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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坏的结果,只能是让提前放假回家。”毕竟正常的教学秩序学校还要维持,学校的意思是能躲则躲。
开学之初,导员就简单了解过明煜家庭情况,知道他无父无母,所谓的亲戚根本靠不上,思来想去,最终没电话通知,明煜已经二十岁,他完全可以自己做决定。
明煜眼睫低垂,薄削的嘴唇用力抿紧,“我跟谭雨菲只是普通同学,并没有任何过线行为,在过去,我跟她甚至连话都没说过几句。”
导员也头疼,面对明煜,他有惜才之心,“如果谭雨菲父母能将话听进去,现在,你也不会坐到这里,明煜同学,有人撒泼任性,是因为有底气,有的人撒泼任性,是因为无所顾忌,失无所失,而你只是恰好比较倒霉而已。”
明煜有些想笑。
曾经以为自己的境地才是失无所失,没想到,仍是心有顾忌,他对生活,对未来还有所求。
从办公室出来,明煜没有回去上课,放缓步伐,漫步在校园当中。
林荫道两旁,泡桐树上压满累累花串,不堪重负地向下垂坠。风荡过来,影在晃,纷杂缭乱。
脚下的路漆黑蜿蜒到林荫深处,空气溽热,风仿佛液体,粘稠迟缓地在身侧流动。
身周是沉浮的霜白,人影憧憧,树荫下匆匆而过,踪影覆盖层层杂乱噪点,像一副时光悠远的老照片。
视野处处是沉闷压抑的灰与黑,直到……
一只粉爪爪从背包之中探出来,稳稳接住一朵泡桐花。
浅淡粉紫色犹如一滴彩墨入水,在明煜眼底缓缓晕染开来。
世界又重新有了颜色,鲜艳,明亮,火光一样跳跃……
“嗷……”
戴繁星以为无人察觉,悄咪咪将泡桐花抓进背包,无聊地赏玩起来,屁股底下坐着不太老实的方蛇,被大蟹螯硌到,偶尔不舒服地拱上一下,每次都被小怪兽暴力镇压,方脑袋上已经是满头包,下巴还搭在锋利的蟹钳上。
明煜勾了一下即将滑下肩膀的背包带,步伐逐渐轻快。
赶不及去上课,明煜干脆带着小怪兽来找桃木妖。
远远嗅到奶香味妖气,桃木妖观察四下无人,早早便飘到树顶,望眼欲穿地等啊等。
“你们来啦,昨晚我就用妖气催开许许多多桃花,你们统统拿回去,直接吃掉或者泡水,效果都是一样的,都可以让人容光焕发,外貌变得更为精致漂亮。”
见到小妖怪,桃木妖走路都是颠着来,若不是明煜气质过于冰冷,恨不能将小妖怪抢走,搂进怀中一顿揉搓。
他可太喜欢小妖怪了。
“下去玩会吧,有人过来,你就赶紧藏起来。”
戴繁星四爪着地,趾爪弯了弯,感受草地柔软触感,在方蛇跟桃木妖陪伴下,钻进灌木丛兴奋地游戏,这两天可把她给憋坏了。
“小妖怪,我教你隐身妖法吧,我很擅长,人类过来也不怕。”桃木妖努力挤开方蛇,怒刷存在感。
方蛇冷哼,“嘶,自己几斤几两还能不清楚,劝你别忘了自己承诺过的,用全副精力去催开桃花,隐身之法对我来说才是小意思。”
二妖再度斗嘴争执,刀光剑影,有来有往。
戴繁星从草丛之中捉起一只小蝴蝶,高高兴兴要去找明煜分享,却见他站在桃树下,仰头赏望,黑亮眼眸沉沉如夜。
小怪兽顿时胸口闷痛,想起导员那番话。
这事真的就无解吗?
近处不远,二妖再度骂骂咧咧卷到一起,方蛇故技重施,桃木妖身上的粉红外装眼见黯淡,他随即大哭控诉:“卑鄙,不公平,怎么会有你这种对我们草木妖不友好的妖怪,只会欺负欺负小花小草!”
“嘶,我厉害的地方多着呢,何止是草木妖怕我,人类也怕我,我要是放毒,多健壮的人都扛不住!”
戴繁星动动耳朵,唰一下扭头盯着方蛇看。
满头包的方蛇下意识地缩脖子,讪讪问:“怎、怎么了?”
戴繁星忽然想到一个好主意,眯起漂亮的绿色眼睛,朝方蛇勾勾手指。身后,大尾巴不怀好意地甩啊甩。
方蛇甩开身上的桃木妖,浑身肥肉抖颤,哗哗抖掉身上草叶,以胜利者姿态,朝小怪兽游过去。
戴繁星凝睇着明煜,让方蛇附耳过来。
“嗷呜,嗷呜嗷呜……”
你去帮我做件事,这样这样……
……
听到下课铃声,明煜招呼小怪兽,让他赶紧进背包,课间说不定会有下课抄小路的学生经过。
“等等,那条蛇呢?”明煜扫视一眼草地,确定方蛇不在。
不会是被它逃掉了吧?
“小妖怪支使他去办事,办不好不许回来。”
没有那条丑东西捣乱,桃木妖终于有机会靠近小妖怪,抖抖颤颤趁机摸向眼馋许久的尾巴尖,哪怕惨遭小怪兽嗷呜警告,也幸福地好像随时都能昏厥。
明煜看看小怪兽。
戴繁星坦然回视,没有强光照射,浅绿瞳色像被溪水冲过,沁凉感挥去明煜浑身闷郁,他只淡淡嘱咐一句:“不要闯大祸就好。”
至于小怪兽让方蛇去做什么,明煜大致有猜测。
一时间被囿于窄闭空间的思路顷刻开阔,颇有一种眼前霍然出现大路的轻松释然感。
对啊,可以小小地利用一下妖怪,之前他怎么没想到。
方蛇如今被小怪兽制得服服帖帖,再者,方蛇缠磨他十二年,虽然还清被夺的部分气机,可这十二年噩梦般的日子,并不是可以轻易抹消掉的。
这次利用它,明煜也没什么负罪感。
中午,市内一家四星级酒店内。
谭雨菲父母在套房内翻箱倒柜,手中的帆布袋很快被塞得胀起袋肚。
“酒店的东西,不拿白不拿,反正是学校结账。”妇人一脸丰收的喜悦,拿着一次性拖鞋翻过来覆过去看,果断塞进帆布袋。
谭父坐在床上抽烟,烟雾遮住他黑瘦脸膛,一双狡黠的小眼睛透过烟幕,朝窗外一座座挺立楼群看过去。
“拿到这三十万,应该就能给咱家儿子首付买房了吧?”
谭母笑呵呵接话,“肯定成,在咱们镇上,二十万就能全款买,可女方非要来市里,太作了,让买房还不算,还要十万彩礼钱,愁啊,我现在都后悔赔偿要少了,五十万才对。”
谭父忧心忡忡,“学校老师说两人没啥关系,就是普通同学,你说还能给钱吗?”
谭母激动起来,将手上帆布袋狠狠摔地毯上,“他们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问过菲菲,她支支吾吾,以我对这孩子了解,两人肯定有事,男女同学之间,还能有点什么事,我敢确定,那小子肯定把菲菲糟蹋了,就该要钱,没怀孕又怎么样,不能让他白玩,就当提前跟他要彩礼了,要不然以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