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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样对天婴来说正好。
天婴跨坐着椅子,下巴搁在椅背上,百无聊赖地看着院子。
院子里她的萝卜全没了,兔子洞也坍塌了,可想而知当时被发现时它们的惨状。
她勾了勾手,书架上一本书飞入手中,书名:《仙君的风流艳史》。
上辈子被苏眉给的删减版话本子坑惨了,以为洞房花烛,就真的是摇晃一下床,吹灭蜡烛。闹了不少笑话。
这一世她下界之时路过书店特地买了几本未删减版的话本子。
倒也不是她不知人事买来学习,就单纯地想看,这是成年人的快乐。
在桃源村她羞于拿出来,到了九重天她无所谓肆无忌惮地放在了书架上。
而昨夜容远好像就是拿了其中一本来看。
她翻了翻里面的内容,没翻几页就面红耳赤,一边心叫好家伙,一边忍不住又翻了一页。
看在精彩之处时,她的脸都差点贴到了书上,脚趾头都紧紧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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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如此特别的书,不吃点糕点实在是有负春光,于是她从椅子上下来,走到桌前去拿早上吃剩下的小点心。
不想门口居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她急忙将手中的话本藏到了身后。
人影修长,穿着一身低调华贵的玄色衣裳,却依然是清冷高华的仙气。
天婴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
但是再看看,面前这位玄衣青年,确实就是容远。
天婴记忆中容远喜清雅的颜色,第一次见他穿玄色衣服。
然而即便如此,也不掩风华,反而显得他更加矜贵雍容。
他眉眼依然清冷,看着往身后藏东西的她,“又背着我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天婴忙着藏书,他已经走到了天婴的身前。
天婴退了两步,“你身上有血腥味。”
他的回忆中,天婴对血腥味极为敏感,若他染血或是受伤,只要靠近她便立刻能够察觉,一张小脸会立刻皱起来。
容远眼中划过一丝笑意:“鼻子挺灵敏。”
天婴没说什么,只是在身后窸窸窣窣地将手中的话本往袖子里塞。
为了分散容远的注意力,不走心地问道:“你身上怎么有血腥味?”
……
记忆涌上心头,每次自己带着血味靠近她,她都会敏感的察觉出来。
“大人,你身上怎么会有血腥味?”说罢会紧张兮兮地拽着自己的袖子,咬着唇看着自己。
他怕她大惊小怪,道:“杀人了。”
天婴的眼睛就会泛起水光,慢慢变红,然后说:“你骗人。”
她眼泪会一滴一滴掉下来,“这是你的血的味道,我闻得出来,你受伤了。”
然后会缠着自己将伤口给她看,哪怕只是一道小刀伤,她都会伤心不已,哭得稀里哗啦。
然后一边亲自给自己上药,一边哭一边给自己吹伤口。
那时候的他隐隐觉得她小题大做,有些烦人。
……
容远从回忆中出来,淡淡道:“杀人了。”
天婴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哦”了一声,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反应。
容远目光却微微一暗。
心中微微一痛。
然后觉得好笑。
曾经一点伤口,她哭得梨花带雨,自己嫌她麻烦。
而自己这次为了她让自己浑身是伤,换来了淡淡一个“哦”。
她嗅觉灵敏,不会不知道这是自己流的血,不过是不在意罢了。
天婴塞好了话本,发现有些不对,容远怎么又出现在这里?
难不成是来亲自监视自己吗?
于是道:“银龙应该已经消化完烛比醒了,我根本逃不了九重天,你不用这么屈尊降贵地天天在这里守我。你不是挺忙的吗?”
容远的眸色微微一僵,看着她一本正经的小脸。
她一口气说那么多,生怕自己不走。
他没有理会她,直径走到了她的小书架前,扫了一眼,“还缺一本。”
天婴突然瞪着小书架,不自在地拢了拢袖子,矢口否认:“没有。”
容远道:“《仙君风流艳史》。”
容远的口气总是带着几分疏冷淡漠,嗓音也是低沉而平静。
所以从他口中说出这个听起来不那么正经的书名,天婴觉得很违和。
她不自在地拨了拨额前的碎发,“我不记得有这本书。”
容远垂眼看着她,“我昨天没看完。”
天婴猛然抬头,似是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一张雪白的脸慢慢染上了红晕。
“你你你,昨,昨,昨天,不,不,我这里根本没这本书。”
她从京城买的黄皮子小书里这本最为劲爆,她一口咬定,拒不承认。
容远看着眼前满脸通红的少女。
她个子堪堪到自己的肩膀,神情中总是带着几分娇憨,一双幼犬般的眼睛湿漉漉的,带着几分天真的幼态。
她沐浴过,皮肤如出水芙蓉一般在阳光下带着几分透明感,也如花瓣一般轻轻一捏就会渗出水来。
他目光扫过她的眼角,她的鼻尖,她的唇珠。
毫不避讳,却又带着隐忍。
天婴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或许是想到那本书里的内容,让她此刻的心房跟打鼓一样敲得咚咚直响。
她背着手继续后退,“你记错了吧。”
退着退着,她抵在了身后的桌沿之上。
青年却没有作罢,直接走到了她身前。
天婴觉得两人已经很近,近到他再逼近一步就会贴在自己的身上。
天婴退无可退,干脆一垫脚坐在了身后的桌子上,仰着脖子不满看着他,“你做什么?”
他没有回答,而是索性倾身,一条长臂撑在桌上,天婴一惊,急忙双手撑着身后的桌子,身体后仰以便避开他。
这样一倾一仰,容远的长发滑落下来,落在了她锁骨之上,让她冰凉之中有些发痒。
又是有些惶惑地看着他的突然亲近,蹙眉问:“你做什么?”
这次容远没有避开她的回答,道:“借书。”
他离得很近,呼吸间尽是他的冷香。
“什么?”不及天婴惊讶,容远一只手滑进了她的衣袖。
他手指冰凉,指腹上带着琴茧,带着茧的指腹不经意地滑过她的手腕。
指尖走过之处她身体有了熟悉的战栗。
这战栗让她惊惶之下再生恼怒。
“你别太过分!”
她本能地想推开他,却忘了自己后仰的身子全靠双手撑着,这一松手,她整个人向后摔去,但也是在这一瞬间,容远一只手托住她的背。
他垂眼俯视着自己,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看似透明,却似深不见底的琥珀色汪洋,像要把自己吞噬。
天婴疑惑,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