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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救人,无意间瞥见过那对拓跋兄妹。他们俩也跟别人一样震惊呆滞,等我们把陛下救回来,他们俩还木头桩子似的傻怵在原地,回不过神来。那模样是真吓傻了,不是装的。”
“退一万步说,倘若拓跋赫真要取陛下性命,又为何送自己胞妹过来和亲?这么想看自己妹妹守寡吗?哪有哥哥做得出这种事情?”
说着,慕知白鄙夷地皱起眉。
这话倒是不假。
因生母亡故得早,生父又是个甩手掌柜,这对拓跋兄妹关系非常好。拓跋赫对旁人冷漠暴力,对自个儿亲妹子倒是宠爱非常,要星星不敢给月亮的。所以头先,他要送拓跋燕过来和亲的时候,慕云月才会那么奇怪。
端看今日拓跋燕刻意找卫长庚搭话的模样,显然对这场和亲,他们是认真的,并不是只在做表面功夫。
“看来这对拓跋兄妹,也是被扎克给诓了。”慕云月哂笑,“他还真是越来越会骗人了。”
卫长庚拍了拍她紧握的手,轻笑安抚,权衡了会儿乔晚卿和慕知白的话,他又道:“不管拓跋兄妹是不是清白的,既然扎克是他们带来帝京的,出了任何事,他们都必须负责到底。”
边说,他边朝刘善抬抬下巴,“传令下去,让内阁连夜起草一封诏书,把今日马球场上发生的事都告知大渝,让他们琢磨一下该怎么处置?三王子和公主这次也受了不小惊喜,姑且就留在帝京养伤,等他们什么时候琢磨完,什么时候再过来接人。”
此言一出,屋里众人心里便都有了数——
别国使臣来访,纵使真犯了什么事,只要他们做得不要太过分,碍于两国颜面,卫长庚是不好直接处置的。可一旦沾上行刺天子的大罪,事情的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稍有处理不当,就是两国兵戈相向!
因着拓跋赫之前的一番内斗,眼下大渝自己气数都还没恢复过来,如何对抗得了外敌?只能选择妥协和解。
且因着那一番折腾,老可汗膝下也只剩拓跋赫这一个儿子,若是连他失去了,可汗之位就得让给他那几个虎视眈眈的兄弟,老可汗如何愿意?必然是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把拓跋赫救回来的。
卫长庚也正是要利用这一点,狠狠敲上一笔。
瞧他这奸笑不已的模样,只怕这一笔,得让那位老可汗放不少血。
慕云月都忍不住生出几分同情,想起园子里安排的眼线,她又再次陷入深思,“可不是拓跋兄妹俩在暗中帮忙,又会是谁呢?还有那鞠球,到底是如何爆炸的?”
卫长庚神色变得严肃,看着她问:“你可知道‘落火雷’?”
“落火雷?”
乔晚卿和慕知白茫然对望一,不明所以。
慕云月却是瞪圆双眼,瞳孔骤缩。
落火雷,是前世和大渝对决的时候,军中一位钻研炸/药的炮火师发明的。只要将那特制的火/药,装入密封的器皿之中,无需明火,只靠击打就可使其爆炸。威力虽不及寻常火/药,但对于常年冰雪封山、火种难以储存的北地战场而言,无疑是一大制胜利器。
北颐后来,也的确靠这落火雷,将逐水草而居的大渝从漠南驱至漠北,再不敢来进犯。
“击鞠用的球只有拳头大小,他应当是掐准了火/药的用量,也算准了用多大的力道击打,才会使它爆炸,所以才会那时候故意引导我过去追球。”卫长庚分析道。
慕云月仍旧想不通,“可是上场前,鞠球都是仔细检查过的,尤其是给你用的球。哪怕他做得再细,也会留下破绽才是。”
“你忘记了,比赛中途,球曾经飞到场外?”
慕云月一下顿住。
卫长庚笑了笑,将她鬓边碎发绕到耳后,“当时截他球的时候,我就觉得横挡的手感不对劲。不像是他因为我,不小心把球打飞,更像是他引导我,刻意将球打至场外,他真正想让球打去的地方。”
“估计他的人,应当就在那里等着换球吧?而因着开场的时候,这球已经检查过一遍,也就没人想着再检查第二遍,所以才让他钻了空子。”
“而能这么悄无声息,把人安排到我眼皮子底下的,就只有……”
“蜀王府。”慕云月捏紧裙绦,沉声接上。
乔晚卿和慕知白都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慕云月心里却是平静。
早就该想到是他了,否则马球赛开始前,孟兰姝为何能跟拓跋燕走得那么近?而前世,那位发明落火雷的炮火师,好巧不巧,还就是蜀王军营里头出来的。
而此刻,蜀王府内。
一场疾风扫落满庭姹紫嫣红,卫明烨对插着衣袖,立在窗边瞧。漆沉的凤眼里头无悲无喜。目光直视前方,话却是对身后人说的——
“你今日擅自行动,搅乱了我们的计划不说,还把我们蜀王府也给暴露出来,现在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坐在这里喝茶。卫某是该佩服,还是该生气?娄公子?”
声音冰冷刺骨,仿佛数九寒天结在屋檐下的冰棱。
青锋守在门外,腿肚子都控制不住直打颤。
娄知许却只是耸了耸肩,无所谓道:“好茶。”
作者有话说:
卫明烨:“呸!晦气!”
前夫哥应该明后两天就会彻底下线,让我想想怎么弄死他,这章也有红包~
第102章 娄知许落网
五月初夏, 入夜后天气依旧闷热不已,好在迎面吹来的风还是舒衬的。
穹顶星月俱灭,屋里的灯火也被穿堂风吹成一缕淡淡的烟, 只剩一盏白纱灯在檐角轻轻摇晃, 将两人的身影亦照映得摇摆不定。
青锋进来,战战兢兢点上灯, 又战战兢兢退出去。
娄知许却还跪坐在矮几前面吃茶。
他脸上的鹰隼面具已经卸下,放在腿边, 在灯火中狰狞。而他脸上扭曲虬结的伤疤, 却是那面具还要瘆人。
丫鬟们进来奉茶的时候, 都吓了一跳。
卫明烨倒是浑然不怵,只冷冷盯着他的眼睛, 道:“娄公子今日所作所为,似乎与我们当初约定的,有所不同啊。”
娄知许“哦”了声,明知故问道:“有什么不同?”
卫明烨脸色阴沉得可怕,靠着多年的教养才能保持淡定,“娄公子忘记了吗?当初你来寻卫某合作, 名义上为辅佐拓跋赫, 谋取帝京,实则却是来寻卫某,帮你报仇。”
“你说拓跋赫手中刚接管了大渝五万兵马, 你有法子将他们收为己用,届时再加上卫某在蜀中的十万兵马, 南北两厢共同夹击, 正好能助卫某问鼎至尊。而今只需按兵不动, 制造乱局, 让拓跋赫跟陛下先斗上几轮,等他们双方都力竭,我们再坐收渔利。”
“可是现在呢?拓跋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