，显然极为伤心。
在大清重男轻女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如霜挨了快八个时辰的苦，更何况还怀着孕的时候，一直都说是男孩。
故而眼下才会接受不了, 得给她时间。
容歆站起身，挑开帘子走出去。
“皇后娘娘, 您的手。”
陈太医迎上前, 关切的看向容歆的手, 都被掐出血了。
“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你只记得好好照顾侧福晋。她今日只怕是用力过度了, 得好好调理才行。”
“是。”
陈太医轻轻点头，目送着容歆离开。
心下却不由的想, 皇后娘娘的确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好人。侧福晋再怎么样也不过只是个妾室罢了, 哪里就值得皇后娘娘彻夜守在身边待产呢。
“娘娘，您累坏了吧。”
绿丝和绿雾守在外头, 见容歆走出来, 连忙迎上前去。
“真真儿是累坏了, 快给本宫弄几口吃的来。”
容歆见了绿丝和绿雾，才像是见到了亲人似的。
她自个儿生孩子都没熬这么久的夜呢，如今也算是为了胤礽鞠躬尽瘁了。
“好好好，先回景仁宫。”
绿丝赶紧点头，两个丫头一人一边搀扶着容歆。
容歆养尊处优这么多年，好久没这么累过了。
回到景仁宫，匆忙的吃了两三碗饭，倒头就睡。
她醒过来时，率先瞧见的竟是康熙。
“万岁爷。”
容歆略感诧异，她轻声开口，随即觉得自己的头有些疼。
唉，年纪上来了，真真儿不能熬夜了。
“你昨夜累坏了。”
康熙颇为关切的望着容歆，伸手在她额头上摸了摸。
“臣妾没什么。”
容歆扬唇一笑，
“侧福晋给万岁爷生了一个可爱的小孙女，万岁爷高兴吗？”
康熙淡淡抿唇，他看不出有多高兴。
自然，大家都希望这一胎是个男孩。
“你高兴朕就高兴，不过下次别太累着自个儿了。”
“您和太子都不在，臣妾自然得担着责任。臣妾是皇后嘛。”
容歆眼下还困着呢，她翻了个身，声音软糯的很。
康熙伸手将容歆的头发轻轻理好，“朕不是说过吗？让你做皇后不是为了叫你管什么责任不责任的。”
这傻丫头，当初说着做了皇后，后宫的事情便一概不管的。
如今却这么尽心尽力，彻夜陪着晚辈生孩子。
“臣妾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