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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死的沉默想要开口自救的时候,男人骨节分明的食指在书架上轻敲了两下,发出不大的两声闷响。
他撩眼看过去,似乎是在笑,淡道:“确实。”
“……”
白茶唇角抽了抽。
嗯,确实。
你确实是不太谦虚。
她呵呵假笑了两声,强行转移话题将谈话拉回正轨,“我的书……你可以帮帮我吗?”
怕江趁已经忘记她提过这么一回事儿,白茶又隔书指了指前面那排书架,说:“在那边,放得太靠上了,我够不着。”
语气有那么几分可怜在,自然而然地在他面前示着弱。
谁拒绝谁就铁石心肠不是人!
江趁确实没拒绝,但他也确实不是个人。
他懒散抬起小臂,指了指靠墙处,头都没转一下,眸光始终落在眼前的女孩子身上。
漫不经心地说:“那儿有梯子。”
?
白茶捏紧了拳头,忍住想立刻跑路的冲动,抿了抿唇,更为可怜道:“可是梯子太重了,我搬不动啊。”
哼,我们女孩子很柔弱的好吗!
那张可怜又有些气鼓鼓的小脸落在江趁眼中有些好笑。
此时此刻,他像在看一个智商未开化的傻子,一字一顿道:
“梯子底下,有轮子。”
“……”
白茶半条命都给尬没了。
至于脸,早就不在了。
她还能说什么?
她什么都不想说。
白茶并没有去推那该死的梯子,她心里门儿清,那绝对会显得她更加愚蠢。
今天的脸已经丢够了,她倦了。
“谢谢你。”她说。
真的栓Q。
然后转身,自顾自绕到前面那排,装模作样地演完愚蠢的自己给自己排的愚蠢的戏——
挑书。
从书架最左逛到最右,又回到最中间,白茶压根儿就无心去看放的是些什么书。
她只想演完最后一场因够不着高处的书又找不到其他合适的而空手而归的戏。
在琢磨着差不多了,该杀青走人了的时候,脚步声由远及近地响起,停在她身后。
白茶瞬间绷直了后背。
脑海中不可抑制地回放刚才幻想过的画面。
直觉告诉她,是江趁,他果然还是嘴硬心软的是吗!
自己还是有点魅力的对吧?!
怀揣着这样一种激动的心情,白茶转过脸,缓缓抬头。
像只呆呆愣愣的小白兔,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
“不是够不着?”江趁问。
低低的声音就响在头顶,白茶心里的激动翻了一倍,尽情释放自己的惊喜,忙不失迭地点了点头。
仿佛他能来帮自己才是最大的开心。
江趁心口莫名动了动,仍旧保持着安全距离,“要哪本?”
啊啊啊啊啊!
和白茶设想过的简直一模一样!
他确实是站在她身后,虽说两人之间距离算不上近,可书架之间空隙本就逼仄,白茶背对着他,仍有种被圈在怀里的错觉。
她随手往上指了指,选了不算最高自己也确实够不着的一排:“从上往下数第二层。”
由于根本不知道上边放的是什么书,所以白茶选择了等他问,到时候在他给出的书目里随便说一本就行!
完全没想过万一他问书名怎么办。
江趁眸光定在她所说的第二层,眉头轻皱了下,随即又舒展开来。
白茶惊奇地听到了,从他喉腔里溢出的低笑声。
还没想通他在笑个什么,便听他问:
“是这本,《男人,我的玩物》?”
?
什么玩意儿?
白茶瞪大了眼睛,脖子都僵硬了。
见她不说话,江趁弯了弯唇,了然道:“看来不是这本。”
白茶松了口气。
“那是……”
像是将要说的话过于难以启齿,他啧了声,语调玩味,眼神也透出股让人不安的深意,垂首问她:“《邪少狠狠爱》?”
“这本?”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白茶这辈子没这么丢人过,这句话她已经说烂了。
她坐在书桌前,紧盯着桌面上那本江趁亲手交到她手上的,红底绿字的古早文学巨著——
《邪少狠狠爱》。
白茶想不通,学校图书馆为什么会有这种,只可独享不可与人说的好书。
落荒而逃时男人讥诮的眼神犹在眼前,狠狠刺痛了白茶脆弱的心,多回忆一次都是煎熬。她摸起放在一旁的手机,艰难地打开支付宝好友江趁的对话框。
犹豫着打出一行字:这真的是个误会……
按下发送键前,她又烦躁地删除。
怎么解释都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越描越黑。可白茶实在是不甘心,这事儿要是就这么过去能给她憋死。
她整了整自己书架,横屏拍了个全貌,清一水的严肃文学,真正的文学巨著。
白茶表情严肃地发了过去,又严肃地加了句话:
【我平时真不看那种书的。】
等了一会儿,根本没人回。
白茶泄了气,把手机往床上一丢,收拾东西去洗澡。
回来爬上床才发现唐初晓给她打了个视频电话没接到,白茶戴上耳机回拨了过去,那边很快接起。
视频中出现一张小圆脸,笑起来眼睛弯弯,自带了一股傻气。
唐初晓:“茶茶,你真是我救命恩人嘤嘤,我这个安大学籍就是你给的!”
白茶:“……”
要不怎么说是姐妹呢,同样的夸张手法同样的话,她几个小时前也跟某江姓渣男说过。
“少说那些虚的,”白茶说,她突然想起什么,问,“你之前骂人什么就被逮住了?”
唐初晓:“我骂什么了?我骂谁了?我爱你还来不及我的宝!”
……
几个室友这会儿都在宿舍,白茶不好说江趁名字。毕竟去年刚被渣男绿,要是被家人们知道她又对个渣男感兴趣,还是顶渣级别,就怎么看怎么叫人觉着她不长记性。
唐初晓是唯一知道她在报复完初恋吴烨然后又搞了两个渣男的。
白茶轻咳了两声,屏幕对面的唐初晓先是皱了皱鼻子思索了一番,随即秒懂。
眉开眼笑,拖长嗓音“哦”了声,说:“骂渣男需要什么理由?就是我听说隔两条街那学校校花跟了他三年多,那天校花生日,在男生宿舍楼底下等了他两个多小时都没能把人等下来。然后校花就蹲男生宿舍楼底下哭得是梨花带雨,惊动了整栋楼的人趴窗边看,就这种程度,那个江趁才下了楼。结果你猜这狗渣男怎么说的?”
白茶听得心头火起,一个女孩子,和他在一起三年,人生日当天不主动去找人家就算了,结果人主动来找你你还不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