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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辛夷还能继续留一晚,他其实也是高兴的,笑着吩咐道。

“来人,将府中最好的客院收拾好,让贵客们入住。”

倒是傅其凇和方南书,颇为惊异。他们印象里的小师叔,何曾为旁的不打紧的人或事拖延过,如今还真要领着他们一起住在崔府里。

两人都是迷迷糊糊被安排在了崔府里,晚上又开心地在小师妹家里蹭了一顿宴席。

崔辛夷早早回了自己的院子休息,府里各处都点上了灯笼的时候,崔夫人却带着提着灯笼的侍女往崔辛夷的院子去了。

崔夫人进去的时候,崔辛夷正坐在一旁捧着一本书看,见她来了,立即起身行了个礼。

母女常常是世上最亲近的关系,可两人相对而立,一时间竟是连说什么话题都要在心中反复斟酌。

崔辛夷仍是那副沉静的模样,她一向去见崔夫人,都像是走个过场,极少主动说些什么。不过那时候往往有崔寒樱在场,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冷场。

崔夫人看着亭亭玉立的少女,见着她手里的书,忍不住问道:“辛夷这么晚了还在看书?你看的是什么书?”

崔辛夷答道:“是医书。”

崔夫人忍不住感概:“辛夷都转修剑道了,对医道还是这么刻苦,怪不得仙客和寒樱不及你。”

她走上前,握住崔辛夷的手,轻声道:“我这些天总有些不安,总觉得这次你走了,往后便再也不会回来了。”

崔辛夷一直没有答话,又听崔夫人道:“我知道你心中可能是有些怨我的,三年前错将寒樱认了回来,这是谁都不希望发生的事,但它既然发生了,也不止你一个人受委屈,寒樱也是受害者。”

“母亲并非是偏向寒樱,而是不想让你们任何一个人受了委屈。”

她这话还未说完,手却突然被甩开了,那少女后退了一步,静静看着她。

“夜深了,母亲还是早些回去吧,辛夷也要休息了。”

被甩开手的崔夫人足足愣了好一会儿,面前的崔辛夷垂着头,看不清少女脸上的神色。

崔夫人也极少讨好旁人,这会儿被下了脸色,也有些不豫,半响,她才开口道:

“既然辛夷累了,今晚便好生歇着吧,母亲明天再来看你。”

说罢,她带着侍女转身离开了。

只留下少女一个人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沉寂了许久的剑灵忽然在她识海中出声,惊讶道。

“崔辛夷,你是……哭了?”

可惜它这话刚开口,崔辛夷便将立即将桌子上的惊蛰放进了乾坤袋里,又将剑灵关进了小黑屋里。

崔夫人走出了崔辛夷的院子,经过了后院花园的时候,被张阑清拦住了路。

白衣道君像是专程等着她的,手里的湛卢剑寒光湛湛,便是在黑夜里也有些骇人。

五洲说起来昏迟道君的时候都是他除妖的功绩,但也有不少人惧怕他的手段,周围的侍女都吓得退后了一步,只有崔夫人站在原地,问道:“昏迟道君这是何意?”

张阑清眉眼沉沉道:“在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崔夫人,母女缘分不可强求,若是夫人觉得勉强了,纡尊降贵了,那便远离好了,您本来也不必再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给旁人希望,却又亲手打破它。”

少年声音很冷,说的话也丝毫不客气,让崔夫人脸色白了又红,她道:“道君不过是外人,我崔家的家事还是少插手罢。”

张阑清道:“辛夷叫我一声师叔,这事我便管得了。”

说着,他又走近了两步,直直看着崔夫人道:“我不过一个外人,尚肯只偏向三师侄一人。您说是辛夷的母亲,却还不如一个外人,往后,我看夫人还是不要再来找她,声称自己是她的母亲了,她也不必多您这一个母亲。”

说罢,白衣道君抬脚离开,离开了花园。

崔夫人却被张阑清那一句“她也不必多您这一个母亲”给震住了,久久不能回神。

张阑清早在上次以“张露白”的名号住在崔府的时候,就把崔府给摸清了,早知道崔辛夷住在哪个院子里。

他的神识广布,其实也暗暗留意着崔辛夷这边的动静。

此时夜已经很深了,崔辛夷翻了一遍又一遍的书,还是看不下去,这个时候,她的房门突然响起轻轻的敲门声。

崔辛夷放下书,打开门一看,正见门外站着的是张阑清。

崔辛夷抓着门的手一顿,忽然有些紧张,她方才的狼狈还没有收拾好,怎么能让张阑清看见,她微微垂了头,道:“小师叔半夜来此,所为何事?”

白衣道君目光在她的脸上多逗留了一刻,又转开视线,淡淡道:“师兄嘱咐我给你讲一些心法。今天已经耽搁一晚,回宗门我便不得闲了。”

这么晚来,竟然是来给她讲心法的,崔辛夷只微微有些疑惑,便赶紧侧身让他进去了。

张阑清进去后,两人对着坐在了蒲团上,映山道君本来也没有嘱咐他给崔辛夷讲什么心法,他便拿出了一本元婴期的心法,讲给崔辛夷听。

讲了半刻钟不到,张阑清便随手将面具摘了下来,放在了身旁。

崔辛夷见着了一张最熟悉的俊颜,还愣了一下。不过张阑清讲心法的声音未停,她也没有问。

张阑清讲心法的间隙,看见好几次她都将目光停在了他的脸上,神色有些微怔。

他垂眸看书页上的字,心想,崔辛夷今日心情不好,便再让她将他当成一次那位故人,算作今晚是那位故人陪着她吧。

第124章 九渊

崔辛夷听张阑清讲心法听了一会儿便察觉出不对来, 她是个好学的,虽修为才到了金丹,但也早早看了一些元婴期的心法, 知道元婴期心法与金丹期心法的不同来。

张阑清现在给她讲的, 明明是元婴期的心法。

张阑清说过她金丹有损,此时最要紧的是悟道, 师父又怎么可能会让他现在给她讲元婴期才用得上的心法。

崔辛夷一边听着,一边分神观察张阑清面上的表情。

少年手里握著书卷,垂眸看著书,长长的睫羽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翳。他目光沉静, 放轻的声音清润, 很是认真。

崔辛夷不知怎的,心头漾出几分怪异来。

前世往往是她专心炼药,张露白在一旁听她指使, 给她打下手,有时候还被她指使得团团转。现在眼前是相同的面容, 却成了她乖乖听他讲学。

她托着下巴看张阑清, 他的肤色像是因为久不见日光, 在烛火下仍旧白得像玉。她凑近仔细看了看, 才注意到他眼下有些乌青。

这期间, 张阑清任她打量, 没有露出丝毫异样。

他整日风尘仆仆跑从一个洲跑到另一个洲的, 就算是化神期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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