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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看见了杏子,忘记了适才的别扭,高兴的欢呼。

月奴让秋兰去洗一盆,等端上来她又亲手递给老安人:“婆婆,您瞧瞧如何?”

老安人用手掰开软绵的杏肉,露出里面的果核,她将杏肉喂进嘴里,又将果核珍而重之晒在西厢房前的青石板上:“妮儿,杏核吃完留着,卖给药铺赚些针线钱呢。”

月奴脆生生应一句:“哎!”也跟着老安人一样掰开杏肉,将果核晒在旁边,一大一小两个果核并排晾在青石板旁,祖孙两个相视一笑。

等晌午的时候三房就收到了一盘黄杏,送来的小丫鬟毕恭毕敬道:“是老安人打的杏,说给孙儿们尝尝鲜。”

殅娘子没好气的挥挥手:“知道了。”

等那小丫鬟刚一走,殅娘子翻着白眼跟田婆子嘀咕:“瞧见了没?这才刚到,就心偏到了北邙山。宣礼和宣兴哥俩惦记了那黄杏多少天?老婆子非说要挑出去卖钱!怎的今儿个那房来,就巴巴儿都打了?”

田婆子忙赔笑道:“娘子息怒,老太太身边都是孙子,这是难得来个姐儿,才看个新鲜。”

殅娘子没好气:“哼!什么难得来个姐儿,月娥不算姐儿么?”她又想起自家女儿明月娥素来不喜伺候老安人,总说老安人跟前有股子难闻味道,就是逢年过节的请安也都避之不及,哪里算是讨老安人喜欢?便索性闭口不言。

田婆子不愧是察言观色的一把好手,当下就道:“娘子,大房的人来,住哪儿呢?”

说起这个殅娘子一阵头疼:“那个秀才还没消停,三娘子的铺盖又在麦子院摊开了,还能怎么办?”

田婆子就笑着献上计策:“哪有女儿家跟父亲姨娘住一个院的?黍黍院其他都好,就是只有个大院子,这么一来倒好,让三娘子一个人住在麦子院,大老爷跟她的姨娘住在黍黍院。”

明家的院子一开始都只有正屋厢房,随着有了孩子才慢慢砌墙垒出侧院跨院,从前大老爷没住过,是以黍黍院院子里没有分隔。

殅娘子一听,这主意好啊。一个姑娘家住在麦子院,再怎么糟蹋还能糟蹋到哪里去?总比一大家子都嚯嚯那里好吧?不过她又有些迟疑:“让做儿女的住的比老子娘舒服,这个不规矩吧?”

石婆子见殅娘子意动,又在旁边煽风点火:“您瞧啊,那个姨娘最大的依仗也不过是大老爷,可三娘子的后头站着郡主和太皇太后,您说谁厉害?回头三娘子得了你的好,等二郎迎娶新妇时她还能不给新嫂嫂送些添妆?那宫里内造的首饰随便出来一件,可不是您孙儿的传家宝?”

殅娘子越想越对,屁股下就跟有火炭一样坐也坐不住,索性赶紧起身,带着几个丫鬟婆子,上麦子院看看还有什么可给外甥女添置的。

而月奴正陪着老安人浇菜,她一点一点跟老安人辨认菜畦,孙女儿有心要学,老安人也有些后继有人的意思,便一板一眼教给她听:

“这个是红心萝卜畦,收了萝卜,缨子也不能扔,绿盈盈的萝卜缨子,和红油油的萝卜切片洒盐凉拌,要是家里过红白事,再浇上一勺子猪油,嗳吆,那叫一个美哩!”老安人回味不已,又赶紧叮嘱孙女两句,“寻常可不许放猪油,只能大日子放一些些。”

月奴忙点头,老安人见她虚心受教,又指着旁边一畦菜:“这个是韭菜畦,春上第一茬韭菜,下过雨后切出来,哎吆吆!刀割的切口一股子香气,鸡笼里摸两个蛋,黄艳艳绿澄澄,就黄米饭能吃两碗!”

月奴忙回:“前朝的大诗豪杜子美有诗云: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梁,正是婆婆说的意思哩。”

自己无意说的话居然能跟文化人挂上钩,明老安人自豪不已。还想再说什么,却听得下人来报:“外头有个怀了身子的年青娘子在门头哭哩。”

第30章 、跪求

明老安人头也没抬:“直恁地晦气。”她拍拍手里的树叶,才又说,“你说这肚子美,转眼就来个大肚子的。”

月奴忍俊不禁:“是姓杜呢,杜梨的那个杜。”

老太太站在那里顿了片刻:“杜梨不成,太酸。”

这都哪跟哪儿。

可是被她这么一打岔,月奴忽然心绪平和下来,她本来在听到石姨娘进门的那一刻就立刻竖起了全身的刺,绷得紧紧的,但是听完老安人这么说来绕去,倒真的一点也不慌了。

老安人随手指着院里一个小丫头:“你,过来扶着我,去外头看看。”

老安人没说让不让月奴跟着,月奴想一想还是跟在后面,看看有什么幺蛾子。

果然临近大门,就听见有个女声哀哀戚戚的哭声从门外传过来。老安人哼了一声,示意部曲开门。

月奴站在大门侧后便不肯再往前了,她想好好听一听石姨娘还有什么幺蛾子。

明老安人老神在在,手下的小丫鬟先跳出去冲锋陷阵:“你这小娘子好没规矩,倒来别人门前号丧!要不是我家老安人仁慈,早打你出去,你休得欺我家善良!”

月奴在旁边听得暗暗点头,这个小丫鬟是个有章法的,可见老安人虽然生活节俭些,可自有一套□□丫鬟的手段。

她又从侧面瞄见石姨娘停了哭,堪堪儿直起身子,拿一方素色帕子擦拭着眼泪,一边柔声行礼:“见过老夫人。”

明老安人皱皱眉:“你是谁?”

石姨娘脸面一红,她哀哀戚戚道:“我是明家大老爷跟前伺候的,还是第一次拜见您老人家。”

“哦,原来是个婢女。”明老安人恍然大悟,又问自己身边的小丫鬟:“喜鹊,怎的大老爷搬来了么?”

叫喜鹊的小丫鬟摇摇头:“可没有呢,说是下午才过来哩。”

这是将她当作伺候的婢女了,石姨娘脸上一红,忙上前解释:“不是婢女,是他房里的人。”她脸上几近要滴红,却还是强忍着不自在说道。

明老夫人不置可否的上下打量了石姨娘一眼:“你莫不是跟错人了,我儿素来修身养性,房里没有收着什么人。”

石姨娘期期艾艾道:“老安人到底离着老爷远,不知道也是有的。”

月奴渐渐明白了石姨娘的意思,她是想着借助老太太的势好堂而皇之的进明家。也对,妾室要进门,一来是主母承认,一来则是当家老夫人点头。

如今明殊已经和离,并无原配夫人,又无心纳她,最好的法子便是求到老夫人这里。一旦老夫人点头,便是以后的续弦进门也不好撵走她。

石姨娘果然打的一手好算盘!

想通了这关节,月奴就有些担心,万一老安人看在她怀有身孕的面子上将她带进门,只怕她这孩子便能糊弄成堂堂正正的妾生子。因此她紧张的倾听着,等着老安人的答复。

只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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