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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说他每天是给妈妈报平安,不如说是他们在互相报平安。
等到林司鸣洗澡时,祁跃木然地坐在沙发上,还在想,林司鸣的药为什么都蒙灰了。
林司鸣出来,祁跃望着他,说道:“你还在吃药吗?”
“什么药?”
“我不小心看到的,在储物柜里。你还在吃吗?”
林司鸣用毛巾擦了一下头发,说道:“忘了。”
祁跃喃喃道:“不能忘的。”
林司鸣笑了一下,开玩笑一样说道:“但我会忘。”
祁跃立刻说:“我可以提醒你。”
“好,睡吧。”
祁跃顺从地嗯了一声,看着沙发说:“没有被子。”
“没有被子。我们俩挤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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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你会性骚扰我吗
祁跃心里觉得很别扭,他从来没有跟别人一起睡过,但是此时没有别的选择,于是他还是不能拒绝。
林司鸣的床很大,其实根本挤不着,但祁跃手脚并拢紧贴身体,像站军姿一样躺在右边,尽量压缩自己占的空间,让自己的存在感一降再降。
林司鸣没有躺下,而是坐在另一边看手机,两人共用一床被子,但是中间隔了很宽的空间。
祁跃左思右想,觉得林司鸣对吃药的态度还是不够重视,于是心里又开始组织语言,想要好好游说一下。
花了几分钟组织好之后,祁跃慢慢侧身,偏到另一边开始暗自排练。
“你在叽叽咕咕什么呢?”
祁跃沉浸在背稿中,林司鸣突然说话把他吓了一跳。
于是他顺势开始说明自己的意见。
“林司鸣,有些话我说出来可能有些冒昧。但是你是公司里除了周月以外,我唯一的朋友,所以我以一个朋友的角度,建议你要爱惜你自己的身体。”
然而林司鸣像是没抓到重点一样,反过来问他:“我和周月,你觉得谁更好?”
这问题显然跑题,但是又让人忍不住思考答案,祁跃皱了一下眉头,有些不满地说道:“这不好比。”
但林司鸣不依不饶:“周月又不在这里,有什么不好比。”
话已经递得很明确了,祁跃只好说:“你。”
林司鸣沉默了一会儿,重新开口:“但我不是要跟你做朋友的。”
祁跃已经被他跑题跑得有些焦躁了,重点哪是朋友不朋友的,排练好的话就在嘴边上,于是他不再理睬林司鸣,继续他的背稿:“为什么我会说身体很重要呢?以前我妈……”
“我是想要和你在一起。”林司鸣继续说。
祁跃的话戛然而止。
他背好的稿子突然全部忘光,慢慢被他推翻的一些推论迅速又重新扶正。
林司鸣的被子明明很软很干燥,但祁跃感觉浑身好像被什么潮湿的物体爬过一样,于是他又把自己缩小了一点。
“你害怕了吗?”林司鸣问道。
祁跃缩在角落里,好久才小声说:“我不是同性恋。”
隔了一会儿,祁跃又问:“lsm是你吗?”
林司鸣轻微动了动,说:“你觉得呢?”
祁跃又尝试着缩了一下:“我一开始觉得你是,后来又觉得你不是,现在我觉得你是。”
祁跃尽量不明显地从被子里出来观察了一下林司鸣,但是动作并不敢太大,于是什么也没看到。
最后,他从林司鸣的沉默中确认,他的确是lsm。
祁跃感觉脑子里一片混乱,他忍不住想逃跑,但是被子却把他紧紧封印住
最后他下定决心问道:“你会像那个纸条里一样吗?”
“哪样?”
小纸条里各种各样的内容太多,他并不愿意一一枚举。
最后祁跃斟酌了一下用词,艰难地问道:“你会性骚扰我吗?”
大概过了三秒,林司鸣突然轻轻地笑了一下。
然后又道:“我并不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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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不正当的朋友关系
祁跃如临大敌,严肃说:“那你应该提前跟我说这件事,让我知道之后,再决定要不要来你家,毕竟我们不是正当的朋友关系!”
不知戳到了林司鸣哪根神经,他突然笑出声来:“我都要性骚扰你,怎么还会提前跟你说?”
这句话的逻辑正确,祁跃无可反驳,于是他又开始筹划反抗的方案。
“再说,我们怎么不是正当朋友关系?你自己刚刚才说。”林司鸣越说越阴沉,“而且你并没有接受我。”
说完,两个人都沉默了。
祁跃意识到一开始关于“性骚扰”那些话只是林司鸣在故意说反话。
于是他慢慢从他的角落坐起来,看向林司鸣。
半晌,他轻轻说道:“林司鸣,你今天就吃药吧。”
林司鸣有些怪异地看他:“你觉得那个药能治好我的同性恋吗?”
祁跃看向林司鸣的手腕,想确认有没有和妈妈手上一样的痕迹。
然后他摇摇头,说:“不是的。”
祁跃深呼吸了几下:“因为我觉得你刚刚不开心了。”
房间里静静的,一点杂音都没有,祁跃的呼吸也不由自主地变轻,祁跃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指甲划过光滑的一片皮肤,仿佛在模拟某个动作。
以前妈妈难过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紧张和害怕。
祁跃犹豫了半天,本来想下床去给林司鸣拿药,但是又不想再让他误会自己躲他,于是说:“我们一起去,我陪你去吃药好不好。”
兜兜转转,话题最终还是绕回祁跃没说完的发言稿。
“我妈妈曾经也是抑郁症,她很爱我,但还是试图轻生了好几次,我不想失去她,后来她坚持吃药,现在已经恢复很多了。”
“如果……当初失去了她,那现在我的一切都没办法对她分享了。”
祁跃说完,有些请求地看向林司鸣说:“走吧。”
祁跃看到林司鸣,就想起那片雪,如果没有林司鸣,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给他留一片雪了。
祁跃拽着林司鸣的衣角走进浴室,然后把药拿下来,问道:“你还记得用量吗?”
说完祁跃又翻着药盒察看,发现背面有医嘱。
祁跃把药的剂量取好,递给林司鸣,说:“我说过提醒你吃,你答应了的。”
林司鸣沉默了一会儿,哑声道:“你现在就好像是喜欢我的。”
祁跃静静地站在原地,突然不知该开口说什么了。
林司鸣伸出手,他的手修长干净,手腕上并没有令祁跃担心的伤痕。
祁跃把药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