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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秘境而成的“无间地狱”,这些年来,他喂食了数不清的体修进去,将修为熔炼到自身。

只是,本命法宝被熔炼在左手之中,本就是绝密,封茂又一直刻意小心,温瑾他是如何知道的?

而且,那样一把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灵剑,竟然能将无间地狱割除?

他又惊又骇,这一次,温瑾没有给他再求饶反应的机会。

“封茂,你的性命如何,我不是审判者。”

他唇角勾起一笑,冷淡孤傲:“他们,更不是。”

“你的生死,定在别处。”

“封茂,你好自为之。”

无间地狱并没有被温瑾收起,而是重新落了回来。

只是,这个早已炼化,与他骨血融为一体的法宝,这一次并没有回到、封茂的左掌心,而是落在了他的头顶。

圆球上发出烫红的亮色,就像是熔炼中烧得通红的铁器,在烧焦发臭的味道和封茂凄厉的哀嚎中,灼烧腐蚀,与他的头皮连接到一起,像是一个畸形的发冠。

然后,再无声息,也无更深的痛苦,封茂不敢伸手触碰,人们踏过他的身边,争抢着去找温瑾开锁。

封茂咬牙忍着痛,接连几个翻身便滚了出去。

他避过了柩瑚和马朋的视线,钻入小巷,逃走了。

那个时候,封茂的脸上,是得意的笑——他才是笑到最后的。

他并不知道,在他看不见的头顶上,有鬼影栋栋,阴虚而飘,正借由着无间地狱,将他身上的血肉骨灵倒吸回去。

“自作自受!无耻小人!”

属于温瑾的画框前,其中一个守着的掮客忍不住出声。

从刚刚那一刻,他的心就跟随着温瑾的动作,被揪得死死的。

他也是咬牙切齿地喊着“杀了他”中的一员。

只是没想到,温瑾并没有杀他,似乎和“他们”达成了某种协议。

那个时候,画框前所有的修者都是失望的,还有一些,是觉得温瑾终于原形毕露,露出狐狸尾巴了。

可没想到,温瑾取出了无间地狱,顷刻间反转了灵宝的咒法,由吸取到释放。

那些困折于无间地狱的体修冤魂们,被温瑾赋予了拿回骨血,重塑真身的机会。

“温城主说得他们,是指被欺骗杀死的体修吗?”

身旁,掮客们看着那个被围住开锁、似乎总能一眼分辨一个人的善恶、真的因人而异收钱的温瑾,有人喃喃而语。

是吗?

可似乎又不是。

因为从始至终,温瑾都没有对那些冤魂们说过一句话,若是真的听到他们的声音,怎么会不回复呢?

与此同时,两个台上也众说纷纭。

除了对温瑾的话猜测以及对他这个人崇拜之外,修者们几乎一息一息地分析着封茂的神情变化和他说的话,不管温瑾口中的“他们”是谁,都被封茂不打自招地误会成了别的人。

与他同行罪恶、牵扯进御兽宗之事的人。

真正的道貌岸然之辈。

已经有那手快的,将这次被拉进疫魔空间的人,与那日御兽宗结亲礼上出现的修者一一对应,然后,根据封茂情急下喊出的那两个名字,给出了一个很可怕的猜测——

——这些人都是有罪的。

他们与巫振锋勾结,利用御兽宗和莲花楼满足自己的私欲,甚至利用自己的名声和权利害死了不少人。

这次的蚀滞疫风,不是死亡和危害,而是一次集体的清扫。

{可是,}有人提出质疑:{若是这样,那逼迫封茂说出真相的温城主、天生注定的佛子,怎么会在这里呢?佛子不论,光是刚刚那番作为,温城主就不该是被惩罚之人。}

{还有灵铸山庄的袁霄,上弦宗的沐颜,掮客王鹏,他们根本是无足轻重的人物,即使想与御兽宗勾结,巫振锋也不会看得上他们吧?}

没有一个确定的论调,各种猜疑纷生,也开始有人从沐颜的身上联系到了万广海,并且将此前温瑾手中那张纸条再次提了出来。

可是,上弦宗的不回应,万广海的未带入,还有往日名声的积累,让这样的声音,很快淹没在“不要胡说”的指责和反对中。

在这个过程中,还有一件事情进行得分外红火。

那便是针对封茂所在宗门——锻体门的集体请愿,以体修为首,修者们对锻体门发出了舆论攻势,要求锻体门彻查封茂,封禁他的洞府,找寻其他道貌岸然之辈的线索。

锻体门回应很快,可以说,宗门的宗主几乎是怒火中烧,以雷霆之势发布了命令。

只因为,他曾有个看好的子侄,本想好好培养,让他以后承接衣钵,可谁知却在一次游历中再无消息,派出多少人买了多少消息,也一直无果。

而就在刚刚,被封茂推入无间地狱化为自身修为养分的人中,他看到了这个子侄毫无防备的错愕的脸。

想来,自子侄死后,宗主对封茂越发倚重,他那样做,不仅是巩固修为,还是排除异己。

甚至,在他因担心而面露愁死之时,封茂还会玩笑一句:“总不是躲到无间地狱里去了吧”,递过来一坛在无间地狱中封坛酿好的酒:“说不准这就是子安特意酿造来孝敬你的呢。”

无间地狱,本就是生死磨练,破除脱离者生,留存被困者,则是与无间地狱化为一体,成为泥土、空气、树木、野果和养料,什么都有可能。

因为神魂血肉以另一种形式存在,所以命牌不灭。

酒是子侄酿造的,这样看,封茂说的是实话。

正因为是实话,所以当知晓真相,才血淋淋赤-裸裸的残忍。

锻体门本就是个体修门派,体修性子多火爆,虽直爽但总免不了磕磕碰碰,有个互相看不顺眼的情况。

今天,则是难得的上下一心,冲入了封茂的洞府、别院、闭关亭,将所有的一切都细细记录摸索,小到连空气中漂浮的尘埃灰絮都不放过。

体修,决不允许这样的愚弄。

这一切发生时,温瑜正在给人开锁,她所在的地方,也早不是此前只一张小方凳半块烂木牌那般的破败。

方凳换成了太师椅,细心垫上了软垫,身前摆了桌子,为了适配温瑜的身高,让她开锁时手臂拜访得最舒服,马朋现垫高的桌子腿。

桌子上,摆了果子吃食,虽然不太精致,可温瑜一看,就知道,这恐怕是这座破败之城所能拿出来的压箱底的零食了。

她尝了一小口核桃酥,据说,这是根据一位被蚀滞疫风卷进来的御厨传下来的配方而作,是不周城的人数到过年的日子时才会拿出来的珍品。

味道口感是好的,只是不合她的口味。

温瑜便将甜点零食顺手分了出去。

而除了吃食,桌上还放了大大小小、各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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