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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磋, 这位峰主未出来一次,而轮到祁椋时,她便来了。
宁有鲤看得分明,重凉峰峰主看向祁椋的眼神,如同在看自己亲手打造的珍宝,眼里盛满光亮。
也怪不得祁椋爱上女主后,尹重凉如此生气,以至于祁椋死不回头,又发誓愿与尊师恩断义绝,尹重凉一掌打断其十八根肋骨,将他抛下悬崖。
祁椋没死,但也成了废人,往日骄傲矜持全都不再。
要试一下帮他规避剧情吗?宁有鲤看着祁椋,忽然又与其对上了视线。
又是那种凉凉的眼神。
算了,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
当祁椋的冰莲升在半空,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七彩光芒时,一道白色的身影从极远的地方缓缓靠近。
来了。
宁有鲤不禁挺直身体,眉头微凝,一直盯着那抹白色落到众人眼前。
裴觉与祁椋也早已发现了空气里不寻常的血腥气味,不约而同地收手,沉着应对突发的状况。
白衣白发的宗主站在石阶之上,刚好能让广场乃至望台上的所有人看见。
一时之间,只剩静寂。
“诸位。”
宗主的眼角泛着湿痕,声音传入在场每一人的耳中,低哑,带着无比沉重的哀恸。
“一日之前,我得到传信,素日好友童广遭受劫难。”
“我虽能占天卜卦,却也知天命难违,不可挽救!”
“童家全族上下,唯剩这孩子幸免于难。”
有人早已发现宗主怀里护着一人,只不过那宽大的袖子把人遮了大半,只能看见一个发丝凌乱的头顶,和赤.裸的、沾着血污双足。
而此刻,宗主缓缓抬起宽大的衣袖。
众人这才看清楚,依偎在他怀里的,是一个无比瘦弱纤细的女孩。
女孩梳着双髻,麻线作绳,一身缟素。可本该纯白的衣服也被大片污血玷染了,小腿上泼洒着斑斑点点,脚背上也是血迹与灰尘混杂。
看得出,他们归来匆忙,竟连双鞋也来不及穿。
宗主轻抚着女孩的头,“吾友之女名为童素,从今日起入清匀宗,记我寒山名下,是我亲传弟子。”
一片哗然。
众所周知,宗主已许久未收过徒弟,更别说亲传弟子,竟是让一个小丫头一来就得了这天大的便宜!?
唯有宁有鲤知道,剧情里就是这样,宗主带女主回了寒山,女主开始修炼,然后巧遇各种机缘和男配,从此开始了人人都爱她的征途。
“今后,他们就是你的师兄师姐,凡事都可以请他们帮助。”宗主轻轻拍了拍女孩的后背。
宁有鲤这才发现,女孩一直把头埋在宗主胸口,不知是害怕还是羞怯,一直没露正脸。
或许是宗主的话起了作用,鸵鸟似的女孩终于缓缓抬起头来,面向了他们。
看见正脸的第一眼,宁有鲤就禁不住地发出了感慨。
巴掌大的小脸不是故事里才有的描述,沾着血和污痕反而更加衬出她的娇弱美丽,甚至将那肌肤也衬得更加白皙。
但最为吸引她注意的,是那双眼睛。
明亮,清澈,纯黑,如同一头刚出生不久的小鹿,即使饱经苦难也没露出半分破碎之意,反而愈挫愈勇,是在巨石下也努力向阳生长的花。
宁有鲤有所理解,如果她是剧情中的人,也会被这样的人物吸引吧。
“怪不得宗主这两日不在……”旁边弟子开始低语。
“童广?童家?是不是南濯最出名的富贵人家?”
“就是那个!听闻童家主为人极好,又是人脉丰广之人,与各大门派交好,没想到……”
“兴许是惹人妒忌了吧,招来祸端……”
“……”
“诸位。”宗主眼皮微垂,遮住其中晦暗的意味,却是露出与平日一般无二的和蔼微笑,“这几日,我还有些事情不得不做,需要一人先带领童素在宗门熟悉几日,不知谁能担此重任?”
习惯了照顾新弟子的裴觉温和一笑,“宗主,不如我……”
宁有鲤不忍直视。
“开什么玩笑。”身侧的桑絮直接出声,“裴师兄,你一介男子,如何照顾得了这个小妹妹?梳发更衣沐浴,你哪样能做得来?”
宁有鲤默默点头,桑师姐简直是她嘴替。
听了这个理由的裴觉一愣,脸上泛起几分赧然,“是我贸然了……”
桑絮对着童素一笑,明媚大方的笑容让人看了就心生亲近,“小妹妹,你若不嫌弃,就来姐姐这里。”
宗主也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童素。
半晌,童素松开了一直紧紧攥着袖子的手。
宗主感到惊喜,亲和地看着女孩慢慢离他远去,桑絮内心亦是更加柔软,神情也比往日更加柔和。
众目睽睽之下,女孩步履稍有蹒跚,她朝着桑絮一步步走来,伸出脏兮兮的小手——
却是抓住了宁有鲤的袖子。
???
在感觉到袖口沉坠的一刻,宁有鲤甚至还未反应过来。
直到童素仰着脏兮兮的小脸看她,那双晶亮的眸子几乎将她闪瞎。
裴觉忍俊不禁:“原来是喜欢宁师妹。”
桑絮目瞪口呆,愣了半天,“好哇,我竟没宁师妹讨人喜欢么?”
“那宁师妹怎么想的呢?”
怎么想的……
宁有鲤看着童素,她只想等对方安定下来后,找个机会把戒指和信送了啊……这是什么情况?
她试图把那只小脏手拉开,却在触碰到的一瞬,发现这只手无比冰凉。
童素仍睁着一双大眼与她对视。
这样,倒让她不好意思推拒了。
刹那间,宁有鲤闪过无数思绪,最终觉得也就帮衬个几日,先应下也好,还更方便把女主该得的东西给她。
于是她点了点头,“那我先照顾着童师妹吧。”
宗主脸上温和的笑意又加深了些许,“那我便替好友多谢了。”
宁有鲤惶恐:“宗主不必这么说。”
宗门试炼就此终止,到最后,裴觉与祁椋也没分出胜负,倒是她,多了个小尾巴。
人群散去后,宁有鲤握住童素冷得像冰的手,“我们走吧?”
可女孩像是没有听见,抬头怔然地看了半天景色,直到她快忍不住再问一遍,才点了点头。
宁有鲤才看见,童素的漆黑的眼瞳里,空茫地映着山与云。
……
苏予川在灵云池等了大半天,都没等来今日的伙食,漫无目的地在池里团团转。
因为太过无聊,他甚至蹭平了因破碎而突出的石茬,将其打磨得很圆滑了。
雷劫过后,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就是他脱离了那张城墙般憋闷又拘束的竹床,可以尽情地在池水里泡着,也无需担心有别的鱼来捣乱。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