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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定下以哨为令。

也不知谢弥和沈夷光哪个人的运气更好些,他驾车在密林里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就遇着了在林中四处寻妹的沈景之。

沈景之身边只有两个护卫跟着,他老远见着谢弥驾车而来,急匆匆冲上来:“你可见着潺潺了。”

谢弥怕她见风,只把车帘掀起一角,让他瞧一眼里面盖着厚厚毯子的沈夷光,轻蹙着眉:“我和郎君走散之后,偶遇了主人,

沈景之顾不得搭话,当即窜进马车里,用随身带着的温水,送服了一枚丸药给她。

见沈夷光咽下丸药,谢弥和沈景之齐齐松了口气,两人紧紧盯着她,直到她面上恢复了些血色,沈景之才慢慢挪开眼。

可他一回头,却发现谢弥的目光仍紧紧黏在自己妹妹身上,他不由愣了下。

祖父和姑母都在挂心潺潺,这两人的身子也不大稳妥,沈景之忙派了一名护卫分别给两个长辈传话,又看了眼谢弥,这才道:“借一步说话?”

谢弥看了他一眼,约莫猜到他要说什么,跟着他上了他的马车。

沈景之神色诚挚,先道谢:“潺潺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们自小相依为命,你救了她的性命,便如救了我的性命一般,是我们沈家的恩人。”

他缓缓道:“只要你开口,无论是高官还是厚爵,只要我能办到,绝不推辞。”

谢弥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挑眉一笑:“若是弥奴就想留在主人身边当部曲呢?”

沈景之静默下来。

他方才那番话,自然是心存感激,但也存了撵人的意思——毕竟弥奴和妹妹孤男寡女在林子里处了这几日,若还让他留在妹妹身边,只怕会害了妹妹名声,特别是在最近这个昭德帝有心挑毛病的节骨眼神。

所以在他看来,最好能在妹妹醒来前把弥奴打发走,两人再不必有什么纠葛,当然,他也会送谢弥一个很好的前程。

把沈夷光送到之后,谢弥本来也是打算走的,但是沈景之这个逼迫他和沈夷光划清界限的态度,让他不快。

老子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在这一路上,他甚至想过胁迫沈夷光,让她别说出去,以便他好继续留在沈府,虎视眈眈地看着未来媳妇。

两个男人在马车密闭的空间里无声对视,沈景之越发觉得,这个谢弥对自己妹妹心存他意——这可不好。

沈景之自有手段,他指骨轻敲桌案,正要开口,马车忽然震了下,急急地马蹄声奔涌而来。

沈景之还以为是家里派人来了,他不觉心生讶然,正要下车去查看,就听车外传来一道冷清嗓音:“表兄。”

江谈的声音?

沈景之皱了皱眉,和谢弥下了车:“殿下有何事?”

江谈一身玄甲,带着七八护卫,勒马停在不远的地方。

他目光从谢弥脸上一掠而过,难得说一长串话:“我知道潺潺在林间失踪,在附近找人的时候,见到了表兄派去传信的护卫,听说潺潺找到了,我便忙不迭赶来了...”

沈景之还是那副八风不动的模样:“多谢殿下,殿下还有何事?”

“其实我这几日令人细查了潺潺失踪之事,潺潺此次失踪,颇为蹊跷。”他目光终于定在谢弥脸上,忽轻声问了句:“听说潺潺失踪这几日,都是和此人待在一起?”

沈景之猜到他想说什么,脸色一沉。

果然,江谈在马上缓缓拔出佩剑,眼底毫不掩饰的冷意恶意:“此事与他有关还是无关,我已经不想再追查,只是无论如何,潺潺的清誉必得保全。”

他剑尖向下一划:“表兄,杀了此奴。”他剑尖一指,身后七八护卫立刻蜂拥而上。

趁机杀了这个百般勾引潺潺的人,或许潺潺就或许愿意重回他身边了。

沈夷光所在的马车忽然摇动了下,她低低的咳嗽声传了出来。

沈景之一喜:“潺潺醒了!”

他看着眼前对质的太子和弥奴,当即沉声道:“殿下总不能空口给弥奴定罪,总该听听潺潺怎么说。”

江谈明摆着要借题发挥,要除掉弥奴,他虽不想把弥奴留下,但也不能瞧着他就这么被江谈害死。

江谈神色微凝。

谢弥捏住袖中哨箭的手也松了松。

他突然很想听听,沈夷光会怎么回答。

在自己和江谈之间,她会选谁?

作者有话说:

后面加了一段重要剧情,建议重看

第28章

谢弥心里有些忐忑。

他担心的自然不是江谈, 他的人手就跟在四周,只要他哨声一响, 立刻就会动手。

让他心烦意乱的是, 沈夷光可能会选择江谈,这会让他后悔自己今日的一时心软,还亲自把她送回沈家——这是他的错处, 这不是一个合格猎手该做的。

如果沈夷光真的站在江谈那头...

他闭了闭眼。

那就不惜一切代价,再把她强抢回来。

他会掐断那丝不必要的心软, 他不会再怜惜她分毫。

江谈目光转向沈夷光的马车,轻声道:“潺潺...”

车帘掀起一角, 沈夷光裹着氅衣折腰出来, 她脸色还是煞白的,身子摇摇欲坠。

谢弥轻蹙了下没, 走过去伸手扶她下马车。

沈夷光显然还存着气, 眼风都没扫她一下,空晾着那只手, 自顾自扶着车辕下了马车。

气性还挺大, 谢弥低笑了声,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

她走到江谈马边,冷冷道:“我不慎在林中走失,的确是弥奴救了我, 这几日多亏他照拂, 并不是殿下所说的那般, 别有用心。”

她把‘照拂’二字咬的很重,心里很是憋气, 谢弥是救了她不假, 但这些日子也没少折腾她, 她甚至猜测,谢弥之所以救她,就是为了保证她能落到他自己手里,而不是被别人抢走,他还那样轻薄她...哼!

最憋气的是,以后世家还得仰仗谢弥,她对他打不得骂不得,还得在这种时候出来维护他。

而且相比谢弥,她显然对江谈这个梦里对她一家赶尽杀绝之人更为厌恶,两个矮子里,她只能捏着鼻子拔出谢弥这个将军啦!

她面无表情地道:“我和殿下退婚在即,我的事,希望殿下不要再插手,我的人,也希望殿下不要再打主意。”

谢弥抿起的唇角松了松,不觉露出点轻快笑意。

她的人...

原来这贱奴已经是她的人了。

江谈整个人木在马上一般。

他突然从胸中闷出一声笑,又在马上发出连串笑声,眉眼竟如春雪初融般柔和下来,他弯了弯唇角:“潺潺,别闹了。”

既然潺潺已经做好了琵琶别抱的打算,他又何须客气?

哪怕时至今日,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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