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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竞争对手一样。
当然,首页热帖全都是其他人的,也叫沐颜有些吃味。
虽曾经觉得不在意,可如今关注她的人远去,她就像是这个世界的一个小透明一样,来去悄悄,无声无息,心底还是觉得有那么一些不舒服。
当然,只是一些。
沐颜很快又笑了,她看着手中的地级无双令,信心满满。
前几日,上弦宗遭邪魔入侵,杀死修奴孔海,引樊师兄再度毒发,沐颜便从师父万广海那里求了这枚无双令。
万广海因有顿悟,闭关修行,又一向对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女弟子很是宽容,对她也很放心,便将无双令给她了。
沐颜打算隐瞒身份,偷偷前往海角城,去参加无双拍卖会。她潜意识里觉得,在那里,会找到治好师兄的解药。
因是为师兄求药,为能有好兆头,沐颜想了想,便将师兄曾经送给她的长鹫佩取出,佩戴在腰间。
鹫鸟巍峨霸气,眼若有神,佩玉坠在腰间,随着骑马的幅度,微微摇晃。
沐颜离开后,上弦宗中,据说因毒发而再度昏迷的樊长鸣,睁开了眼,坐了起来。
孔海的死亡,让他彻底认清了这个师妹的黑暗面。
而那凶手光是掠过就能引动他内府毒发动荡,很明显,就是当初下毒害他之人。
如今看来,这人是否真的是柯心赏还未可知,可他一定与沐颜是一伙的。
如今过往的一切,细细品味,身为妖兽凤凰血脉的沐颜,以孤儿之名,从小拜入上弦宗,得良善之名,引修真界侧目,名声风头在年轻女修中也算一时无两,又与众多男修关系不错,所图到底是为何?
若他未曾破惑,以真心相待,像曾经心中所想的一样,即使师妹有心中所爱,也定要永远守她护她,就像是她将绣帕送给他时,他承诺的那般,永远地照顾她。
那么只怕以后,樊家,上弦,都将会是她的掌中之物。
她只需要装一装良善,便可翻云覆雨,而他,是被她蒙在鼓里的手中之刀。
樊长鸣不寒而栗。
他忙拿出一枚天级传玉简,传音于樊家:“传令樊家各分地,长鹫佩象征作用作废,见长鹫佩,如见一般客人,以礼相待即可,不需给予过多帮助。此为绝密,下封口令。”
长鹫佩,是樊长鸣的贴身玉佩,也是他的身份象征,能够调动樊家一切力量。
如果送给了别人,那么樊家遇到时,便会给那人最高级的待遇,凡有所求,无一不应,即便无所求,也会竭尽全力给予方便。
曾经,收到沐颜那方绣帕时,樊长鸣最初情动,便将长鹫佩送给了沐颜。
因怕沐颜不收,他并没有说过长鹫佩的重要和作用。
如今,长鹫佩取消,沐颜占不到什么便宜,得不到什么帮助,也没有理由再回来装无辜问他。
至于上弦宗内,这些年来,盘根错节,谁是敌谁是友,他还需慢慢甄别,在铁血抹杀之前,先与沐颜虚以逶迤,小心打草惊蛇。
樊长鸣眼眸冷了下去。
这个男人,这个原书中被樊家和上弦宗都看作继承者的男人,在没了恋爱脑之后,这一刻,分外地清醒和果断,终于显露出了,属于他本身的光彩和能力。
*
海角城。
天涯客栈外熙熙攘攘,各色装扮的修者 ,几乎占满了整条街。
这些人从八月初七就在这里等了。
他们不进客栈,偶尔给旁边的铺子创收买些新鲜的小玩意,吵闹也有,安静也有,只是目光和精力,都集中在从海角城门到天涯客栈的这一段距离。
观察着是否有新的赌盘关键人物到达了海角城。
天涯客栈是天方一水阁专门用于招待无双令客人的,每一年,无双令客人会在客栈前出示无双令,从而住在对应的房间。
这一年,因为玉简台和无边台上的赌盘更盛从前,门前蹲点的修者更翻了一倍,连占座费,都跟着水涨船高,从五十颗灵石涨到了五百颗灵石。
随着陆陆续续的来人,赌盘一个个开了,赌徒们赢输不一,却全都赌红了眼似的,将目光渐渐集中到了这一次最大的一个赌盘上——怀玉城城主温瑾的无双令等级。
由于无边台文字转述温瑾行路进程更快更精确,最近这些时日,无边台流量大涨,人们守着行程更新贴。
{更新,怀玉城与灵铸山庄众人出现在琉璃城,预计到达时间,还有三天。}
……
{更新,他们穿过了迷踪碑林,预计到达时间,还有两天。}
……
{更新,八月十二标记时间,他们距离海角城,距离不到一千里 ,预计到达时间,随时。}
……
{五百里。}
{四百里。}
天涯客栈外,修者们分外安静,每人手中一枚连玉简,都是低头族,连续刷新着行程贴,眼睛都紧紧地盯着,生怕错过。
随着距离的倒数,他们的心脏跳动和精神,都被兴奋推到了顶峰。
甚至情不自禁地,开始小声跟着那帖子上的更新,一起倒数。
“三百里。”
“两百里。”
“一百里。”
{到了!}
“到了!”
像是有人指挥一般,翘首以盼的修者们在这一刻同时转头,伸长了脖子,看向了城门的方向。
那里,逐渐显出了一个人影。
似是因为有法阵防护留影,那人看着模模糊糊,看不清脸面,只依稀觉得身量不高。
名声大盛、引众人翘首以待的怀玉城主温瑾,竟是个矮个子吗?
莫名的,人们心里涌起失望。
曾经玉简台上仅有的影像,也从未有过这位城主的正脸,可听起言,观其气度和行事,温瑾早已竖起了一个雅正美好的形象。
而这样的形象,都与身材高大、长相俊美、笑容温和的男子联系起来。
可无双令牌关系着无数人的银钱,每个人都想抢占第一手消息,因此虽然失望,却仍维持着视线的方向,连精神都没有半分松懈。
人影渐渐近了。
人们这才发现,那人影不是温瑾,而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红衣罗裙,一支马鞭插在腰间,辫子铺散在乌发上,红色的蕊珠点缀,圆圆的脸,纯挚的眼,天真烂漫。
她脚步轻快,一马当先,没有牵着缰绳,身后的马匹却顺从而依恋地跟了上来。
那点红色,给因为等待而麻木的街道,注入了一丝亮色和活力。
人们微微一愣。
小姑娘不是绝顶绝的美人,可这一刻,她莫名地吸引人的目光,就像是疲劳成长、混杂于世的人们,对于美好天然的趋光性。
这样的人物,竟是怀玉城出身吗?
不染纤尘,明亮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