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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说边捂嘴一笑,竟有几分少女娇俏:“没准献舞之后,这长安第一美人的名头便要易主了。”

这话说的极不得体,什么第一美人的名头都是些纨绔子弟私下议论的,难道还能把世家贵女拉到台上选美一番?这称号没哪个人敢在沈夷光面前乱叫,偏萧德妃当个宝捡来,非要按在自己侄女头上。

萧霁月拢了拢裙摆,心情愉快地奉承了萧德妃几句。

正好这时候内侍在外报道:“娘娘,殿下来问安了。”

萧德妃灵机一动,轻推了萧霁月一把:“你去树下试跳一段。”

她又亲自迎江谈进来,笑吟吟道:“你帮四娘瞧瞧,她跳的如何?”

江谈目光没被美人吸引走,倒是先落到那件千金万玉的衣服上,他轻皱了下眉...太奢靡了。

待萧霁月眼波流转地跳完一段,他才淡淡道:“颇有大家之风。”

他虽不好歌舞,但出身皇室,自有审美,萧霁月的确颇有功底,不过匠气有余,灵气不足,而且这支舞也太婉媚了些,并不适合献寿。

萧德妃故意瞥了儿子一眼:“比你那未婚妻如何?”

萧霁月的舞不适合归不适合...潺潺还完全不会跳呢,真是何苦争这个意气,江谈眉心微拧,有些不快:“母妃若无事,儿先告退了。”

萧德妃又忙道:“让四娘送送你。”

江谈心下仍是不愉,转身离去。

......

沈皇后凤诞那日,萧德妃特意将沈夷光排在了萧霁月前一个,在宫里这么多年了,萧德妃还是这般小家子气,沈皇后不免心烦,却也懒得为这点事和她相争。

沈皇后此次千秋宴办的颇是隆重,就连北戎的王子,以及外族的几个使臣都来宫中贺寿,还有不少慕名来看沈县主献舞的。

毕竟沈县主虽美名远播,不过也没人听过她会跳舞的,她和萧霁月又颇是不睦,众人不免猜测,她是为了和萧霁月别苗头才决定献舞的,真是把自己给坑了。有那心肠不好的,譬如萧德妃和萧家人,便等着看沈夷光当众出丑。

待到雅乐响起,沈夷光上着柔粉上襦,下着青柳色下裙,携着十二貌美伴舞缓缓入内,她这身颜色颇有些冲突,但穿在她身上,就像一只含苞欲放的春桃,灼灼生华。

清极生艳,艳极无双。

她脑后的一对儿步摇也是粉玉所制,下坠粉珊瑚珠,珊瑚珠虽她旋腰拧胯的动作有节奏地频频相撞,却并不杂乱,反而发出泠泠好听的声音。

她就像是东君座下的神女,烂漫,天真而自由,让春风吹拂过每一寸山河,无拘无束,无所不至,也正暗合了这支舞乐要表达的含义,春回大地,万年生春。

萧德妃原本看好戏的神情渐渐凝住,不禁瞧了眼萧霁月。

萧霁月手心沁出一层薄汗,遥遥向江谈看去。

江谈跪坐在案几之后,身子却微微前倾,他脸上万年不变的冷漠早已褪去,春雪初融,他不知不觉眉眼含笑,眼底满是欣悦,似乎在为沈夷光骄傲。

泱泱正殿里,无人不为她欣喜,无人不被她惊艳。

至于下一支舞是什么,是何人来献上,早已无人在意。

第14章

江谈双手搭在案几上,已经失神许久。

沈夷光的技艺远在萧霁月之上,且含情带意,已经融于高超的技艺之中,这绝非一朝一夕练出来的。

潺潺是会跳舞的,他还能看出,她对跳舞是极热爱的。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的呢?为什么不告诉他?他们是未婚夫妻,本该是这天底下最亲近的人才是。

似乎...江谈不觉露出思索之色,她好像曾经提起过这件事,只是他未曾放在心上过。

江谈薄唇微抿。

直到一舞结束,他身侧不远处传来低低笑声。

他轻轻蹙眉,侧头转向下首的座次:“晏将军有何见教?”

他下首坐着的是北戎二王子,在北戎又领大将军衔,真正的实权人物,北戎和晋朝彼此牵制,北戎派了这人来,算是半个质子,晋朝也自有贵胄皇子派去北戎,不过北戎势大,兵强马壮,他这半个质子也当的极气派。

这人肤色雪白,瞳深似水,眉眼如画,眼睫投笼出一片阴影,除了眼窝略深,再瞧不出哪里有北戎人的影子,他学诗书,通曲赋,倒似风流俊逸的江左才俊,还特地给自己取了个汉名——晏明洲。

从方才开始,他便唇角含笑,眸光一直随着沈夷光流连,此时又轻笑出声,江谈不免冷了神色。

他的潺潺清艳无双,他能看见,其他男子自然也能看见,他生出一种私有物被觊觎的不快和警惕。

晏明洲闲闲一笑:“臣只是感慨,这天下人人都想娶沈县主,可惜这天下只有一个沈县主。”

他撩起眼皮,斜瞥江谈,莞尔道:“殿下好福气。”

江谈闻言,心尖似有一阵热流滚过,在他波澜不惊的心头翻起岩浆,烫的他搭在案几上的双手不觉收拢成拳。

沈夷光这般长脸,帝后也是极满意的,昭德帝还特地赏了她一对儿赤金玛瑙酒盏,以示嘉奖。

萧霁月见江谈全神贯注盯着她,不觉口舌发干,身子也有些发软,已经打心底怯了,甚至想称病不献这舞了。

待一曲舞毕,江谈紧随着沈夷光出去了,萧霁月失措地看了眼萧德妃:“姑母,殿下他...”

萧德妃本是指望侄女艳冠群芳的,没想到却成了沈夷光踮脚的,她咬了咬牙:“成何体统,我派人叫他回来。”

不过萧霁月这般心里长草的情态,能跳出什么来?再加上沈夷光珠玉在前,不过上半阙,她便有几个拍子跳错了,当着这么多贵人的面儿,委实羞人。

待沈夷光走到拐角处,江谈不由唤了声:“潺潺。”

沈夷光一惊:“殿下有何吩咐?”

江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突然地就想见一见她,想和她单独说上几句话。

她这般说话,合礼却疏离,江谈心头一乱,走近了一步,缓声道:“我竟不知你会跳舞。”就如他不知道,他的潺潺居然这般引人注目,引人注目到让他都生出些妒意来。

沈夷光觉得这话忒可笑:“殿下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这有什么稀奇的?”只要想到梦里那些伶仃支离的场景,沈夷光连和他站在一处,都觉得心生厌烦。

江谈微微皱眉:“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目光难得带了温度,灼灼地看向她,他伸手想去牵她的手:“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生分,以后我有什么不知道的,你只管告诉我便是了。”

潺潺近来待他,当真生分了许多,他隐隐生出不安来,甚至开始反思过往了。

他放缓声音:“我日后会抽空多陪陪你的。”

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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