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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了,一种无力感向他袭来,手指有些发麻,立刻收回了在桃子上的仙法。
他道:【我已经渡给了那孩子四十岁的寿命,她能够活到百岁再吃这仙桃,不就成妖了。】
天婴没想到青风说话算话不说,做事还雷厉风行,心中对他的怒气熄了不少。
“那,给她父母吧。”
【你记性是不好吗?你不是说他一家都要长命百岁吗?】
“你真的给她父母也渡寿命了?”
【不然呢?】
天婴一下子有些感动,这进进出出,也损了他百年的仙寿吧。
虽然他还是那么惹人嫌,但是一码归一码,这事上,他做得还不错,于是道:“要不……我这桃子给你吧。”
远方的青风瞥她一眼,不屑道:【我这里有五百年的仙桃,我稀罕你那个?】
天婴:“……”果然,还是那么惹人厌。
【你那个自己留着填肚子,免得在那儿吃花瓣丢人现眼。】
天婴哼了一声,又抓了一把花瓣往嘴里塞。
【你到底为什么就不吃那桃子?】他急躁起来。
“我舍不得。”
“对你们来说唾手可得的东西,对我来说可能两辈子就这么一次,吃了就没了,我要多看看。”
【天婴……】急躁的嗓音突然柔软。
“啊?”天婴第一次听他叫自己的名字。
他想说:‘你随便吃,吃完了再吃我这个。’但是那么肉麻的话,他说不出口,只是将自己那颗蟠桃揣入了怀中,然后拿起了桌上的琼浆玉液喝了起来。
这时,烛比姗姗来迟,带着一身血腥味,不知又祸害了谁。
他屡立战功,面对他的迟来饕餮眼中只划过一丝不满便不再计较。
烛比在路过天婴时,那双冰冷黏腻的目光中带着了几分热辣,似是无法移开,嘴角裂开,笑得狰狞。
天婴觉得毛骨悚然,但是想了想之前谋划那么久,抬起头对上烛比的目光,她笑不出来,于是对他眨了眨眼。
烛比愣了。
而另一旁的青风一口酒喷了出来,怒目看向天婴。
【你做什么,不要乱来!】
天婴用口型对烛比道:“我在星月湖等将军。”
烛比愣了半晌,他怕饕餮起疑,一头雾水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天婴用袖子掩面喝酒,她装得太假,看得从她脸边倒出来的酒。
青风扶额:她以为别人都是瞎了眼吗?
不久她假装自己喝醉,偏偏倒倒地离开了蟠桃林,说是要去透风醒酒,走了一半又回来拿了她的小蟠桃。
烛比直愣愣地看着她婀娜的背影,又看了一眼左拥右抱正在喝酒的饕餮,神情踌躇。
青风几乎是在天婴脑中咆哮:【你在做什么!!】
天婴:“饕餮虽然没有很喜欢我,但是他生性贪婪,不容别人动他的东西,如果烛比真找我,你务必将饕餮以及蓝尾鸢喊来,他但凡发现烛比对我的心思,蓝尾鸢再将煽风点火一般,必然会对烛比心生嫌隙。”
青风语塞,他时而觉得她很傻,可是她冷静起来的时候像极了祭司大人。
天婴又道:“而且在星月湖我还真不怕,你们不都在旁边吗?我生为草种容器命那么贵重,你们不会让我有事。”
青风没有回答,只是站起来跟在了天婴身后。
烛比脑中一直是那个婷婷袅袅的身影,那小妖精什么意思?
有忠贞不二的妖,但更大多数的妖是放浪的,因此不乏被饕餮困在后宫的妖妃频频与烛比眉来眼去,没想到这兔妖去了后宫没多久也学会这些良好的习俗了。
他是喜欢软糯毫无反抗力的带毛动物,但是刚才她那张小脸放起电来让他居然觉得有点带劲。
他又看了看饕餮,看见他已经被狐狸精和蛇妖灌得半醉,眼皮都耷拉了下来。
今日肯定吃不成这兔妖,但是她细皮嫩肉,但是在饕餮眼皮底下偷偷寻欢一场那也是刺激。
想罢他向星月湖走去。
容远用手撑着头喝着杯中的琼浆,不少妖女见了他今日模样,不敢轻易造次,几个大胆的时不时给他递下秋波。
但是见他面若寒霜的模样也都悻悻地收回了目光。
只有蓝尾鸢远远的默默地看着他,她看出了他今日有些与往日不同,但是具体如何不同,她却也说不上来。
盘中的千年蟠桃他一眼不看,只是用手指揉着一半桃花瓣,似是若有所思。
终于,他将揉碎的花瓣轻轻一掷,起身站起,向星月湖方向走去。
第二十六章
美人计施到自家身上
喝了几杯的蓝尾鸢酒劲一来也遥遥跟在容远身后。
喝得昏昏欲睡的饕餮睁眼一看自己下方两个座位空空, 问:“大祭司和烛比将军去哪儿了?”
星辰在星月湖岸边等待着容远。
她还记得五十年前饕餮攻上九重天,一口气杀光了武将, 开始折磨文官, 她被包围在那些狞笑的妖魔鬼怪之中,绝望地等死。
那时候是容远带着神启翩翩而来,为她挡去了那场血光之灾。
她听从他的指示带领剩下的仙官归顺了饕餮。
饕餮纳她为正妃, 她当时觉得这是羞辱, 可是后来饕餮不曾踏入她宫阙半步,每夜临幸不同的妖女, 她内心很矛盾, 一方面她觉得庆幸, 另一方面她觉得这也是对她的一种羞辱。
毕竟她曾是九重天第一美人,向来都是光照四方,饕餮却不碰她一下。
寂寞时她总会想起容远,想起初见时他翩翩而来的模样,想起他胜雪的白袍。
突然, 她听到了轻而沉静的步伐,她转身一看, 只觉炫目。
他从繁花中来, 踏着满地荼蘼的桃花,花瓣纷纷而下, 却没有一片落在他身上。
一身白衣却只是如他一般沉静地在风中, 只是袍角微微摆动, 他漆黑如墨的长发散在身后,不显一丝凌乱。
一眼万年, 不过如此, 一直如此。
“祭司大人。”星辰公主苍白的脸泛起了红晕, 眼中闪烁着光。
他终究是来了,终究放不下自己。
容远瞥了一眼星辰,却没有驻足,直径向前走去。
星辰有些诧异和愕然,一瞬间乱了心神,乱了阵脚。
她心中浮现了一百种可能,但是只见他慢慢从自己身边走过,她慌乱之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她是高洁的公主,这莫约是她第一次触碰父君之外的男人。
容止的手很纤长,很冰冷,即便如此她的心却怦怦直跳,将这个唐突之举进行了下去。
“祭司大人……”她垂下了头,满脸通红,“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我只是,只是真的很怕饕餮……”
这时跟过来的蓝尾鸢远远看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