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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展开。
明煜跟高巍、柳絮被分配到一个展厅，厉雅也在。
不过她自从卫生间归来后，便识趣没再跟明煜搭话，不过明煜奇怪，她身上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香味，飘散在展厅的角角落落。
高巍搓搓鼻子，看看厉雅那边，“她用的什么香水，怎么会这么香？”
柳絮正堆放展台，将上面的纸雕作品轻手轻脚移开，重新布置展台朝向，再根据展厅主题，放上上一届优秀毕业生作品。
“香味有点浓，闻多了头疼。”柳絮不适地按了下太阳穴。
香气萦绕展厅，浓郁到仿佛百花齐绽，各吐芬芳。
明煜忽然觉得体内又升起一股难以抑制的燥火，比跟星星同床共枕还要难耐。
这种热渐渐蒸腾他的思绪，火热呼吸似聚成雾潮。视野扭曲朦胧，明煜勉力维持清醒，眨眨眼睛，集中注意力，巡睃展厅。
白色墙壁上的抽象作品竟神奇地产生动态，雾气似的扩散流动，仿佛一秒进入梵高的《星月夜》世界。
高巍似乎也深感不适，几次晃动头部。
柳絮奇怪两人怎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你们怎么了，不舒服吗？”
一句话，将明煜从《星月夜》的世界拉出，他揉揉眉心，朝散发香味的方向看去，哪怕眼前世界恢复正常，可一颗心脏砰咚砰咚，极为活跃，尤其是在看到厉雅之后，感觉更为强烈。
高巍扶着额头，“我难道低血糖，刚刚觉得墙壁上的画都跳出来了，我看到裸|体模特在我面前跳舞！”
明煜：“……”
原来大家产生的幻觉并不相同。
高巍也朝厉雅看过去，越看越不对劲，“我怎么突然觉得厉雅长得很漂亮，看到她有种心动的感觉。”
柳絮不可思议，一时力气过大，展台跟地面激烈摩擦，发出刺耳声响。
“你没事吧，先不讨论厉雅的长相问题，你不觉得她性格有点极端？”
当初事情发生，可能大家本能同情弱势一方，对明煜都是口诛笔伐，却丝毫不提厉雅之前行为有多可怕，简直就像是明星的私生饭，还悄悄给明煜写纸条，警告他若是敢交女朋友就自|杀！
这样的人，长得再好看也不能碰啊。
“你脑子清醒点！”
柳絮去揪高巍衣领，用力摇晃。
高巍苦着脸求饶：“我只是随便说说的。”
奇怪的感觉仍旧挥之不去，他确实觉得厉雅看起来比之前要漂亮，以前顶多觉得她算是清秀，今天看厉雅外貌，总好像是笼着淡淡辉光，外貌也格外顺眼。
作为明煜舍友，高巍最清楚厉雅曾经做过什么，到现在仍清晰记得某个画面。
那是个晨光绚丽的清晨，他们宿舍四人被一阵奇怪响动惊醒，睁眼便看到恐怖画面，厉雅长发披散，站在明煜床头，见他清醒，随即奉上灿烂笑容，以不容拒绝的态度，把早餐递过去，还洒了些豆浆出来。
当时光线昏昧，再加上厉雅造型，高巍真以为见鬼。
有挥之不去的恐怖画面警醒自己，高巍都不可能对厉雅动不该有的心思。
明煜捂住口鼻，香味似蔓生植物，肆意生长，到处攀援勾缠。
他凝眉观察香味源头，厉雅身边慢慢聚拢许多男性，各个面色呈现不自然潮红，眼睛里都是一览了然的欲，浓黑且直白。
厉雅看过来，眼眉微挑，是清楚明白的挑衅意味。
明煜收回目光，主动揽上高巍肩膀：“走，出去透口气。”
柳絮担心他们身体不适，还嘱咐要不然去趟医务室，千万不要硬撑。
来到露台，雨后清新空气拂面而来，送来潮润，眼前是被洗拭一新的树叶，叶脉上露珠滚动，坠落时溅成数瓣，恰巧扑在明煜跟高巍面庞上。
两人顿时感觉胸肺清爽，一扫之前的躁动郁气。
“刚刚好奇怪。”高巍用力抹脸，脸颊流下湿红印记，“是不是展厅一个暑假没通风造成的，说不定空气里残留着有害气体。”
颜料都是化学成分，挥散时肯定会对空气造成影响。
明煜回头看展厅，厉雅身影几乎被围拢人群遮没，只能看到一片肆意飞扬的裙角。
回想节点，厉雅从卫生间出来后，身上开始释放香气，而在场所有男性都受到影响，女生们表现都很寻常，照例在忙手头上的工作。
明煜不信没有蹊跷，不过要说厉雅再次被妖怪附身，可能性也不高，明煜并没有从她身上看到妖气。
或者使用了某种道具，比如星星就从妖怪们那里收到不少见面礼，都有神奇功用，对他们的日常生活帮助很大。
有什么道具，能够让人突然吸引异性？
明煜这方面知识比较匮乏，决定一会找桃木妖来问问。
柳絮忽然也步出展厅，来到露台吹风，她时不时扭头看，表情相当迟疑不安。
“怎么了？”高巍见明煜跟柳絮动作相当统一，不知道二人在张望什么，一脸疑惑。
柳絮忽然做出判断，“厉雅有点奇怪。”
明煜意外，柳絮竟跟他产生同样判断。
“怎么奇怪，她好像一直都很奇怪来着。”性格极度自我，这种人生活中一定要保持距离，被她缠上可不是闹着玩的。
柳絮压低声音：“她身上的味道你们没闻到吗？我本来就有鼻炎，刚刚打了好几个喷嚏，而且突然她身边的男生都好像采蜜的工蜂一样围绕上前，还对她大献殷勤。以我的第六感来来说，说不定是又一起校园怪谈事件。”
高巍忽然对柳絮做出职业规划，“你以后可以涉猎编剧行业，尤其是悬疑恐怖类型，未来一定会大有建树。”
柳絮：“去你的，我是认真的。”
明煜始终沉默。
妖怪的事，人类还是少知道为好。
班长忽然通知，由于有剧组借艺术馆场地拍摄，布展工作暂停，等拍摄工作结束再做安排。
突然多出时间，高巍暂时不想回家，想在外面消磨时光，扭头问明煜：“你去找星星吗？一起去吧，我跟星星介绍几个好吃的窗口，其实食堂一层、二层有几家也挺不错。”
明煜正拿着手机回信息。
高巍扫一眼界面，反光，什么都看不清，“是星星等不及联系你吧？”
“不是，是李慧姿。”
明煜头疼，用指腹压了压太阳穴，李慧姿邀请他作为学生代表，在迎新晚会上发言，推动整个晚会高潮。
明煜从未做过这种事情，可李慧姿一直在耐心鼓励，非要他答应不可。
“你最有资格做学生代表，平时学习、专业表现不用多说，由于上学期期末的一套宣传下来，你知名度最高，肯定会受到新生们期待。”
“我试试，如果实在不合适，可以及时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