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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在长辈眼里是个玩物丧志的东西,浅养过一只就不曾养了。
却也算是有些养鹦鹉的经验。
荆氏说:“家养的鹦鹉到了时候就要剪去羽毛,便再也飞不高,从此离不了主人家。”
茵姐儿顿时不说话了。
玄凤鹦鹉屡次展翅,终于从房梁上飞出了游廊。
因为被剪过翅膀,几乎是跌跌撞撞摔落到远处的屋檐上,在瓦片上蹦跶了几步,不知被什么卡住,就不大动了。
夏季炎炎,青黛的瓦片如同一块炙烤过的铁板。
若无人救下来,玄凤鹦鹉必死。
茵姐儿蠢蠢欲动。
荆氏摁住了茵姐儿的肩膀,沉脸呵斥:“你给我老实点儿!”
茵姐儿眨着眼,可怜兮兮问道:“娘,那咱们和侯府的人说一声,让她们把鹦鹉救下来成吗。”
乌雪昭刚想说,她去交代一声。
荆氏却厉色地对茵姐儿道:“少在侯府生事,一只鹦鹉而已。”
乌雪昭也不好当面顶撞荆氏,打算找个合适的时机再想法子。
茵姐儿垂下脑袋。
乌雪昭摸了摸她的脸颊安慰,让她耐心等等。
荆氏以为,茵姐儿这就乖了。
就在大家都放松警惕的时候,茵姐儿冷不丁就挣脱了荆氏的掌心,一溜烟儿跑开了。荆氏眼睛一闭一睁,女儿就不知道钻去了哪个拐角门洞里。
荆氏大惊失色,道:“快,别惊动人,悄悄去追回来!”
这要冲撞了主家或者贵人可怎么好。
乌雪昭稳住荆氏,低声说:“大伯母,别让乌家的丫鬟乱跑,我先过去看看。”
荆氏缓过神来,她们是客,走迷了路还好说,家里下人在人家府邸胡乱走动,那可说不过去了。
而且丫鬟们也都有些胆怯,不如乌雪昭从容稳重。
她点了点头,默许乌雪昭过去。
乌雪昭朝着茵姐儿消失的方向去了。
侯府实在是大,才过两个转弯的地方,她就有些昏了头。
若是半盏茶的功夫里找不到,她也不能胡乱走动,得回头请主家的人来找。
心里依旧暗暗祈祷,最好还是不要惊动主家。
正不安,乌雪昭听到了鸟声啁啾,和玄凤鹦鹉的叫声一样。
她循着声音过去,没看到茵姐儿,却通过游廊上镂空的花窗,看到了一墙之隔的桓崇郁!
天子正带着近侍郑喜,从庭院中间穿过来,眼见着要走到墙这边的游廊,和她撞个正着。
乌雪昭连忙躲回了刚才的拐角,避开了桓崇郁。
片刻后,脚步声终于由近及远的消失。
乌雪昭靠着墙,松了口气。
天子和近侍应该是已经走了。
她扶着雕花的柱子从拐角里出来,一不留神,迎面撞到高大挺拔男人,贴在人家胸膛上。
一抬眸,屋檐上乌沉沉的瓦片压在头顶,男人眼眸冷漠薄凉,唇边似游离了一丝淡笑。
乌雪昭柔静无波的眼眸,也终于有了一丝慌乱。
脸颊骤然间一片苍白,很快又蔓开朱砂般的颜色,连耳朵都跟着红了。
原来天子已经看到她了……
其实早在进庭院前,桓崇郁就发现了乌雪昭。
她穿得实在太好辨认。
郑喜当然也看到了。
还看到乌雪昭竟躲了起来。
所以他那时微声试探着问桓崇郁:“皇上……”
看到天子抬手示意,郑喜会意,故意放大了脚步声,走远了。
桓崇郁则悄无声息地走到了游廊的墙后。
一袭淡紫色的纤细身影,就这么闯入了视线里。
她皮肤白得晃眼,初初一看,本该是个清秀乖巧的样子,她不经意一抬眸,翠黛如月,颊上嫣红似天边薄云。仿佛雪白细弱的花,冷不丁拨开白色花瓣,里面竟是一簇新嫩娇红的蕊。
真是一种叫人怦然心动的美丽。
很难不格外留意到。
而眼下,桓崇郁的脸色却极为寡冷,不为这份绝美所动。
眼眸冷淡地垂下去问她话。
“你在躲朕?”
乌雪昭眼睫轻颤,尽量镇定地屈膝行礼:“臣女参……”
话没说完,后脖颈就被人揪住。
桓崇郁捏住她的脖子,冷声道:“起来。”
乌雪昭缓缓站起身,却没有直视天颜,甚至没挪动半分。
她的掌心沁出了薄薄的汗。
作者有话说:
蔫儿坏男主0v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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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捉虫)
乌雪昭皮肤白且细腻。
哪怕桓崇郁只是轻轻一捏,也在她脖子上,捏出了一点红痕,他看着那处,眸光微暗。
因桓崇郁力道不大,乌雪昭恍然不知,自己皮肤红了。
心里正琢磨着,怎么把眼前的问题给糊弄过去。
乌家的人都好糊弄。
她只要不说话,静静地听着就好了。
等他们絮絮叨叨地说完,也就没事了。
可天子不怎么说话,显然也不好糊弄。
她静静低着头,掌心上的汗,越发多,脸色却一贯的平静,谁也看不出她的紧张。
桓崇郁收回目光,淡声说:“抬头。”
乌雪昭闻言,缓缓抬起脑袋。
脖子上的红痕,比较靠下,她一抬起头,也就被衣裳遮住了,看不见。
桓崇郁这才瞧着乌雪昭,问:“背上还痒吗?”
乌雪昭想起庄子上的那一晚,唇角轻抿,随即轻轻摇头说:“谢皇上关心,早就不痒了。”
在用那药三天后就彻底好了,一点疤都没留下。
桓崇郁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又打量了她一眼。
她的眼眸又无波无澜,恬静淡然的气质,蒙盖了眉眼的妖媚无格。
自然是美的,可跟她在廊下的时候相比,却是两种态度。
桓崇郁继续淡淡地道:“你还没回答朕的话。”
眼见是躲不过去了。
在天子面前说谎,是很蠢笨的一件事。
还是老实承认算了。
乌雪昭只好再低头屈膝,恭敬地说:“……回皇上,臣女是在躲您。”
桓崇郁笑了一声。
她态度是恭敬的,那话可不大恭敬。
乌雪昭听着那浅浅的笑声,头皮微麻,不知天子如今脸色如何。
也没敢抬头看他。
桓崇郁轻勾唇角,垂眸瞧着乌黑的发顶,说:“你倒是实诚。”
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乌雪昭没敢回话。
她也自知有错。
若天子要责罚,那就罚吧。
谁知桓崇郁竟然从她眼前走开了。
乌雪昭迟钝地看着远去的身影,抬了头看过去,天子在廊下一转身,眼神漠然,淡淡地撂过来一句话:“还不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