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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白茶确实是第一次,毕竟从前向来都是被追,根本没有自己主动出击的时候。
所以她这回脑袋点得极有底气,一张小脸上甚至依稀可见几分郑重。
“行,”江趁说,“那我得说声荣幸。”
路过卖气球的阿姨,白茶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和她小时候见到的那种印着各种卡通图案的亮面圆饼形状气球不同,现在的气球更为精致梦幻。
无意识叹了口气,白茶没再看,跟着江趁上了过山车阶梯台。
其实真正上来,白茶心里还是有那么点怕的,只是刚才这种情绪被期待和热情掩盖,满心满眼就只想试试。
“怎么,怕?”江趁率先进去,单手扣上安全带卡扣。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他唇角的笑意带着丝轻蔑,看得白茶牙痒痒。
她咬了咬牙,一步迈了进去,学着江趁刚才的样子利落扣上了安全带。
“谁怕啦?”白茶侧脸冲他笑,“有你在我才不会怕呢。”
“行,”江趁说,“手机给我。”
这会儿风声混着后边一对情侣腻歪的交谈声,白茶有些分神,看着朝她伸过来的那只大手,白茶抿了抿唇角,有点不敢相信。
这江趁,接受度挺快啊。
见她半天没有动作,江趁蹙了蹙眉。
白茶连忙伸手,轻轻地,试探着把手放在了他掌心。
江趁怔了下,垂眸看向落在他掌上的那只小手。
女孩子的手纤细白嫩,小得有些离谱,带着点温热的触感,轻轻地握着他。
江趁没有躲开,他直视着那双清澈的眼睛,声音带着点戏谑,一字一顿道:“我说的是,手机给我。”
“……”
白茶心跳停了一下,手猛地从他掌中弹开,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氤氲得整个人都泛着热气一般,有种手足无措的囧感。
她气急败坏,脱口而出:“你,你要我手机干嘛!”
过山车以极慢的速度缓缓行驶,江趁看着即将到达的落点,随意往椅背上一靠,神情更加散漫,甚至带着点嘲意。
“怕你把手机丢下去伤及无辜。”
该死的狗男人!
白茶红着脸把手机塞进他手里,没忍住双手捂住了脸。
“要落了。”江趁依旧散漫。
随着他话音的终止,过山车停了下来,白茶张开指缝,露出了被捂住的眼睛。
带着好奇和期待的,大概还有那么点不太明显的害怕。
静止了大概两三秒钟,过山车猛然俯冲下去。
一阵强烈的失重感袭来,风也渐重,将白茶的长发向后吹去。
前所未有的爽感,白茶觉着自己忘记了一切,脑袋空空荡荡,只留下快乐。
她紧抓着扶手,和除江趁以外的所有人一样放声尖叫起来。
以前她看电视,总以为大家叫是因为害怕,现在才知道,还有可能是因为爽。
来来回回,不知斜过了多少弯道,也不知多少次从高空俯冲,过山车终于减速慢行,和白茶的心跳一起渐渐平稳。
她微卷的头发被风吹过更显蓬松,略凌乱地搭在两肩,唇角梨涡很深,眼睛亮亮的,拢着细碎的光点,是江趁没见过的生动样子。
江趁也牵起唇角,将手机递还给她。
“喜欢这个?”他问。
白茶只觉着整个人都有种久违的解脱感,“喜欢!”
“那再去玩玩别的?”
白茶抬头看他。
江趁的眸子大多数时候都透着股凌厉,可白茶第一次发现,这样凌厉的眸子在满含笑意看人的时候竟也能显露出几分深情款款的假象。
极易让人误解为不可多得的偏爱。
她浅浅叹了口气,想来这渣男就是用这样一双眼睛骗了一个又一个的无知少女。
可白茶才不是无知少女,她的心比金刚石还硬,再也不会被渣男骗。
“好呀!”白茶指指不远处的跳楼机,又指指大摆锤、海盗船,“我们把那些都玩一遍!”
“行,”江趁抱着臂,朝她微抬了抬下颌,“买两瓶水。”
白茶点点头,确实有点渴。
走了两步发现江趁没跟上来,她扭头,狐疑道:“你怎么啦?为什么不走?”
“你去买,”江趁说的理所当然,像个少爷,“回去给你报销。”
“……”
我是你的丫鬟吗请问?
白茶攥了攥拳头,忍气吞声地转身排在饮品店长队的队尾。
好在天气已经转凉,这家饮品店效率也还算高,没多久就排到了白茶。
今天她特意喷了荔枝玫瑰味的香水,因此,在看见大屏幕上放映的荔枝水时白茶就决定好了要点它。
她要以后江趁一吃到荔枝,就想到她。
买好之后白茶回去找江趁,却发现他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了。
难不成是把她支开然后自己跑路了???
不至于吧……
这个男的,真的会谢。
俩人只加了支付宝好友,连电话都没的打。
白茶拿着两杯冰冰凉的荔枝水,觉着自己像个怨种。
正心里暗暗吐槽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她看见了江趁。
他从喧嚣热闹的人潮中走来,修长指骨上缠着根银白色的细绳,绳子向上延伸,连接着一只透明的气球。
气球中荡着银色的细碎闪粉,时浮时沉落在里面那枝纯白的山茶花上。
白茶整个人愣在原地,握着杯壁的手指无意识颤了一下。
江趁从她手中拿过一杯荔枝水,解了气球绳想绕到她手指上。
白茶猛不丁往回缩手,没了演的心思。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只能说顶渣就是顶渣,把把控细节打动人心的计俩玩的明明白白。
得向他学习,自己还是差了点火候。
“怎么?”江趁问,“不想要?”
“没有。”
白茶紧了紧手指,将气球牵绳绕在食指上,一圈又一圈。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个的呀?”她问。
心里多少泛了丝细微的酸涩。
“哦,”江趁轻笑一声,“我看别的小学鸡都有。”
“想着,这还挺衬你,必须得给你买一个。”他说。
“……”
真该死!
她竟然有一瞬间为渣男感动了两秒,她忏悔。
白茶撇了撇嘴,冲他背后做了个大鬼脸。
等把刺激项目来来回回玩了一遍已经到了下午,天空被日色染成了渐变的蔷薇粉。
粉色的天空下,一块黑底白字的牌匾挂在暗灰色的石门正上,张牙舞爪写着《有鬼》两个大字。
是鬼屋,白茶从未去过。
她伸手拽住江趁衣角,撒娇一般晃了晃。
江趁脚步一僵,极不正常地扣住了她手腕,将她往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