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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行吗?”
“行。”梁暮正在看片子,顺口一答应,根本不走心。
“敷衍我是不是?”萧子朋切了一声:“兄弟我真是太懂你了。咱俩一起上了几年学你什么尿性我知道。你就是跟张晨星杠上了。”
“我跟她有什么可杠的?”
“你没碰到比你还拧的人,你不服气。凭什么我把你当朋友,你对我爱答不理?我这么有魅力还搞不定你个张晨星?”
“幼稚。”
“?”
梁暮终于从电脑前离开:“你明天自己看一眼张晨星。”
“行,我自己去认识一下。我倒要看看什么人让你誓死跟她做朋友!”萧子鹏跟梁暮拌嘴,又恍然大悟一样:“不对吧,你火急火燎找她,真就为了重拾友情?”
“你话真多。”
“你在打坏主意,指定是张晨星给你灵感了对不对?”萧子朋指着梁暮的脸:“我就知道你小子理想大于一切!你想拉她下水!”
梁暮切了声,朝萧子朋丢了一支笔把他赶出去。
萧子朋真的去了。
他一副吊儿郎当公子哥像,把长柄伞合上放在门口,推开门走进书店。看到坐在那低头翻书的穿着一件破T恤带着一条斑驳围裙的短发张晨星。她置身其中,又好像一切都与她无关,只有她手里那本书是她的归路。
遗世独立。
萧子朋心里突然冒出这么个词儿来,等她抬起头看过来,那双不带温度的黑亮眸子抓住你,像要在你心头挖个坑。也不见得多美、多惊艳,但那距离感让她多了一点罕见的色彩。
果然如此。
朋友相处数年自然有默契,书店与张晨星这个人之间的巨大的戏剧冲突感,本身就是一个很难讲述但又极其精彩的故事。梁暮可能是奔着友情,也有可能奔着下一个片子。
梁暮这孙子一向刁钻,他看中的故事不会错。
萧子朋还等张晨星招呼他呢,结果张晨星又低下头,没有热情招呼顾客的习惯。萧子朋一向自来熟,两步到她面前:“我说掌柜的…”这年头用“掌柜的”显然是在玩笑,张晨星不喜欢跟陌生人开玩笑,就抬头看他,神情严肃:“可以免费借阅30分钟。”
“30分钟后呢?”
“送客。”
“…”这没法拍,这脾气没法拍。萧子朋在心里揣度,又问:“怎么收费?”
“一个小时2块钱,月卡100随便用。”
“那还是办卡划算。”萧子朋点头敷衍,看到张晨星似乎是洞悉一切的眼神,不知搭错哪根筋:“给我办张卡。”
“办卡自愿,但办了不能退。”
“不退。”
张晨星从抽屉里拿出会员本:“可以先填资料。”
“行。”
萧子朋觉得今天真是邪门了,他只是想来看一眼梁暮的“老朋友”,却莫名其妙办了张卡。他心里对张晨星有说不出的打怵,总觉得这姑娘万一不高兴可能会动手打他一顿。
男子汉大丈夫倒也不怕打不过,但跟姑娘动手总归是不好。
他一边填资料一边说:“掌柜的,我是个星探。你想做明星吗?我看你这骨相和皮囊很适合拍文艺片。”
张晨星对这无聊搭讪不感兴趣,扯过本子敲敲桌面:“交钱。”
“你真不想做明星?你想想啊,明星多有钱啊…”
“交钱,不然我赶人了。”
“没你这么待客的啊,谁也不差这100块钱。”
张晨星点点头,抿唇不语,对萧子朋的无聊搭讪显然没了耐心,眼神却好似一切了然:不差钱,你倒是交钱啊?
僵持几秒,萧子朋败下阵来。他得出一个结论:跟张晨星不能开玩笑,她八成会当真。
出了书店松了一口气,梁暮打来电话:“怎么样?”
“办了张卡。”
梁暮似乎不意外,却也忍不住笑了。张晨星这人,重逢后才见两次他就知道她了:你弱她强,你强她也强。想在她面前玩心眼,没用。她不接招。
到底是跟少女时代不一样了。
第7章 第一天
2000年夏天的南方依然很热。
12岁的梁暮随儿童合唱团去南方城市参加比赛,那年比赛的主题是“青春献给中国”。来自全国的十二支团队入围了决赛,梁暮所在的这支是著名交响乐团下的童声合唱团,团长及指挥是著名音乐家方红年老师。
梁暮五岁起进入儿童合唱团唱歌,随合唱团行遍天下。
决赛前一天合唱团安排了一场友谊演出,是跟当地的繁星合唱团一起。
孩子们来之前已经排练很久,对友谊演出很熟悉,穿上演出服等在演唱厅。钢琴老师在试琴调音,孩子们在小声玩闹。一群看起来更小的孩子走进来,走在最后一个女孩身上的那条演出服一眼看过去跟其他人的没有差异,却在后裙摆上绣着好看的图案。
“你看她的裙子,很好看。”
那女孩听到大家议论,似乎习以为常。微仰着脖子站在那,像一只骄傲的天鹅。
梁暮的队友被女孩的漂亮衣服吸引,跑到对面去,请求看看女孩的演出服。
女孩突然被围住,变得局促起来。手指捏着裙摆,像一个提线木偶跟着众人的指令:想看看后面!前面也很好看!
“张晨星妈妈做衣服就是很好看。”
“张晨星家里还有好多书。”
繁星合唱团的同学们自动做起了她的宣传喇叭,觉得她的裙子这么好看,在大城市合唱团前扳回了一局。
12岁的梁暮也偷偷看张晨星的裙子,真的好看,总觉得那图案应了哪首古诗的景,但他又拿不准。终于在演出结束后截住她。
“张晨星同学,你的礼服上是绣的古诗里的风景吧?”梁暮问她。
10岁的张晨星被人拦住有点紧张,后退一步。
“别怕,我在隔壁合唱团,我叫梁暮。”
“我知道,你唱中声部。”张晨星去卫生间的时候听到梁暮自己试唱,那时就觉得这个小哥哥的声音很好听。
“所以你的演出服上...”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小张晨星身体微微蹲下,扯起自己的裙摆给梁暮讲解:“我妈妈说这是江海、这是明月、这是潮汐。”
彼时梁暮是父母口中的“逆子”,让他背书比登天还难,时不时拿小戒尺打他手心。这会儿听张晨星这么说,就又认真看了看:“还真是嘿!真是你妈自己绣的?”
“那当然。”
“真好看。很高兴认识你,比赛见!”梁暮转身跑了。
决赛那天,程予秋来看儿子表演,也看到了张晨星以及她特别的妈妈。结束的时候,张晨星的妈妈穿一件丝绸旗袍,挽简单发髻,像画中人。带着两瓶汽水奖励张晨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