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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周鸿跟他说了交给他,他就再也没收到过来自于李扬的消息。
据说欢场之上他也许久没出现。
李老爷子发起雷霆来很是吓人,不知道他现在双腿还健不健全。
……算了。
温盛然按着顺序往下想。
易诚?
其实温盛然以为易诚会继续来找他的。
但也不知道是真的被弘源的保安给敬职敬业地拦下了,还是他无用的自尊心又犯了,总之,最近易诚那儿风平浪静。
温盛然自己倾向于后者。
毕竟,折腾了那么大阵仗,最后狼狈得像条狗一样被拖出去。
易诚那个狗脾气,肯定受不了。
温盛然在心里摇了摇头。
思来想去,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温盛然正犹豫着要不干脆出去溜达一圈,脚步就突然顿在了原地。
不远处,挎着布包的妇人有些无措地拽着衣角,好半天才叫了他一声:
“盛然。”
声音很轻,如蚊呐。
*
虽然温又锋吩咐了温琰让霍氏姐妹取得法律上的教训,但是这件事最终还是不了了之。
当然,表面上,温盛然没有获得一点风声。
他是从书中得知的。
一方面,他的养母霍月静早已去世,而针对当初负责调换孩子的霍月兰,作为涉及刑事犯罪的公诉案件,这起案子也已经过了追诉期。
另一方面,他知道,这件事最终暗地里被林彤盈拦了下来。
事实上,到现在为止,温家对外公布的,都是又找回了一个孩子。
至于温帆的身份,只字未提。
病房里安静,一旁摆着一些仪器和注意事项。
一会儿吃过晚饭,温盛然就要和他的诱导alpha进行第一次信息素交换的尝试。
但是现在,这件事显然可以暂时搁置。
温盛然在饮水机上接了半杯水,放在了桌子上,声音很平静:
“姨妈,坐。”
霍月兰握着挎包的手紧了紧:“……不,不坐了,我……我来看看你就走。”
她看着温盛然,脸色有些苍白:“小然,我听说……听说你生病了。”
她现在住在城郊的出租屋里,能听说这件事实属不易。
温盛然喝了口水:“嗯。”
“其实一直有。”他笑了笑,“她没跟您说么?”
“她”指的是霍月静。
温盛然不管原主受怎么想。
现在他是原主受。
这声“妈”他是无论如何叫不出来。
腺体缺陷这件事霍月静知道,但确实明里暗里不知道骂了原主受多少句累赘。
但是她没告诉霍月兰。
听到他的称呼,霍月兰的脸色更苍白了些,她动了动唇,有些痛苦:
“你妈她……”
“她不是我妈。”温盛然道。
霍月兰蓦然闭上了嘴。
她的脸上已经毫无血色,看上去就像是随时都要晕倒。
如果现在在这里的是原主受。
那么说不定就会心软。
事实上,原书中,霍月兰跟原主受重逢时,后者就没能说什么狠话。
原因无他,霍月兰是霍家唯一对原主受好的人。
但是现在站在温盛然面前的,是温盛然。
温盛然看着她眼底的挣扎,脸上没什么笑意。
也并没有动容。
“时间不早了。”他道,“这里的饭菜也不太好吃,就不留您吃饭了,您请回吧。”
说罢,他转过了身。
身后一片死寂。
片刻后,“扑通”的一声响响起。
温盛然顿了顿,在面前的玻璃反光里,看到了面容哀戚,向着他跪下来的霍月兰。
作者有话要说:
霍氏姐妹
姐姐是霍月兰,在温家当保姆,换孩子是她负责动手
妹妹是霍月静,在另一户人家做保姆,现已去世,温帆是她和这家男主人的私生子
男主人人在医院,植物人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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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霍月兰这一跪, 跪出了满室的静寂。
她今年快六十岁,眼角俱是细纹,鬓边都是白发, 是宴席时已经可以坐在主位跟小辈共享天伦之乐的年纪。
而此时此刻, 她跪在年仅二十的温盛然面前,像是丢掉了所有作为长辈的尊严。
“小然……”她泣不成声, “对不起。”
温盛然沉默地看着她, 没有说话。
门没有紧闭。
正是饭点,虚掩的门外, 走廊上传来了不少来往走动的声音。
片刻后,温盛然开了口, 声音平静:“姨妈,你先起来。”
女人被泪打湿的眼睫颤了颤。
她抬起眼,没有动, 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小然……”
温盛然叹了口气。
他把一旁平时用来放药品的折叠凳拿过来,坐在了女人的边上。
长辈跪着不肯站。
他总不好真的站着受。
当然。
温盛然也不想跟着霍月兰对着跪。
折叠凳很矮,他坐在上面,也就比地面高了那么一点。
霍月兰怔了怔。
但是温盛然接下来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温盛然托着下巴,跟她视线平齐,声音很温和,问她:“姨妈, 您觉得对不起我,是么?”
霍月兰闭了闭眼,点了点头。
“当年……”她颤着唇, “当年是我鬼迷心窍。”
她深吸了一口气, “月静怀孕之后, 就被赶出了那家人家,他们家不缺孩子,也不在乎。她……她只收到了一笔打胎费。”
温盛然顿了顿,没有打断她,等着她说下去。
有了开头。
接下来的叙述就很顺利。
霍月兰颠三倒四,终于把埋藏在心底最深的秘密说了出来。
“但是月静……”她满脸痛苦,“她不愿意打胎。”
那是她的血脉孕育的骨肉。
她只是恨。
三天两头去男主人家寻死觅活,被安保丢出来之后,霍月静抓着霍月兰的手,状若疯癫,她说“姐姐我对不起他”。
霍月兰知道她在说什么。
她肚子里的孩子,明明应当生在富贵人家。
但是因为见不得光的出身,却只能沦落为不被承认的弃子。
霍家很穷,要不然她们俩也不会背井离乡,到A城来讨生活。
既然不被承认。
那么就只能跟着霍月静过苦日子。
不仅如此,他永远得不到来自于父亲的关爱。
这不是霍月静想得到的。
霍月兰不知道,妹妹跟男主人相处的过程中,得到了怎样的许诺,又或者,只是霍月静曾经单纯而不切实际的幻想,总而言之,她无法安慰霍月静。
她只能日复一日地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