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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低声说了句“你还是处女吗?”

伊芙骤然惊醒,把男人推出去,转身狠狠锁上门。

屋里的母亲匆匆下床,抱住了她。

“伊芙,我亲爱的伊芙……”

在伊芙质问之前,玛丽泪水涟涟,微笑着问,“测试的结果怎么样了?”

“我……”

伊芙张口,声音仿佛不是自己的,“我通过了。妈妈,下个月我就能入学。”

“真好,真好啊。”

玛丽笑着笑着,眼泪就滑落脸颊,“你不用担心学费,看……”

她从抽屉里摸出零碎的钱币。

有几枚暗淡的铜币还沾染着微弱的酒气。

“妈妈给你攒了钱。你放心。”

所有的猜测,所有的难过与茫然,就此消弭无踪。

伊芙攥紧这些钱,鹦鹉学舌般:“真好啊。”

可是生活并没有“好”。

不久后,艾伯特的妻子带着兄弟上门,把这个家砸得稀巴烂。这位妻子哭嚎着辱骂着,拖拽玛丽的头发,连扇了好几耳光。

“你个婊子,娼妇,怎么敢勾引我的丈夫?”

伊芙吓坏了。

她拼命阻拦着,挡在母亲身前,然而终究抵不过四面八方的殴打。暴雨般的拳脚落下来,揍得她呕吐哭泣,眼泪流了一脸。

艾伯特的妻子扬长而去,离开时搜刮了抽屉里的钱,又对着玛丽吐唾沫。

她骂她们:“不要脸的妓女。”

生活的真相被撕开,这对母女彻底成为村庄的笑柄。

玛丽的脸上再无神采。从这天起,她似乎成为了空洞的躯壳,很快,又病得起不来床。

伊芙照顾着母亲。

眼睁睁看着母亲消瘦脱形。

因为没有钱,没有药,伊芙敲遍了每家的门。

没人接济她。

冬日的风雪呼啸着钻进伊芙的身躯,冻结她眼角的水。

她看见别人灯火温暖的家。看见艾伯特亲吻妻子,酗酒的烂男人嘻嘻哈哈抱着卖酒女,躲在屋里亲热。

她看见那些恶意的同龄人,坐在热烘烘的炉子周围,脸上挂着天真烂漫的笑。

每个人都很幸福。

而她回到冰冷破烂的家中,只能面对气息奄奄的母亲。

入学的机会已经没有了。

家中一贫如洗,伊芙甚至无法前往主城。

何况她还得照顾病弱的母亲。

玛丽的身体日渐糟糕,终于,在某个寒冷的夜晚,吐出黑红的血。

“我不行了。”玛丽对伊芙说,“我不行了——可你怎么办?”

这位母亲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枚锈银戒指,扯着嘶哑破碎的嗓子说道,“听我说,亲爱的。其实去年我见过几张画报,报上有杜勒家族的一些丑闻……没关系,那不是重点。你的父亲,原来是杜勒子爵,他就住在国都……你,你把戒指寄给他,告诉他你是他的女儿……亲爱的,他会接你回家……”

伊芙只觉一切都没有实感。

在昏暗破旧的屋子里,母亲的面容笼罩着可怕的灰雾。

“他一定会接你回家……”

玛丽声音微弱,“伊芙,你能过上好日子,不用再受苦了……抱歉,妈妈没办法陪你……”

窗外风雪呼啸。

呜呜的声音砸在窗框上,像魔鬼的低语。

伊芙捏着戒指,尖锐的纹路刻进指腹。

而她的母亲,就这么眼睁睁断了气。

“妈妈。”

伊芙轻声呼唤。

“妈妈。”

她的妈妈再也无法醒来。

咣当——

年久失修的窗户被风撞开,纷纷扬扬的雪粒子飞舞进来,钻进伊芙的眼。

「第五幕,失去爱的人。」

在魔鬼的声音中,温莱缓缓抬眼,注视着冰冷的黑暗。

121你恨我吗?(3500+)

一个悲情故事。

一场……全然负面,毫无希望,看似不合理却又随处可见的人生。

西捷的贵族阶层掌握着大量的土地与资产,子女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哪怕没有魔法天赋,也能依靠特权进入格尔塔学院,接触最先进的知识与理论。在人前,他们个个衣着体面,礼仪合乎规矩,然而浮华的表面掩盖着无数放纵腐烂的秘辛。

譬如克里斯,内政大臣的儿子,嗜好捕猎年幼无知的少女,施加性虐。他的双手,沾染着许多无辜的鲜血。

譬如卡特夫人,虽是整个家族教条的牺牲品,温室里腐坏的花。但她依旧能处置某些身份卑贱的情妇,用虚无的罪名,将人送上火刑架。

譬如费尔曼……

费尔曼又算什么好东西。

一个从不关心领地子民的公爵,肆意挥霍金钱的财政大臣。在《被宠爱的伊芙》里,他看中了伊芙,就打算采取卑劣的手段,把人占为己有。他甚至没有察觉,伊芙那时早已得到兰因切特的优待。

费尔曼·卡特是个愚蠢的老派贵族。

是温莱的父亲。

和卡特夫人一样,他也曾对温莱展现过为数不多的温情。在她年幼的时候,给她精心挑选侍卫;当她厌倦了家庭教师的惩罚,不肯学习礼仪,他也笑呵呵地抱着她出门玩。

为着这点儿温情,更为了整个卡特家族的存续,温莱没有采取玉石俱焚的手段,杀死兰因切特。

她清楚贵族是个什么样的阶层。

她也知道,国都以外的世界,并不轻松美好。

不少贵妇人可以豢养情人,私生活混乱的男主人也常常管不住身体,弄出很多母不详的私生子。这算不得什么大丑闻。

可平民没有类似的特权。越是贫瘠封闭的环境,越容易产生谣言,暴力,排挤事件。“不贞”是极大的罪名,有时可以蚕食一个女人的一生。

……

玛丽病死在风雪交加的夜晚。

而伊芙在床前跪了一夜。天亮时,她机械地为母亲擦洗身体,换上干净的、只有在节庆日才穿的花裙子。

葬礼事宜进行得很艰难。好在有几个农妇实在看不过眼,帮着在村外的森林里挖了土坑。旧日欺凌伊芙的少年们你推我搡地走来,装模作样给坟墓送了野花,然后问伊芙以后打算怎么办。

他们眼中有种熟悉的试探与渴望。就像出入家门的艾伯特叔叔。

伊芙睁着红肿的眼睛看他们。

这些大男孩儿就纷纷红了脸,塞给她糖果与面包,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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