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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猛,差点栽倒过去。
灯光大开,刺眼的光线无情落下。
时寻不适应地迎头对上强光,眯着眼抬起头:“天亮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天亮了。”
老板惆怅地捏着眉心,问道:“联系到能结账的人了吗?”
员工点点头:“保险起见,联系了两个人,都说在赶来的路上了。”
话音未落,门口传来了踏入的声响。
柏沉故焦急地走进来,在看见时寻的一刹那松了口气。
时寻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他就那样抱着她,就那样抱着!!”
说着,他抬手比量着抱住自己,踉跄着向旁边歪倒。
柏沉故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接住人,时寻却浑然不知,继续吼着:“和他结婚的是我!我们结婚了!他知道吗?”
柏沉故愣住了。
他想起下午钟予章对他说过,时寻曾来医院找过他。
当时手术在即,柏沉故没时间找人,也只当他先行回家了。
连台的手术做到凌晨,他还没到家就接到了陌生电话,喊他来“夜色”接人。
柏沉故气了一路,斥责时寻不遵医嘱出来酗酒的言论快能组成一篇论文了,可临到此刻,怒火却全盘冻结。
时寻还在大声嚎着:“他怎么能抱别人,他怎么能抱别人呢!!”
醉话的指向性非常明显,柏沉故轻叹了口气。
他绕到时寻面前,摸了摸他的发顶:“好了,先回家。”
时寻竭力甩开他,身体不稳地靠在吧台上:“你谁啊,凭什么管我!”
柏沉故伸手扶住他。
时寻努力闭了闭眼,喃喃道:“你长得,好像柏沉故。”
这个名字一脱出口,时寻又委委屈屈地拉下了眼角:“他不好,他抱了别人,他还拍了她的背,他都不抱我。”
柏沉故神色复杂地伸出手,犹豫间触碰上时寻的脸颊,“你看见的是我亲妹妹,她遇到了点意外的事。”
一旁,趴着的段颂飞诈尸般地来了一句:“是妹妹哎……”
时寻脸上的难过却未减丝毫,还在用力挣脱。
柏沉故用掌心护住时寻的后脑勺,紧紧抱住他。
时寻不怎么听使唤的手像是找到了合适的落点,发泄似的拍打着柏沉故的后背。
声响骇人。
柏沉故的安慰依旧温柔:“以后不抱了好不好?除了你我谁都不抱好吗?”
时寻难受地倒吸一口气。
他卸下手上的力道,转而一口啃在柏沉故的肩膀上。
这一口不轻,柏沉故紧咬牙关,却一声不吭。
老板有点看不下去了:“你快别费力气哄了,你现在再怎么哄,他明天都记不住的,全是白搭。”
肩膀上的咬合逐渐松弛,柏沉故边安抚着时寻边道:“记不住也要哄,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不能不开心。”
折腾了一通,时寻总算安分了点。
柏沉故松开拥抱的力道,伸手擦拭时寻眼角的湿润:“我们回家吧,等你醒了带你一起去看秋千展,好吗?”
时寻皱起眉头,半眯的双眼迟缓地眨着,似是在思考。
他一寸寸向柏沉故靠近,低语道:“我决定了。”
柏沉故不明就里:“决定什么?”
时寻身子不稳,向前倾了些许,几乎要贴上柏沉故的唇。
他轻启嘴唇,鼻息与对方交缠:“从今天开始,我也要给老王八添点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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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哎,没讲通。
王八+绿绿毛龟?
第45章 坟头长青草,祖坟冒青烟
说完,时寻仅存的电量似是耗尽了,擦着柏沉故的唇角歪倒在他被咬的肩膀上。
柏沉故的眉间揪起几道褶皱,却没移动时寻枕的位置。
在确定时寻不会从他肩膀上滑下去后,柏沉故这才拿出钱包,抽出一张卡递过去:“麻烦结个账。”
柏沉故看着不远处同样烂醉如泥的段颂飞,心里还在盘算着该怎么处理。
这时,店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柏沉故偏头看过去,来人却在看见他的一瞬缓下了脚步。
“您,您好。”
柏沉故疑惑:“我们认识吗?”
庄瑞小心翼翼地指着倚在他肩膀上砸吧嘴的时寻:“我和时寻是同学,上次……我们在实验室有过一面之缘。”
想来,这位同学说的应该是上次时寻看病看到一半跑回实验室,被他强行带离的事了。
时寻的朋友,也不知道认不认识段颂飞。
柏沉故移动视线看向段颂飞:“你认识他吗?”
庄瑞快步走到段颂飞身边:“我就是来接段学长的,你们先走吧。”
柏沉故点头:“那就辛苦了。”
他在店员送来的支付凭条上签好字,收起了信用卡。
身后,纠缠声不止。
“哪来的小兔子?给我香一口。”
“学长,你别缠我脖子。”
柏沉故轻笑一声,带着时寻离开。
走了几步,时寻在微凉的冷风中醒了点。
柏沉故给他选择的行路十分平坦,他却偏要逆着拉扯的力气横着走。
车辆近在眼前,柏沉故一个照顾不及,时寻一脚踩进了水坑。
漾开的水纹惊扰了水面里沉睡的月亮,时寻呆愣地站在浅水坑里,不动了。
他委屈地瘪起嘴,歪头望向柏沉故:“我鞋子脏了。”
柏沉故轻声哄着:“先上车,我给你擦。”
时寻却摇摇头:“我想要新的。”
柏沉故摸动他的后脑勺,顺着他的意思道:“好,那就买。”
时寻伸出两根手指:“要两双。”
“好,那就两双。”
“还要那种……穿起来就能飞的鞋。”
时寻的要求逐渐离谱,柏沉故无奈地笑出声:“你是不是还想穿着它上天?”
时寻动了动脚掌,水坑又重新泛起涟漪:“嗯嗯,所以你能,给我买吗?”
柏沉故的心头包起一层柔软。
只是片刻的停顿,时寻立刻焦灼起来,他伸手扯出自己的裤兜内衬:“我都这么穷了,你就不能给我买吗?。”
柏沉故只好妥协:“好好好,都买,这样能跟我回去了吗?”
心愿得到满足,时寻终于顺了毛。
柏沉故带他上车,低声问他:“你今天为什么出来喝酒?”
时寻的声音黏黏糊糊,像是裹了一层甜腻的糖浆:“不开心,因为我不开心。”
柏沉故浅声叹息着:“是因为我抱了别人吗?”
时寻不说话,又开始乱扑腾。
柏沉故伸出手,沿着月光的痕迹撩动时寻散乱的发丝。
“阿寻,你到底在想什么?”
夜风钻进车窗,丝丝缕缕地散在皮肤上,也拨乱了柏沉