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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楠漨道柏沉故没有时间,便开门见山地问他有没有结婚的打算。

不出意料的,柏沉故当场回绝。

柏母也不急躁,只是静静地把时寻的照片推到了他面前:“这个也不行?”

柏沉故只看一眼,眸光便定住了。

他足足盯着那张照片看了一分钟,才抽离视线道:“我不会结婚。”

说着,柏沉故就准备离开房间。

柏母却遗憾地叹了口气:“哎,我还真蛮喜欢小寻这孩子呢,想着你要是也喜欢他,还能伸手救一救,真可惜了,可怜这孩子以后就要受苦了。”

柏沉故驻足:“什么叫救?他为什么会受苦?”

柏母缓缓收回摆在桌子上的照片:“时家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公司近半年来连续决策失误,资产负债率节节攀升,有心之人趁机煽风点火,股东们的质疑声四起。

“他们想利用婚事找一棵好乘凉的大树,又舍不得他们的亲生儿子,就想逼迫时寻这个领养的孩子牺牲婚姻。”

柏沉故喉结轻动:“时寻不可能答应的。”

柏母苦笑一声:“事不由人啊,其他的我不清楚,但时家那个疯婆娘我倒是打过几次交道,她一定会拿着领养时寻出孤儿院的事胁迫他。小寻这孩子善良知恩,为了养育的恩情妥协也是极有可能的。”

柏沉故双手紧攥,指节间传出细小的吱咯声:“他们都给他找了什么人备选?”

柏母连啧几声:“什么人都有,我听说有身体残疾的,有花心薄情的,甚至还有年纪和他爸差不多的糟老头,倒也是有两三个适龄又健全的青年,但那长相配小寻,就真是一言难尽了。”

“青年?”柏沉故侧身看向手持照片的母亲,“备选里没有姑娘吗?”

“没有吧,据我所知是没有。反正那个疯婆子打定主意把时寻送出去当筹码,如果不是你,肯定还会有别人。”

柏沉故整个身体向下一松,像是某种抵在身体里的坚持须臾间塌下一角。

他讷滞地走到母亲身边,取回时寻的照片,呆呆道:“我答应了,我和他结婚。”

·

房间里,柏时两人面面相觑。

柏沉故拿出手机联系母亲和弟弟,但并无人回应。

之前是安装了屏蔽仪没信号,现在是有了信号没人理,柏沉故恼火地收起手机,坐在了桌旁。

窥见柏沉故认命似的表情,时寻悄然靠近。

“嘶——”

柏沉故倒吸一口气,偏头与不知何时走到他身旁的时寻对视。

时寻手里拿着下午买的药膏,刚扫过他唇边的指尖还微微翘着。

嘴角处沾着的药膏很快泛起凉意,丝丝缕缕地沁入皮肤,带来温和的舒适感。

柏沉故皱眉看向他手里的药膏:“这药——”

他的话刚起了个头,时寻就又抬起指尖向他的嘴角点了点:“哎呀,药不好也不耽误,你们医生就是穷讲究,我们这些不懂医的,这点小毛病都是在药店随便开点药,不出几天也能好。”

柏沉故嘴唇翕动,却没出声。

时寻边拧紧药膏边抱怨道:“又哑巴了,和我睡一间房你就这么为难?”

柏沉故缓缓地吐出一口气:“不是,我只是怕你为难。”

“嗯?”时寻睁圆双眼,“不为难啊,我一点都不为难,你哪儿看出来我为难了?”

他快速走到床边坐下,拍了拍床铺:“和你睡一张床也不为难,真的。”

柏沉故:“……”

时寻望着柏沉故,观察到他的神色微变,想来应该还在顾及昨天的事,便宽慰他道:“我保证不惹你生气了,你今天和我一起在床上睡呗。”

他边说边用被子在床的中线处堆出一道分界线:“真的,我今晚绝对不跨过这条线,跨过去我就是狗。”

凝视着床中那道时寻垒起的被包,柏沉故轻叹了口气。

迟迟没得到答案,时寻只好一直守着等,但好在,柏沉故看上去也没有再打一次地铺的意图。

就这样,两人一直安生到熄灯后。

房间里还是留着夜灯,在黑暗中撑起一片片互不勾连的光亮。

柏沉故在浴室的玻璃门处搭上浴巾,借此换了套睡衣才走进卧室。

松软的鞋底吞噬了脚步与地板的摩擦声,也衬得房间里更加静谧。

时寻的余光一直扫着柏沉故的活动范围,终于等到了人上床。

身侧的床铺塌陷下去,时寻勾起唇角。

几乎没有停顿的,时寻一个大翻身,直接越过了自己堆起的分界线,缠在了柏沉故身上。

柏沉故身子一僵,呼唤他名字的声音都显得有些滞涩:“时寻,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刚说过什么了?”

时寻轻然一笑,又往柏沉故身上蹭得紧了些:“汪汪。”

“狗也行。”时寻愉悦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吗?王八配狗,天长地久。”

“你说什么?”柏沉故震惊道。

时寻揶揄一笑,扣动手中的力气,防止柏沉故气得把他当场掀翻:“我说,我超喜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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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寻:我磕糖狠起来连自己都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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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晚安,小阿寻。”

柏沉故的心脏超负荷地“咯噔”一跳,他临到嘴边的话还没说出口,时寻手上的力道倒是先松了。

他正意外,却瞥见了时寻眉间的褶皱。

“时寻?”

柏沉故起身向旁移动,打开了灯。

强光压在时寻的眼皮上,亮得他睁不开眼,原本隐匿在暗色里的表情也彻底暴露在灯光下。

柏沉故伸手抚了一下时寻刚才趴过的位置,摸到了胸前的大颗纽扣。

他猜测地问时寻:“是不是刮到伤口了?”

时寻默不作声。

柏沉故连忙下床去翻行李箱。

时寻这个人,要是吭声喊疼一定是什么事都没有,一旦不吱声,肯定是出了毛病。

行李箱是柏沉故收拾的,他谙熟地拿出一早准备好的碘伏棉签和无菌敷贴,回到了床边。

他不悦地压低声音:“躺平。”

时寻板直地转过身子,不敢说话。

柏沉故看了他一眼,时寻瞬间领会,老实地解开衣扣做检查。

空气开始加温,压进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上。

揭开敷料贴的声响从皮肉处传来,与内里的疼痛一起炙烤着时寻的五感。

碘伏棉签湿润的触感扫过他的皮肤,带来的清凉却只是杯水车薪。

柏沉故收手,把棉签扔进垃圾桶,质问如约而至:“你是不是不仅刀口疼?你有没有背着我吃过其他东西?”

闻言,时寻心头一紧。

面临柏沉故不幸地一语中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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