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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潺潺也被说动,前来劝说他认昭德帝为父,他真的担心自己动摇,无视母亲生前遭受的苦难。

他也更怕两人因为此事争执,他和潺潺生出嫌隙,直至无法弥合。

他正拧眉思量,外面有人来报:“小王爷,王妃有请。”

谢弥转眸看了眼更漏,也快到下差的点了,往日他最期盼这个时候,偶尔还趁着别人没注意偷偷早退,哪怕早上一刻,都能多瞧潺潺几眼呢。

他心思微沉,闭了闭眼:“知会王妃一声,我还有些事要料理,让她早些睡吧,不必等我了。”

谢弥少有的心烦意乱,直磨蹭到半夜,索性令人在衙署支了床铺,潦潦草草地和衣睡下。

他刚闭上眼没多久,就听外面传来断续惊呼,谢弥猛地翻身而起,屋门已经被一把推开。

沈夷光小臂挎着食盒,扫了一眼他才支的床铺,皱眉道:“你就这么睡啊?”

谢弥下意识地躲开她的视线:“你怎么来了?”

沈夷光眼波微转,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来给你送些吃食啊,难道由你饿着?”再说谢弥是那种有事没事都往家里跑的,一晚上没回来,她当然的得瞧一眼。

她打开食盒,一样一样的摆放好,又道:“我细想了想,还有件事,我得来告诉你...”

谢弥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话里带了些闷意:“你也来劝我当这个太子了?”

他不知在和谁较劲,带了赌气意味:“是我忘了,你当初乐意搭理我,也是瞧见我有值得你下注的能耐的份上。”

他静默片刻,轻捏眉心:“昭德帝开出的条件,你也动心了?”

沈夷光不奇怪他能知道她和姨母的谈话,她本来也没打算瞒着:“我细想了想,昭德帝这回倒是真心诚意想立你为储。”

谢弥心下升起些微不快,唇角却微挑,露出她许久没见的嘲意:“你打算怎么劝我?”

沈夷光不疾不徐地道:“咱们之前一直没谈过这事儿,可你有争雄之心,我能瞧得出来,你要占这天下,日后少不了南征北战的,只要打仗,少不了受伤,我不想为你担惊受怕的,你受伤,我就难受。昭德帝开出的条件,一是名正言顺,二是兵不血刃,我的确有点动心。”

谢弥听她这么说,心头不觉一软,原本升起的那点不快也消散干净了。

沈夷光神情坦然:“不过我后面又想了想,觉着昭德帝这人实在不靠谱,如今北戎大兵压境,他自然找你低头,谁知道等北戎退兵之后,他会不会变卦?”

她撑着下巴,看向谢弥:“你小时候吃了那么多的苦,遭了那么些罪,全是拜昭德帝所赐,就连婆母衰亡,都是拜他所赐,我觉着,让你认他为父,有点太委屈你了。”

她指尖轻碰了碰他的手指,被他紧紧缠住,两人十指交缠,她神情磊落舒展:“我不想替你做什么决定,我只是想把这事儿告知你,我还想跟你说,不论你怎么选,我都会陪着你。”

原来,原来她也是这么想的,原来他们早就心意相通...

一呼一吸,一饮一啄,连体共生。

谢弥心头砰砰乱跳,眼眶不由一热,伸手圈住她:“潺潺...”

他右耳突然一阵刺痛,沈夷光用力揪他耳朵,闷闷地道:“你是不是怀疑我会帮着昭德帝劝你?我在你心里就是利字当头?”

谢弥立刻道:“自然不是,就连林烟都上了昭德帝的鬼当,你们沈家家业又都在朝里,我怕你信了他的蛊惑,你和你姨母才聊完,我想你定是在兴头上,这事儿又牵扯到上一辈的恩怨,这时候回去泼你冷水,你如何能受得了?”

他难得迟疑了下:“我也怕我...被你动摇,放弃我母仇。”

他又低头胡乱亲了她几下:“我们潺潺真聪明,没信他的邪。”

沈夷光还是不满:“原来我在你心里是个笨的啊!”

下午姨母来找过他,谢弥又在这个时候不回家了,她本能地就感觉有点不对,等到半夜,他还没回来,她立刻就动身来找他了。

或许是他少时在底层摸爬滚打的缘故,沈夷光总觉着,他在她跟前有点没安全感,总是胡思乱想的,有点像流浪了很久,才终于有主的大狗。她不想他老是这样,所里特地赶过来给他顺毛了。

谢弥又开始哼小曲,眼睛左右乱瞟,她加了把力气:“以后再敢跟我这么阴阳怪气地说话试试!”

谢弥自知躲不过去,老实地由着她揪了会儿,才明显讨好地道:“这次回来,我特地绕路去蒙顶山那边,给你带来今年才下的新茶,就在衙署里放着。”

沈夷光的确偏爱绿茶,蒙顶茶因为产量少,又偏远,就算是她一年也喝不了几次。

她哼了声:“你刚回来那天怎么不给我?”

谢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回来之后光顾着跟你干好事,不小心把这事儿忘了。”

沈夷光红着脸拍他:“闭嘴闭嘴!”

谢弥殷勤地把绿茶翻出来给她,沈夷光个两人各点了一盏,两人手捧热茶,小口啜着。

沈夷光发觉他又有点不老实,她才不想让他这么得逞,起身道:“姨母还跟我说,太子要来。”

没什么比情动的时候听到‘太子’俩字更让谢弥熄火的,他脸一绿。

沈夷光趁机起身,两手优雅交叠,广袖翩飞,她施施然补刀:“约莫这两天就到。”

......

江谈被昭德帝派来益州,本就是存了拿他当个人质的心思,沈夷光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谢弥却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儿。

江谈来的那日,谢弥和她作为藩地的王爷王妃,自然得出城相迎。

谢弥全程死死攥着她的手,任她怎么皱眉瞪眼也不松开,生怕她跑了似的。

沈夷光还是个颇重规矩的人啦,十分不适应人前和他这般亲近,往常他非要在人前和她亲亲抱抱,她板着脸数落他,他总算还有能收敛点。

这回他就跟牛皮糖成精了一样,贴在她身上撕也撕不不掉,推了他好几回都推不开,她忍无可忍地小声道:“你离我远点,像什么样子!”

她还发现一件事,除非谢弥自愿放开她,否则她根本挣脱不开!

谢弥干脆一把揽住她的腰,让她紧紧贴着自己,他还理直气壮地胡搅蛮缠:“我抱自己媳妇怎么了,怎么江谈来了就不让抱了,你是不是对我过了新鲜劲,又瞧着江谈好了!”

这这这,说的她跟见异思迁的负心汉似的!沈夷光羞恼的脸青一阵红一阵的,恨不得给他一脚,偏偏当着那么多人还不好削他面子。

她最近新知道川话里有个词叫‘摆烂’,她索性摆烂了,把脸往谢弥怀里一藏,爱怎么地怎么地吧。

陈总督看小王爷夫妻俩连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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