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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和他鼻尖顶着鼻尖,“还能干什么啊,我就想哥陪我睡一觉,如果我今晚真的发烧了,不省人事,还没人给我叫医生,多惨?”

他说的这么可怜,再拒绝就不合逻辑了,傅歌只能点头答应,“那你先去洗澡,我给你拿毛巾。”

*

小beta进浴室给他放水,拿毛巾和换洗衣服,戚寒留在客厅把湿透的风衣脱下来,看到床边的柜子上放着傅歌打开的素描本。

他很喜欢看傅歌画画,高中时就是。

那些或严整或凌乱的线条总是莫名其妙地能让人安静下来,所有焦虑和急躁都会被奇妙地抚平。

区别只是傅歌年少时最爱画他,而现在顶多分一些笔墨给小熊,还是为了演戏定时返场。

“今天都画了些什么啊……”百无聊赖地嘀咕着,他捧起了傅歌的素描本,翻开第一页是一朵白色的山楂花。

花瓣下面还写了一行小字:9月末,身体恢复了很多,隐约闻到楼下的花香,但不确定都有哪些花。

“不确定有哪些就画了山楂花吗。”

戚寒还记得高中篮球场那里有很多山楂花,每次起风傅歌都要跑到树底下,淋一会儿花瓣雨,戚寒就偷偷躲起来看他。

其实花瓣没落下多少,小beta也早就发现了躲在角落里的男孩儿。

这页之后有五六页的空白,然后才是第二张画,入目是桔梗花,底下配字是:10月末,闻到了他的味道。

戚寒怔愣了两三秒,眼眶陡然变得湿润。

“桔梗的味道,是说我的信息素吗?”

Beta不能闻到信息素,除非是被终身标记过的特殊人群,会和自己的伴侣产生身体联系,隐约感知到alpha信息素的味道和等级。

“所以这一张……是为我画的……”

戚寒简直不敢置信,除了小熊和那张看起来像遗照的半身像,原来傅歌还为他画过别的画。

他翻动画纸的速度倏地加快,甚至指尖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又翻过五六页的空白后终于找到了第三张画,这次是紫罗兰。

戚寒连下面的小字都没来得及看,心头猛地震颤起来,如同被一柄抹着蜂蜜的刀当胸击中,遏制住呼吸和心跳。

“怎么会……一模一样……”

山楂花、桔梗、紫罗兰……

这些花的花期根本就不在九到十月,可他们在傅歌18岁为他画的那本画册里全都出现过,无一例外。

同样是每隔五六张画出现一次,同样是在每月的月末,因为傅歌习惯每个月的末尾就画一朵花来当做结束,他把那本画册翻烂了才得出这个规律。

所以现在小beta是在干什么?

戚寒脑袋里突然涌现出一个不可思议到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答案——

他在帮我还原那本被烧毁的画册吗……作为我临死前最后的礼物……

如同落水的人紧抓住了一根救命的浮木,戚寒浑身哆嗦着翻开了第四张画。

他甚至不敢去看,先用手捂住,回忆着被烧毁画册里花出现的顺序,心里默念着:丁香。

屏住呼吸翻开手。

真的是丁香……

一滴泪瞬间就滚出了眼眶,没人能感同身受他此刻的惊喜。

戚寒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觉得喉咙里窜上来一股火,一路烧到脑袋里,火柱冲天又落下,砸进滚烫的油锅,轰得一声,把他的灵魂连着神经一起炸的溃散粉碎。

“我值得哥为我准备这些吗……”

他已经做好了孤身赴死的准备,甚至暴尸荒野、尸骨没人收殓,死后几十年都被人唾骂不休。

却怎么都没算到,傅歌会在他死前帮他还原这本画册。

是要他了无遗憾吗?还是……终归不忍心让他身无一物地上路……

戚寒飞快地翻完余下几张,各种花出现的频率和时间都和记忆里的画册一一相对。

喘息艰难地翻到最后一页,他在那一刻几乎怀疑自己做梦了,第一反应是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脸上火辣辣的痛感传来,他才敢确定这一切都是真的,因为最后一页上,画了两枚戒指的设计图。

其中型号较大的戒指内圈里设计了一个花体的字母Q.

“我真是发疯了……”

是精神失常产生的幻觉吗?

他甚至觉得自己配不上傅歌最后的心意。

所以他央求结婚那一晚,小beta说的“随便买一对戒指是不是太敷衍了”,是真心的。

傅歌是真的想在最后给他一场完整的婚礼。

戚寒的心脏都在颤抖。

画册,戒指,接下来是什么……会不会还有绸带手链?

戚寒喜极而泣,抱着画册又哭又笑地站在那儿,一会儿觉得自己疯了一会儿觉得自己不配。

他把设计图反复看了两遍,又去读下面那行小字:3月11,我全新的婚礼。

眉头微皱,他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为什么是3月11,是不是写错时间了,他们的婚礼在2月26啊。

浴室门口传来脚步声,傅歌放好水叫他去洗,戚寒再也无暇注意那些细节,放下画册冲过去,一把将傅歌托举起来。

“哎——你干什么!”傅歌惊呼着拍了他两下。

戚寒的眼睛已经红的没法看了,喉咙也被浸的嘶哑,他把人放下来抱进怀里,开口时心脏都在钝痛:“哥…谢谢你……我、我……”

我不值得你为我这样做的……

傅歌不知道他又抽哪门子疯,“怎么了?又哭了吗,你都多大了还这么哭包。”

“有人心疼才哭的,”戚寒蹭了蹭他的颈窝:“我一个人的时候从来都不哭。”

“那我听戚会长的意思好像还挺骄傲?”

戚寒吸了吸鼻子,满足地抱着他:“也没有——”

话音被一道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戚寒不耐烦地拿起手机,“是陈行,我得接一下,哥等等我。”

尽管一千一万个不愿意离开傅歌,他还是恋恋不舍走出病房,去了楼梯口。

电话一接通可想而知是陈行的一通臭骂,戚寒理亏没理他,任是让他骂了五分钟,骂到后面陈行都累了,“你怎么不管我?”

戚寒:“管你干什么?”

陈行:“我骂的太累了,你不管我我怎么停下啊?”

戚寒笑了两声,“骂够了就别骂了,消停呆着吧,时间到了自然让你回来。”

陈行老大不愿意:“卧槽骂成这样还不让我回来!我在这边无聊死了!”

他说着说着突然就蔫了,很低迷地讲了一句:“哥,他要结婚了。”

“祁川?”

“对。”陈行苦笑一声,“你说他到底是为什么回来呢,撩扯我一顿,再和别人结婚,我就这么好玩啊?”

戚寒眼底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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