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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马在这里面吗?”
乌雪昭也看了过去。
不知道皇上的马,长什么样子。
听说皇上还骑马上过战场,想来一定英姿不凡。
陈典署笑道:“姑娘说笑,皇上的马怎么会在这里,皇上的马有专人在宫里喂养。”
除非皇帝骑御用的宝马来西苑游玩,兴许还有给他照管一时半刻的可能。
乌家和忠勤伯府的马也被仆从们牵过来,准备暂放在马房里。
茵姐儿看着乌家借来的汗血宝马,问陈典署:“大人,这匹马怎么样?”
陈典署认真地看了一眼,笑了笑,说:“尚可。”
茵姐儿笑起来下巴尖尖的,她说:“大人,这也是汗血宝马的后代。”
陈典署颔首说:“看得出来。”
乌婉莹暗暗白了茵姐儿一眼,凑过去低声道:“你这都不知道后多少代了,还是骑御贡的马吧!”
茵姐儿轻哼一声,道:“后多少代,那也是一系的血脉。”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乌婉莹自知不是乌家嫡亲血脉,脸色微青,不再说话。
往前走了一大步,和茵姐儿拉开距离。
秋高气爽,徐徐微风正好,树枝碧草轻轻摇动。
人也心旷神怡。
对新手来说,威风在其次,马匹性格温和为上。
陈典署分别为三人挑了三匹马,全是体型适中,适合骑乘,性格温顺的马。
乌雪昭的是一匹格吉马,棕色的鬃毛,眼睛明亮又柔和。
乌婉莹道:“走,咱们回去换了骑装过来。”
眼下穿的这身衣服,肯定不能骑马的。
侯府丫鬟带着她们回殿内去换红装。
陈典署也就退下了。
三人换了红装再出来,永宁侯府的人瞧见了都耳目一新。
尤其是当中的乌雪昭。
窄身窄袖的红装,越发衬得她肌肤如雪,身材纤秾合度。哪怕只是淡淡一回眸,修长白皙的脖颈,嫣红的唇色,依旧能在沉静眸色之中,显出光彩照人的魅力。
令人见之忘俗。
苑里负责栽种、蓄养的海户们,也看得痴了。
三人走到三匹马跟前。
乌婉莹便说:“咱们不要西苑的马童,我让伯府里的仆从带你们骑马。”
到底是用自己的人安心。
茵姐儿倒没反驳。
乌婉莹打发了西苑里的人,让忠勤伯府府里的人帮乌雪昭和茵姐儿牵马。
永宁侯府邀请的,多是武将家里的郎君、小娘子。
他们打小就会骑马。
今日还有马赛。
她们三个要是连马背都坐不稳,只怕要叫人笑话。
乌婉莹可不想被人笑话,她说:“我先去找个地方学了。”
茵姐儿本身也很想骑马,就地学了起来。
乌雪昭只是坐在马背上在芭蕉园里散步。
皇上答应过,教她骑马,她想跟着他学。
今日只略坐一坐,赏一赏西苑的景观就好了。
坐在马背上走了一会儿。
乌雪昭觉得周围过于安静,没什么人了,便吩咐忠勤伯府的下人:“回去。”
芭蕉叶突然一动。
林子里窜出来一个男子。
乌雪昭立刻警惕地拽紧了缰绳。
陈炜峰从林子里出来,同忠勤伯府下人说:“你先下去。”
下人便走了。
只剩下乌雪昭和陈炜峰。
乌雪昭脸色一沉。
难怪乌婉莹今日有些反常的友善,原是为了安排这一遭。
她坐在马背上,蹙眉怒问:“世子,你这是想干什么?”
陈炜峰连忙失色地摆手:“姑娘,你别害怕,我、我没别的意思,我就站在这里同你说几句话。我说完就走。”
乌雪昭心里恼。
但是她不会骑马,不敢乱动,坐在马背上还真有些束手无策。
再看陈炜峰的执拗样子,若不让他说完,只怕不会放她走。
日后也不会罢休。
乌雪昭默了默,警惕地看着他,高坐在马背上,道:“你快说吧。”
陈炜峰她太漂亮了,根本不敢直视乌雪昭,今日尤其夺人眼。
他低下脑袋,先挠了挠头。
袖子里不知装了什么,手臂举起来时,鼓囊囊的,结结巴巴道:“我、我想问一问姑娘,你同我约定好相看的日子,为什么没来?是有事耽搁,还、还是瞧不上……”
还是瞧不上他?
若是瞧不上,只要她瞧不上的,哪里他都可以改。
乌雪昭抿紧了唇,不说话。
陈炜峰还是不敢抬头看她。
但等了半天都没得到回应,忍不住抬起头,仰望眼前的少女。
金色薄光披在她每一根发丝、眼睫上,贞静而明媚。
他又失了神。
乌雪昭轻声问道:“世子,我去没去和你相看,还有那么重要吗?”
陈炜峰回了神。
慌忙重重点头,笃定地说:“重要,雪昭姑娘,很重要。”
乌雪昭继续问他:“然后呢?世子你听我亲口说了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陈炜峰怔了怔。
他想怎么办?他对乌雪昭一见钟情……如今见了,也还是欢喜。
但他能怎么办?
乌雪昭替他说了:“世子,你已经和我妹妹成了亲。她是你的正室嫡妻。”
陈炜峰脸色涨红。
是啊,他已经有了正妻。难道还想让这么好的姑娘,给他做妾不成?怎么可能。
别说乌雪昭愿意,就是他自己也舍不得。
除非他休了乌婉莹。
这也不可能。
正室嫡妻,哪里是说休就休,家里不可能让他这么胡闹。
就是真休了乌婉莹,另娶乌雪昭,就是姐妹俩同嫁一夫。
到时候他们两家,他们三个人,都要沦为满京城的笑话。
他倒是不怕人笑话,可女儿家的脸皮薄,乌雪昭肯定怕,真若如此,她以后还怎么见人。
马儿动了动蹄子。
乌雪昭继续问他:“世子想清楚了吗?”
陈炜峰点了点头。
道理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甘。
总觉得当日要不是那般,他可能娶的妻子,就正好是他心上人了。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
就算错了,也已经错了,不是吗。
陈炜峰也不傻。
知道乌雪昭不肯直接回答缘故,就是一种回答。
她就是瞧不上他。
可能瞧不上的地方太多,都不愿跟他一样一样地说。
陈炜峰眼神充满了失落与难过,他甚至有些想哭。
“雪昭姑娘,惊扰了。”
他把袖子里的东西放在地上,说:“这是我养的小玩意儿,姑娘要是喜欢,带回去玩玩儿。”
乌雪昭看着竹筒子,问道:“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