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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聚和分离;但我可以选择自己的朋友和爱人,是对是错,结果我都认了。

张晨星甚至不知电话对面的人究竟是谁,当她挂断电话的时候,好像听到一声哽咽。

她不确定。

这天晚上梁暮回到家,看到桌上做好了一桌饭菜,是他梦想中家的样子。马奶奶问他要不要跟马爷爷喝两口,梁暮摇头:“我对酒真的没感情。别人觉得好菜要配好酒才到位,对我来说,好菜就米饭,就足够了。”

梁暮不喜欢酒也不喜欢烟,如果他身上附着酒气烟味,会让他难受很久。

马爷爷赞赏地看着梁暮,他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年轻人。在他眼中,楚源腰缠万贯,外面天大地大他要去闯荡,这世上一定有一个姑娘跟他一样,要去最远的地方冒险;可梁暮不一样,他珍惜清衣巷的故事、深爱着清衣巷的姑娘,他们可能会一生清贫,可他们的精神也很富足。

“我也不喝。”马爷爷向酒杯里倒了温水:“我们以后都不喝酒,以水代酒。”

“茶也行。”梁暮笑道。分别给另外三人夹了排骨,然后才是自己。

这一顿饭吃得缓慢,即便以水代酒,仍有很多话可以讲。梁暮讲自己今天遇到的工作,马爷爷讲他去河边舞剑被围观,马奶奶汇报自己吃药情况,到了张晨星,她总结了一句:“今天挺好。”

没了。

梁暮觉得这是张晨星对婚姻生活第一天的褒奖,代表这一天并没让她失望,这的确很好。

但最好的还是晚上。

梁暮搞了两个泡脚桶,烧了热水,放在院子里,把张晨星按到桶边坐下,又把她的脚从鞋袜里解放出来放进桶里:“不能亏待咱们的手和脚,明天还要劳动呢!”说完往桶里丢了一个药包:“泡它个天昏地暗!”

“有利于阴阳调和。”张晨星来了这么一句。梁暮已经习惯自己的老婆头脑里的各路知识,也习惯她语出惊人。别人讲出来的话是经过修饰的,你要想理解透彻需动三分心眼;张晨星讲话是直来直去的,你不用费力去想她想表达什么,只是字面意思而已。

“那安排调和一下?”梁暮蹲在那,仰脸看着张晨星:“或者你把如水沫淫、七损八益讲完。”

张晨星摇摇头:“实践出真知。”

梁暮咧嘴笑了。

张晨星这奇奇怪怪的可爱让他心软,恨不能把她狠狠搂到怀里,却也只是捏了捏她脸:“好玩。”

两个年轻人对着泡脚,梁暮膝上放着电脑看工作室给郭儒森系列视频出的宣发方案;张晨星抬头看着黑夜的天空。

淡云有时遮月、有时散开,偶有鸟雀掠过的剪影,是古城秋夜好天气。

她常年堵着的心口有一小丝缝隙,深深一口浊气吐出去,天地明朗。

“梁暮。”

“嗯?”

“你过来。”张晨星对着倒完洗脚水的梁暮说。

“怎么?”梁暮走到她面前,被她抓着衣领拉到面前,踮起脚吻住了他。

这一次不似从前一般轻飘,而是咬住他嘴唇。月光之下她的目光澄澈,看进梁暮眼中,而后闭上眼睛。

心跳如擂鼓,让整个世界喧闹起来。梁暮身上干净的味道灌进张晨星鼻腔,带着凉爽秋意。还有他滚烫的嘴唇,碾过她的,终于凭借孤勇杀进她口中,碰到同样孤勇的她。

终于狠狠把张晨星抱进怀中,月光照透他的心,也将他不做不休的决心公之于众。

就今晚吧,月亮多好哇!

第35章 3095天

这一室月光太过透亮。

梁暮的吻由生涩至茅塞顿开, 大概只用了一秒钟。他想他生来就是要被张晨星探索的。他对她没有办法,他像她的信徒,寻找她、追随她、拥抱她。

梁暮不知如何告知张晨星他的满腔爱意, 只能在月光下一次次温柔的吻她。

他想对张晨星说:我的身体完全遵从我的灵魂, 对你的每一次亲吻热望都来自于我跳动的心脏。

他想说我们都是执拗的病人,一生只想要一个答案,而我一生只想爱这一个人。

梁暮什么都说不出来, 只有吻能把他的爱意传达。

他太温柔了。

额头相抵,看到张晨星蹙眉, 就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可张晨星抱紧他, 对他说:“谢谢你, 梁暮。”

在梁暮没出现之前,她以为自己是清衣巷的独行客,她知道总有一天这里会只剩她;在梁暮出现以后,她渐渐觉得,哪怕所有人都离开清衣巷,他会留在这里。梁暮是她自己选择的家人, 她把自己所剩不多的对人的信任交到他手中, 不准备撤退, 如果失去也不会怪罪。

他们甚至不太清楚所谓的房事圆满是哪般, 如果就像今夜这样, 那也堪称一桩美事。

梁暮为他们盖好被子, 手在被子下与她十指交握。张晨星永远比他勇敢、比他果断,梁暮永远为她惊叹。

“你…”

“不太疼、体验尚可、明天可以继续。”张晨星在书上看到过, 男人在事后大概会关心这样的问题, 她一次性回答以免梁暮一次次问。

“我说张晨星…”梁暮手支着脑袋侧卧看着她:“你要不要把你看过的那些书分享给我?”

可张晨星太困了, 她转过身去背对着梁暮,睡了。

没有所谓的事后尴尬,好像一切就该这么发生,至少在此刻,张晨星以为他们探索到了夫妻生活的全貌。

可梁暮不一样,他对自己永远要求最高,终于给萧子鹏发去消息:“上次你说的那部经典电影,发给我看看。”

萧子鹏发来一连串哈哈哈哈:“首战告负?”

“体验尚可。”原来是对尚可耿耿于怀。

萧子鹏甩过来一个链接,并赐给梁暮十二字箴言:“认真观看、虚心受教、勤学苦练。”

“早日脱掉尚可的帽子。”

张晨星的卧室像有魔力,又或者这场婚姻本身就带有一点魔力。两个人都找回了丢失已久的好睡眠,在这个晚上酣睡。只是张晨星缩在角落里,手抓着梁暮的手指不肯放开。

第二天睁眼听到马爷爷似乎有吵架声。

张晨星披上衣服跑出去,梁暮跟在她身后,鞋都来不及穿好。

墙那侧有一个古城口音的男子说:“不然怎么办?我已经申请调动到广州了。”

是马南风。

“那你就不要管我们了。”马爷爷说:“我们自己照顾自己。”

“别人要笑的呀!”马南风说:“会说我马南风不孝顺。”

“我们不去敬老院。”马爷爷生气了,敲着桌子:“这么多年!麻烦过你几次!别人笑又能怎么样?你人在广州了!”

“你们要理解我呀!”马南风说:“你们也不希望我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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