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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与他和竹儿毫无关系。
他们孩子是兴谋,哪怕站在这里,他不会弄错,不会被欺骗。
什么乌鸦的乌,想必是从那个时候,怀玉城一行人就在布这个局了吧。
所有的逻辑在一瞬间贯通,饶是巫振锋,也不禁背脊发凉,对这计划的阴狠之处暗暗心惊。
只差一点点,他们就成功了。
距离鹫鸟啼叫,鲜花飘出,只有几息,渐渐清晰的眼前,巫振锋对上了温瑾的视线。
男人披着黑色华袍,明明是笑着的,却让人觉得高不可攀、不可靠近,他的目光随意瞥来,微抿一口茶,就像是在看什么微不足道的小虫子。
这等心计手段,可惜,是他的敌人,可怕的敌人。
“温城主好手段,”事到如今,巫振锋也不遮掩了,他冷笑道:“世人都道城主是君子如玉,怀瑾握瑜,实在是太过愚昧。”
“御兽宗藏污纳垢,不及温城主。”
这话,由巫振锋说来,其实恭维。
毕竟,坏蛋恶人往往都嚣张,一个坏蛋恶人肯承认旁人比他更坏蛋恶人,那便说明了那人的实力。
温瑜微笑。
承认失败不可耻,就当提前敲响丧钟了。
而巫振锋现在脑补了什么并不重要,从他站在了主角意志所承载的雕像时那边起,他的结局,已经注定。
注定到,温瑜都懒得费什么心思和他打嘴炮。
她不说话,却自有不平之人为她冲锋。
“放你娘的狗屁!”
因着乌振海起身而不敢靠太近,往后退了几步远离栏杆的韩胜粗声粗气。
“自己作恶,如今暴露,还要拉别人下水,巫振锋,你还挺不是个人的。”
韩胜点点他的饺子耳:“我都听到了。”
“啼叫不清,是因为有十一只鹫鸟声带受损,振翅无力,是因为有九只鹫鸟翅膀残缺,闷撞迟缓,是因为有十七只鹫鸟目不可视。”
“御兽御兽,一视同人,方可御兽,”韩胜脸上难得的正经,眼中仿佛燃烧着火焰,恨不能将眼前人灼烧殆尽:“你将灵兽当成了什么?”
“就是这样一个宗门,冠以御兽之名,享鹰爪兽纹,压|在我们灵驭门上面吗?我呸!和你们放在一块被人评论,都是灵驭门的耻辱!”
他义愤填膺,脸色因为愤怒而越发的红,甚至眼中有泪光闪烁,这是对鹫鸟一族真心的怜悯。
任何一个真心爱着灵兽的人,光是想到他们可能的遭遇,都觉得不寒而栗,因为一视同人,是将他们当做自己的朋友、亲人去相处,对于这样的残忍,根本无法接受。
可他的话并没有引起巫振锋的任何回应,巫振锋甚至都没有看韩胜一眼。
他们本来就不是一类人,就像喜欢吃狗肉的人,永远无法理解爱狗如命的人面对社会上那些虐杀和欺辱时的心疼和悲悯。
从骨子里,就是不同的。
倒是乌振海目光淡淡,转向了韩胜,遥遥相隔,仅仅通过啼叫和振翅声便能推断出这么多,这个灵驭门宗主,有御兽的天赋。
巫振锋则是张开了所有的雕像力量,在这一刻,他已经没有任何退路。
虽然及时看破了温瑾的局,可这局毒就毒在,当鹫鸟出逃,当他发现一切的时候,除了走下去,揭露这一切,他并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除非,他能够容忍竹儿的死亡。
但四百年的时间已经过去,在巫振锋这里,竹儿的死亡从来就不是一个选项。
丝丝缕缕的线,闪烁着紫蓝色的光,沾染着他指尖的血迹四散而飞,向着那些虽然警惕却根本无法防范的人而去。
莲花池上,是所有参与结亲礼的宾客。
莲花池底,是正畅想着自由极速飞行的鹫鸟,以及其他的妖族。
像是一根浅浅的针直接插|入脖子,每一根,都连接到一个雕像上。
而宾客们的神情,开始变化。
多数,是曾经与温瑾一般,沉迷于梦幻的模样,嘴角坠着浅浅的笑意,温和像是带有一丝神性,可总透着点古怪。
其他,便是各异的奇形怪状。
有僵直着一张脸在那抖嘴唇的,有脸上没什么大表情却手脚抽搐乱抖的,最奇怪的就是韩胜,他皱眉沉气,像是在便秘。
而通道之中,鹫鸟的鸣叫和振翅声也停了。
明明柳枝还因为微弱的夜风而浅浅浮动,可这片空间中的人,却像是被时间暂停一样,维持着各自的姿势,眼神都有些空洞,没有人再挪动一下。
除了温瑜。
她眼中紫蓝色的丝线就像染血的蜘蛛网一般交缠黏腻,连接到每一个人的身上,除了她。
不是因为她的抗拒,而是巫振锋这一次,直接放弃了对她的控制。
在这片仿佛时间不再流动的空间里,缓缓响起茶叶的冲泡声,等到热水漫过了茶叶,淡淡清香萦绕,温瑜放下了水壶。
她拿起闻香杯,轻嗅一下:“好茶。”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温城主还真是有雅性。”巫振锋迈步走来。
因为强行链接控制太多人,甚至还有实力远远超过他的,巫振锋几乎耗尽了精血,此刻他的脸就像是墙灰一样白,容颜也有几分陷落,现出苍老佝偻之态。
之前是属于男人的成熟,如今却有些苍老落拓,就连乱掉的鬓发,也不去注意了。
温瑜看他:“巫宗主这幅模样,还真是像条丧家之犬。”
“哦,我错了。”她很快笑了笑,几分玩味:“巫宗主所作所为,不配为犬。”
“口舌之快!”巫振锋冷哼道。
他其实不该被温瑾激怒的,可就像他设下的局一样,即使他知道温瑾是在激怒他,却仍旧控制不住地愤怒。
愤怒于明明他占尽优势,却偏偏落得如此地步。
就连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在他的控制之下,可温瑾却不紧不慢,他看不到他痛哭流涕的求饶。
这让他丝毫感受不到绝地反击的快感。
“希望身死道消之时,温城主还能这般伶牙俐齿。”他阴冷笑道。
温瑜颔首:“只怕巫宗主是看不到了。”
巫振锋微怒。
“咯嘣”一声,他的一颗大牙承受不住他的愤怒而被咬碎,因为失去精血,肉身缺少灵气支撑,开始衰老腐化,他的牙齿,开始像一个真正的老人那般疏松脆弱。
“我现在就可以要你的命。”巫振锋放松了劲道,不敢再咬牙,威胁道。
“嗯,我等着。”温瑜手背轻贴茶盏:“只是巫宗主的话太多,茶都凉了。”
他这幅轻慢的态度终于激怒了巫振锋。
无论多有城府的人,四百年从无到有建立起的基业在短短的一个黑夜就分崩离析,罪魁祸首还在眼前享福,也无法再维持镇定。
可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