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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能?”卫长庚反问,“我册立的,的确是皇后,但也是我自己的妻。比起外头的流言蜚语,我更在乎你是否心甘情愿,是否觉得受伤。”
慕云月一愣,片刻又叫他这荒诞的想法逗笑,“那我若是今年一整年都没有成婚的打算,你怎么办?下了封后的圣旨,后位上还空空如也,朝臣们不戳你脊梁骨?”
“那有什么的?”卫长庚无所谓地笑笑,“我等你一年便是。”
“那我若是十年都不想成婚呢?”
“那我便等十年。”
“那我若是一辈子……”
慕云月哽咽了,望着他坦荡干净的眼,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这话再问下去。
卫长庚却是含着笑,不问自答道:“你若一辈子都没想通,那就让那位子空一辈子吧。反正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除了你,我谁也不想娶。”
又反正只是一辈子罢了,他也不是没等过。
“阿芜……”
他轻轻唤了声,俯身抵上她额头。
粗粝的指腹摩挲她肌肤,却始终收敛着力道,不会弄疼她分毫。
凤眼一瞬不瞬地凝视而来,声音温柔而坚定。
“我知你心中有结,一时半会儿,还很难完全接受我。我不在乎的,也从来不曾害怕过。若只是要得到你,我自有一千种方法,可我宁愿用那第一千零一种,让你心甘情愿地跟我。”
“所以也请你相信我,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境况,我都不会强迫于你。”
“对你好这件事,我是很认真的。”
车厢里重又安静下来。
只剩虚虚实实的光影,透过车帘蔓延进来,在两人周身镶上金边。
距离太近,慕云月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清楚地感觉到,他无处不在的视线,仿佛春日里初盛的春江水,将她温柔包裹。
她的心不自觉也跟着融化成了水。
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男人,包容,坦荡,大方,说会尊重她的想法,就能尊重到,宁可毁了世间的金科玉律,自个儿去面对所有流言蜚语,也要让她过得称心如意。
他对她的宠爱,从来不会像娄知许那样,只停留在语言上。
而是真真切切地渗透到了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之中,宛如三月春风,无形却实在地环绕在她周身,护着她,守着她,却从不冒犯。
或许这一次,真的可以吧?
试着重新打开自己的心扉,接纳他,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倘若是他,没准真的能走到最后。
慕云月闭上眼,光是想象两人在一块的那些画面,她心里便无比安宁。
许是被这份无条件的偏爱鼓舞,慕云月胆子忽然壮大不少,趁着他还闭着眼的档口,仰头在他唇上飞快啄了一下,道:“谢谢。”
声音细如蚊蚋,心跳声倒是热闹非凡。
卫长庚睁开眼,挑眉看她。
第一次做这样偷香窃玉的事,慕云月难免做贼心虚,偏头望向窗外,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
他的视线还在自己脸上游移,且越发兴味,慕云月由不得红了脸,“车、车车里太闷了,我出去透口气。”
说着就埋头往外走,也不管马车停没停。
可她才一起身,就被卫长庚抓着手腕,直接拉到他怀里坐下。
适才摩挲她面颊的手指,改抬起她下巴。微微俯身的动作间,那颗勾人的泪痣,便迎着夕光闪了闪,叫她有一瞬晕眩。
“谢礼……就这点啊?”卫长庚哑声问,指尖在她下巴悠悠画着圈。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脸上,慕云月这回连耳朵尖都红透了,拼命瞥开眼,咬着唇,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这、这些,够了……”
“怎么够?”卫长庚扬眉,“连舌头都没伸……”
慕云月一愣,瞪圆眼睛瞧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都听见了些什么。
然卫长庚也没打算让她琢磨过来,在她转头的同时,人便倾身覆下。
惊呼声从她口中溢出,他的舌尖也在那一瞬间,滑入那抹他朝思暮念了两辈子的万丈红尘之中。
细细一品,似还含着当年的杏花醇香。
他明明没有吃酒,也醉得一塌糊涂。
作者有话说:
啊,星星哥现在是越来越放得开了,老母亲很欣慰。
红包,二更还是21:00~
第49章 食髓知味
从鸿禧楼到归云山, 路程其实算不得长。
天枢亲自驾马车,却将这段路变得格外绕,格外长, 跟绕了帝京一圈似的。
三个“葭”坐在后头的小车上, 频频探头往外瞧,都有些不耐烦。
待到马车停稳, 苍葭便迫不及待跳下来,跑去前头的大车寻慕云月。
天枢却还伸手拦在她面前, 低头有些支吾地提醒说:“陛下还在车里。”
“我知道呀。”苍葭奇怪道, “可我家姑娘也在车里头。”
说着就去推天枢的手。
可天枢放下一只手, 却抬起了另一只,嘴巴张张合合, 似有什么话要说。
苍葭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心立时提了起来,最后却只见他红着耳根,僵硬道:“陛下和你家姑娘,在里头……还有些事。”
主子有事的话,她们这些做奴婢的自然不能进去叨扰。
可究竟是什么事啊?这都聊了一路了, 竟还没聊完?
苍葭狐疑地攒起眉尖, 探头探脑嘀咕:“聊这么久,别不是粘一块了?”
天枢抖了抖,下意识就要疯狂点头说“是的是的”。可他到底没这个胆子, 咳嗽一声低下头,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只一双耳朵更加鲜红。
天晓得, 这漫漫长路上, 他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车厢里, 慕云月的脸却是比他还红。
她伸手推了推卫长庚的肩,示意他该下车了,可卫长庚不仅没松开她,反而叩住她五指,将她的手压过头顶,摁在车壁上。
沉闷的一声“咚”,仿佛无言的警告。
车外的低语声顷刻间戛然而止,连呼吸都慢了不少,可意味深长的目光,却多了几分。
隔着车厢,慕云月似都能感觉到,脸颊愈发滚烫,手指尖都要红透。
其实最开始那一吻,早就结束了。两人也好好坐下来,正儿八经地聊了会儿天。只是聊着聊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又“粘”在了一块。
从最初坐在他怀里,到被他压在软垫上,现在又是被禁锢在车壁上……他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不将她生吞活剥了,就不会罢休一样。
想不到才几天没见,那个牵她手都会紧张到手心流汗的男人,如今竟变得这般大胆?
说抱就抱,说亲就亲,说伸舌头就……
慕云月由不得闭紧眼,不敢再往下想。闭了片刻,她又不得不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